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冰冷的潭水,讓米小經分外舒服,這裡的水不深,剛好到胸口,米小經也沒有搓洗,只是靜靜的泡着,這感覺極好。
想了想,米小經拋出九星陣,直接將這片區域封鎖,他這才安心漂浮在水中。
一路過來,米小經其實早就身心俱疲了,尤其是之前的生死關頭,這輩子也就在西衍門經歷過一次,那時候他還沒有實力動手,只是被動的接受。
這次就更嚴重了,那麼多高手打生打死,要抓他搶他,逼得米小經不得不殺了一堆人。
在蒼岷星還有人護着,到了這顆星球來,其他人都走散了,這一路只能依靠自己,這種刺激的生活,讓米小經很不適應,不過對他的幫助也大,他慢慢理解了汪爲君,羅伯這羣小夥伴,同樣需要這種刺激,這樣才能真正成長起來。
這樣一想,米小經稍微輕鬆了點,丟掉了同伴,他一直都很內疚,所以感覺更累。
直到漂浮在水面上,徹底放鬆下來,米小經終於想通了,各有各的緣分,各有各的機緣,這些夥伴也需要獨自前進,自己是沒法保護他們一輩子的。
既然這樣,那麼就要獨自奮鬥了,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底,米小經忍不住興奮起來,資源真的不少,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別說元嬰期了,分神期都沒有問題,只不過想要順利修煉到這種境界,絕對不是件容易事情。
米小經的神識沉入紫府丹田:“老頭,如果我找個地方隱居起來,然後閉關修煉,你覺得怎麼樣?”
汪爲君不客氣道:“不怎麼樣!不經歷修真世界,你很難修煉上去,就算強行推了上去,沒有感悟,也很容易卡在某個境界……那時候,再想進步可就難了,閉關一般都是萬不得已纔會做的,你現在不需要。”
“簡單一句話,你必須經歷人世,纔能有深刻的領悟,才能一直修煉下去,不然就是空中樓閣,是水中月,鏡中花,懂了嗎?”
米小經覺得老頭一套套的,說的還挺麻利,他說道:“好吧,既然不能隱居,那我該去哪裡?”
自從宗門被滅,他就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好像老窩沒有了。
汪爲君笑呵呵道:“你要習慣這種生活,老夫自從晉級結丹大圓滿,就開始在外闖蕩了,也臨時加入過某些宗門,不過一旦達到目的,自然也就離開了……當初出去,就是爲了尋找破丹成嬰的機緣,然後一步步成長起來,所以只要出來了,基本上就不會再有固定的家了。”
“心安處,就是身安處!”
米小經一呆,心安處,就是身安處?這話有道理!
“好!”
米小經思索半晌,這話讓他感覺好多了,有時候一句話說到點子上,的確能夠化解很多憂鬱和焦躁。
“沉下心來,先將得到的寶物好好熟練掌握,你雖然還沒煉製自己的武器,可得到的武器也很厲害了,煉器什麼的暫時不用考慮,儘量掌控手頭上的寶物,另外煉丹也不能放棄,這些都是你增長實力的資本。”
汪爲君可算是掏心掏肺的幫忙了,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明白,米小經出頭,自己才能出頭,若是米小經完蛋,自己也要完蛋,所以幫米小經,就是在幫自己!
米小經很聽話,他覺得汪爲君說得對,這一點也讓汪爲君很滿意,聽勸的人才能進步。
米小經開始查看心塔上的寶物。
業火金蓮就貼在心塔上,這可是實體的金蓮,和發出去的不同,這纔是真正的業火金蓮,而發出去的只是虛相,這是有相無相的概念。
業火金蓮吸收了邪罡後,彷彿更加鮮豔了,一絲絲業火隱在花瓣上,閃爍着淡淡的紅芒。
四朵毒蓮浮在心塔四個方位,看上去很小,卻彩光四射,這四朵毒蓮和業火金蓮有着若有若無的聯繫,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效果。
業火金蓮上,替死人偶的面目逐漸清晰起來,豁然就是米小經的模樣,最有意思的是,替死人偶穿着的心甲,兩者已經結合起來,星丹依舊在替死人偶中跳動,彷彿心臟,忽聚忽散,星光璀璨。
古遁符也鑲嵌在替死人偶的額頭上,這替死人偶儼然成了米小經的元嬰,這點汪爲君也確認了,具有元嬰的特點,卻不是真正的元嬰。
真言複製的古劫丹經,已經和真正的古劫丹經合在一起,環繞着替死人偶旋轉,稍下方則是星環在轉動,而環繞着替死人偶胸口轉動的是十八顆念珠,這是米小經唯一從小就煉製的衍器,跟隨到現在還沒落下,也實在很不容易了。
仙囊就掛在替死人偶的腰間,汪爲君每次見到這隻仙囊,都忍不住想要抓下來,可惜他被真言幢控制,根本就別想亂動。
兩枚古戈卻在替死人偶的頭頂盤旋,就像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不時有真言從心塔上飛出,或是貼在古劫丹經上,或是貼上替死人偶,亦或者飄入古戈,還有的散入念珠內,這是真言幢在加持,不需要米小經操心,真言幢無時無刻不在加持所有進入丹田的寶物。
米小經並不知道,如果沒有真言幢鎮壓,這些寶物進了紫府丹田,早就相互排斥了,真言幢完全壓制了這些寶物,使得這些寶物各就各位,互不相擾,井井有條。
汪爲君早就發現了這點,他心裡羨慕到了極點,這真言幢當真是奇珍古寶,其玄妙深奧簡直不可思議,真不知道爲什麼會認主米小經。
他哪裡知道,米小經能夠孕育出來,全靠真言幢,不然也沒有米小經這個人了,二者早已生死相連。
別的米小經都知道,唯一不清楚的就是真言幢,這纔是他的根本,也幸虧他不知道,這樣就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調動其他寶物,若是知道了真言幢存在,又想要理解控制的話,那就是一場災難了。
米小經的實力太過弱小,一旦真正啓動真言幢,他的身體和修爲,根本無法壓制,瞬間就可以讓他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