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李凌。”李凌對雲天青隨意的拱了拱手，雲天青倒是也沒有在意，而是皺眉看着韓菱紗。
“放心吧，這個孩子和望舒的聯繫被我切斷了。至於天河，他就是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才下山的。”李凌繼續道。
“之後天河拜師到了瓊華派，還結識了玄霄師叔。”慕容紫英接口道。
“怎會如此？我不想你修仙，你偏偏跑去瓊華派，真是欠揍！”雲天青的臉色變幻不定，就像有血有肉一樣。
至於李凌說的斷了望舒和宿主的聯繫，讓雲天青有些不解，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而是要先擺平雲天河。
“爹，你怎麼打孩兒都行，但是你能不能告訴孩兒，當初你和娘爲什麼要……”雲天河撓了撓頭，繼續問這個問題。
“知道這件事，對你未必有好處，但如果你很想知道，爹還是會說，畢竟你也長大了，不能一直拿你當小孩子看。”雲天青淡然道。
“孩兒……想知道。”雲天河猶豫了一下，可還是想知道他心中的答案。
“你可知我爲什麼一直沒有去投胎？”雲天青問道。
雲天河搖了搖頭。
“因爲，我愧對師兄，所以我在陰間等着他。他不來，我不會走，我要親口跟他說聲對不起。”雲天青嘆息道。
李凌和韓菱紗沒有參與這些事，所以不懂，十分迷茫。
倒是雲天河，一臉的痛苦，感覺自己對不起玄霄。
“哈，你那什麼痛苦的表情？真以爲我和你娘是十惡不赦的人了？”雲天青陶侃道。
“我……”雲天河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告訴你，我們二人，確實是負過師兄的性命，就算後來沒有親眼所見，我也知道他過的生不如死。但我和你娘，從來沒負過他的情誼。”雲天青輕聲道。
“孩兒不懂。”雲天河道。
李凌倒是一臉怪異的打量着雲天青，這個人的媳婦應該是喜歡玄霄的，可雲天青帶着人傢俬奔了，兩人還有了孩子。
這……貴圈真亂。
“你既然知道師兄之事，是否也知道瓊華派修煉雙劍之事？”雲天青淡然道。
雲天河點了點頭。
“想要飛昇成仙，就必須擁有強大的靈力，修煉百年，所得不過爾爾，倒不如網縛妖界，從他們那裡奪得靈力……當時，門派中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個絕妙之法。”雲天青道。
“但是妖界又豈會乖乖就範？於是，雙方爭鬥不休，場面十分慘烈。我如今想來，仍覺心寒。我雖然不會討厭妖，卻也不會喜歡妖，但我忍受不了，自己昇仙卻要以其他生靈的命做爲代價。”雲天青繼續道。
“呵，成仙？天大的笑話，這樣的結果，一定是降下天罰！此舉與入魔一樣，不可取。”李凌鄙夷道。
“入魔？”雲天青愣了愣。
“你們瓊華竟然因爲一己私心去掠奪妖界的資源，這已經超過了天道的忍耐限度，看着吧，瓊華，離破滅不遠了。”李凌一陣唏噓。
“前輩，此言當真？”慕容紫英瞪大了眼睛。
“當然，這種事以前有幾個門派做過，開了萬人血祭，試圖用生魂煉製靈力，後來被雷劈死了。”李凌聳了聳肩道。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雲天青皺眉道。
雖然他不認同，可那些長老不是傻子啊，有這種先例的話，怎麼還會那麼做？
“一千年前，在我的時代，只不過那時候打仗打的太多，我要不是跟那時候的邪修交過手，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們瓊華已經變成邪派了。”李凌聳了聳肩道。
“殺人和殺妖不一樣啊。”韓菱紗疑惑道。
“衆生平等，妖如果沒害人，它就是一個生物而已，而且是有智慧的生靈，就這麼殺自然會出問題，天道可不會慣着任何人。”李凌道：“你說的十九年前的事我應該知道了，大概是怕傷亡慘重吧？看來你和你媳婦逃走，就是因爲心軟了吧。”
“前輩，是仙？”雲天青愣愣的看着李凌，一千年前的人？那豈不是已經成仙了？
“差不多，臨門一腳吧。”李凌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道。
“前輩說的對，師兄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絕不會半途而廢。我和夙玉想要勸他，結果被罵婦人之仁。被自己私心愛慕的人痛罵，夙玉當時已是傷心欲絕。這個時候，又有人說我是叛徒，因爲他們看到我救了一隻年幼的，身受重傷的妖。”雲天青點頭道。
“所以你們就帶着望舒劍走了？嗯，這樣妖界就網不住了，瓊華派的飛昇之夢也能醒醒了。”李凌若有所思的道。
“沒錯，可是沒有了羲和之力支撐的夙玉，漸漸被寒冰侵蝕，我運功替她抵禦也是杯水車薪。我不死心，在黃山諸峰之間，尋找陰陽紫闕，後來，終於找到了陰陽紫闕中的陽的一面，抑制夙玉身上的寒氣。”
“她的身體果然好轉，我們以爲這樣就沒事了，沒多久就成了親，定居在了青鸞峰上。可是，後來還是不行，夙玉的身體時好時壞，生下你後，不久便過世了。但奇怪的是，我們一直擔心你先天體寒，你卻十分健康。”
“我曾經替夙玉運功驅寒，也被寒冰之氣反噬，沒用幾年也歸位了。這就算全部的事情了，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就看你怎麼想。”
“爹……”雲天河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天河，你如今身體可有不適？會不會怕冷？”雲天青關心了天河一下。
“孩兒一切都好，並不會像爹和娘那樣。”雲天河低聲道。
“這就太好了，就算你小時候看來沒什麼，我也一直放心不下。”雲天青淡然道。
兩人又聊了聊雲天河的娘，那個矛盾的人。
她現在，應該已經投胎去了。
這一世，她活的太累，確實應該走的早一些。
隨即，兩人不可避免的談到了柳夢璃。
“不對，這不可能，沒有純陰之體，沒有雙劍，怎麼可能網縛住妖界……”雲天青看向了李凌，希望李凌給他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