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經已經起身,他昂首看天,幾乎所有的劍心宗弟子,都是這一個姿勢,昂首挺胸看着天際,每個人心裡都很沉重,敵人來了!
地面上的煙塵逐漸升騰起來,突然,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使得煙塵加速升騰,化作一大片如同烏雲般的沙塵,瞬間就將天空遮蔽。
同一時間,天空中的人影就消失在了煙塵中,瀚金派的高手,玩弄沙土最是擅長!
前兩次的試探,瀚金派來的都是元嬰期高手,而這次不同,瀚金派將門人弟子全都帶來,不但有結丹期的高手,甚至連築基期的弟子也有。
另外他們還請來了一幫散修,這些人就像是僱傭軍,報酬就是,搶到的就是自己的!
這就使得劍心宗沒有辦法大規模僱傭散修,只能找一些有名有姓的厲害散修,而且還必須是有交情的,散修的名聲一向不好,坑蒙拐騙,偷吃爬拿,都是他們常乾的好事,反倒是宗門的修真者,行事沒有這麼肆無忌憚。
這一點上就比較吃虧了,好在劍心宗的結丹期高手,在外也結識了不少修真者,這些修真者會受邀前來幫忙,只不過價格一般不低。
兩邊都有信心打垮對手,天雷撞地火,大戰一觸即發。
沙蔘,歐尼,板金,水羅澤的散修徐中清,還有大頭鄭同,衍修高手千毒牽,六人在高空中一字排開,他們在滾滾煙塵的縫隙中,可以清楚看到下方的情況。
沙蔘道:“徐師兄,李徵藏前輩還是沒有消息嗎?”
徐中清盯着下方的劍心宗,聞言搖頭道:“沒有,也許他已經外出遊歷了。”
沙蔘嘆口氣道:“可惜了,若是能夠請到李徵藏前輩,劍心宗根本抵擋不住,我們可以摧枯拉朽的消滅他們。”
徐中清道:“有我們這些人,足夠了。”
大頭鄭同晃動着他那顆和身體不成比例的腦袋,說道:“就是不知道劍心宗請了誰來,你們有調查過嗎?”
歐尼道:“查過,只是暫時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應該沒有什麼高手加入吧。”
徐中清道:“只要對方沒有高手加入,就憑劍心宗的幾個人,是擋不住我們的,嗯,老弟,那顆秧神丹……希望在這一戰後,就給我!其他東西,我無所謂了。”
沙蔘道:“放心,我不會食言的。”
徐中清的實力最好,他也不怕沙蔘說話不算數。
對於一個孤家寡人,而且無牽無掛的散修,尤其還是很強悍的高手,在修真界是很少有人敢於招惹的。
除非你能夠一次性幹掉對方,不然還是不要招惹爲好,就像沙蔘以前擁有宗門,有很多的顧忌,現在卻能夠肆無忌憚的攻打劍心宗,沒有後顧之憂,道理是一樣的。
板金有點不耐煩道:“師兄,大陣都破了,打不打啊?”
沙蔘道:“急什麼?他們又逃不掉!我們要集中力量,先攻破他們的宗門主峰,敲掉劍心宗的高層,這樣一來,整個劍心宗就不足爲慮了,想怎麼吃就怎麼吃,記住了一個不留,我不要見活人,只有死人才能平息我的怒火!”
歐尼道:“劍心宗從此在修真界除名!”
板金咧開大嘴,發出一陣如狼的嚎叫:“殺光他們!”
千毒牽扯了一下嘴角,眼裡全是鄙視,一羣只會喊打喊殺的蠢貨修真者!
徐中清神色淡然,這只是他換取秧神丹的條件,對於殺掉劍心宗的人,他沒有什麼興趣,只要破開了主峰防禦陣,殺掉對方修爲最高的俞宏,他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其他人他懶得殺,也懶得囉嗦。
大頭鄭同眼裡透出貪婪,他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劍心宗的寶藏,至於殺人,那是他日常生活的一種狀態,他喜歡殺高手,尤其是同階的高手。
沙蔘道:“傳令下去,按照之前的佈置,開始攻擊!”
其他人的攻擊,只是作爲牽制,而真正的攻擊,還是需要他們六個元嬰期高手發起,目標就是宗門主峰。
主峰上的修真者都看着天空上,米小經也一樣在大殿口看天。
莫雨兒突然驚叫一聲:“來了!他們來了!”她的聲音中透出一股驚恐的意味。
萬寶輕輕摟住她,安慰道:“沒事,有幾位老祖在,他們進不來的。”
俞宏身形微動,瞬息間就消失在原地,雍機道:“師傅走了,看來是要開始了,嗯,你就在這裡不要離開,大殿還有一層防禦,在這裡比較保險!”
米小經點頭答應,他可沒有一點想要出風頭的意思,其實躲在這裡,利弊各半,他能夠暫時安全的觀察外面的情況,可一旦出了事情,卻也不容易逃走。
雍機匆匆而去,他和米小經不同,他是專職戰鬥的修真者,想要獲得感悟提升修爲,需要就近觀摩元嬰期高手的戰鬥,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而且師傅上去戰鬥,作爲親傳弟子,無論如何也要前去助威。
萬寶同樣離開,臨走前的話和雍機差不多,莫雨兒雖然不願意,但也無法阻止,她苦着一張臉,看着萬寶離開。
她纔是真的沒有見過修真者殘酷的人,作爲宗主莫沉天的女兒,莫雨兒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沒有受過一點挫折。
大殿口就剩下了米小經和莫雨兒兩人,而米小經忙着和汪爲君交流,也沒有理會莫雨兒,這種戰鬥他同樣很少見到,當然想要好好看看。
“老頭,是他們在控制煙塵?”
“廢話,瀚金派是一個沙漠裡的門派,肯定對土系法術非常熟練,藉助煙塵加以控制,既能形成威勢,還能遮掩行動,這很正常,別大驚小怪的。”
“哦……這樣啊……”
米小經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呆頭鵝,什麼也不懂,好在他現在和汪爲君對話,臉皮已經很厚了,也不在意汪爲君話裡的鄙視。
“喂,師兄……小師兄……喂!米小經!”
米小經神識沉在丹田中,和心塔上的汪爲君交流,還有一半的精神放在天空中,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莫雨兒在叫自己。
莫雨兒噘嘴生氣,這人怎麼這樣?對人愛理不理的,叫那麼多聲也不回答,最後一句米小經,她已經有點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