也許光想顯然是不行的。
但想,難道不是做之前的第一步嗎?
沒想法,如何付諸實施。
沒有這種圖謀,何以有成功的可能呢?
而現在,其實能夠看出來。
就算是在對決者當中,也是有着各自扮演的角色的,並不是說,作爲一方勢力的代表,誰都是全能的。
比如說刃心,他的勢力本身武力和智謀都不是特別出色,然而他卻是作爲整個隊伍中必不可或缺的一個存在。
但同樣,他也不能勝任任何一個,看上去可以或缺的角色。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可這樣的獨一無二,依然有着潛在的屬性。
耀光本質上依然是一個武將,輝夜本體已經同魔鬼無異,至於說刃心,他現在,好像都沒有醒來。
換而言之,如果他是一個可以看到現實的人,瑪麗等人也就不會在這裡和他廢話了。
可當刃心不是這樣的人的時候,他的話同樣需要謹慎聽之。
君不見,什麼樣的力量,可以改變一個魔鬼一樣的傢伙。
諸如使輝夜產生如今的微妙變化。
這就是三人不明白的地方了,她們從心底裡不會去考慮也不會相信,這不是力量可以做到的事情。
“這麼說來……先生可是已經有了想法?”
瑪麗這個時候的客氣,反而令刃心,一時有些提心吊膽,她的疑問多少還是將刃心給逼到了一種沒有退路的境地,刃心面不改色,冷視淡笑道:“今有一言,還請傾聽。”
場中聞言無話,刃心繼續道:“每隻狼都想要吃羊,可如今這羊只有兩隻。”
“是否意味着只有兩隻狼可以吃到這兩隻狼?”
反問,又是反問。
可這樣的反問,往往就是問題。
刃心這邊已經答應了和之前的那一隊談,可是,先不說談不談得攏,對於刃心而言,他如今打這三個女人的主意,實際上還和這個城池沒什麼太大關係,畢竟城遲早要攻下,可衆人現在就一定要成爲敵人嗎?
怎麼說,至少輝夜現在好像還沒有和這三人成爲死敵。
若有機會,何不互相都給一些機會。
“哈哈哈哈……你這傢伙的問題好笑,只有兩隻羊不是隻有兩隻狼能吃到還能有什麼結果?”
聞言安妮是大笑,但笑的同時,這表白這個人腦袋直來直去,可她旁邊的兩個女人,很快之後兩女的變化,令刃心這邊,一時覺得事情好辦了。
因爲在安妮笑的同時,亞瑟和瑪麗聞言都是面色先後一變。
安妮則繼續笑着:“難道從,還能一羣狼吃一隻……”
而安妮終歸是安妮了,她剛開始的想法的確是直來直去,但是她這樣的人,後知後覺的能力是不能沒有的,否則,就配不上她如今的位置。
“羊?”
最後一個字在停頓之後說出來,安妮自己都嚇了一跳。
且到這裡,事情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以至於,輝夜都不由暗中心驚。
這個刃心啊,真的是,令人又愛又恨。
恨他的雨露均沾,又不由的,對他的這種才華不斷的產生好感。
這是他的魅力之一。
“原來如此。”
亞瑟聞言沉吟,她的面色實際不太好看,瑪麗同樣大概是心中詫異吧,刃心的想法,真如他所言,是超前的。
至少瑪麗這邊是沒有想到,而就算有這種想法的可能也好。
最爲難得的,難道不是有這樣的人的同時,還能遇到刃心這樣的一個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嗎?
總之現在看來貌似是這樣的。
輝夜不是一個正面人物,也不是正面的參考。
但是他作爲惡人,能力也是得到認可的,換而言之,他這樣的人,都能有相信的人,爲什麼瑪麗這邊信不過?
雖然都說,人以類聚,物以羣分。
可輝夜,首先要明白的是,在瑪麗,安妮,亞瑟的心中,輝夜是一個十惡不赦,品行低劣的人嗎?
不,他只是討厭的人。
相反,能夠和瑪麗這些人混在一個圈子裡的,他的強力力量,以及近乎完美的能力,這種認可纔是本質上彼此有共同語言的地方。
輝夜是可信之人,然後就是刃心了。
“一羣狼追逐兩隻羊。”
瑪麗如今開口,可就有些不同:“如果兩隻羊的歸屬不是兩隻狼,那就是兩羣狼。”
“一隻羊,分而食之,不能滿足一羣狼。”
瑪麗冷笑道:“可狼羣,不止是爲了一隻狼而存在。”
話,就是這麼說的,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
言盡於此,還需要多言?
表面上來看的話,如今的超時空對決是一場大混戰纔對,這種原始的殺戮本能爭鬥,按說個體的殘殺會令整個世界生靈塗炭,屍橫遍野。
但麻煩的是,這不是一羣狼之後的爭鬥了,而是人。
人心不一定有狼的兇狠,卻可以比狼性更加惡毒。
也就是自然法則中的一種進化,強大的個體再強大也是枉然,戰鬥力再強的勢力如果毫無目的的戰亂不斷,就算是一時百戰百勝,最後只會成爲強弩之末。
反觀,笑到最後的人,往往都是一些,最初看上去不是特別強勢的,但因爲夠狠毒,足夠的兇惡,從而最終成爲了勝者。
但在這裡,其實從一開始就體現出來的不同,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不要覺得現在考慮這話事情,過於早了。
實際上,這一點都不早,乃至於,如果是中途轉向,只怕到時候就算是有那個心,在局勢的壓迫之下也未必有那個力。
在瑪麗,安妮,亞瑟以及輝夜這樣的人眼中,可能這場對決的走勢,無非就是以強勝弱,通過不斷的蠶食周邊的勢力從而不斷的壯大自身,最終完成己方的終極目標。
而在這個中途,就算是可能做出一些因爲時局而被迫妥協的行爲,比如說暫時的結盟之類的行爲,但那也絕對是口是心非,圖謀不軌。
面善心毒的一些做法了。
而心口不一,各懷鬼胎的一個同盟,是很容易就不費吹灰之力將其完結的。
到那個時候個體依然是個體,可是在大的一個格局和局勢之下,這些看似依然存在的個體,何嘗不是,冢中枯骨?
只是一些,等待着人去取的項上頭顱呢?
所謂,插標賣首,不過如此。
而還是正應了那句話,笑到最後的人,就是一開始,搶先一步看到前面的那一部分人。
是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