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門沒問自己的部下怎樣了,就像亞述帝國捕捉野人作爲祭品和奴隸,野人同樣獵殺亞述人。捕奴隊落入野人的手中,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野人獵頭者的首領竟然是貝爾蒂娜女王的父親,圖門心裡多少都有了一些希望。事實上,亞述巫醫對人類的感觀很奇特,在亞述帝國鼎盛時期,亞述巫王們宣稱紫鱗亞述人爲最上等,藍鱗次之,青鱗爲底層,而無鱗的亞述人是賤種。無鱗、無毒牙、大眼珠的人類則比賤種還低級,連作爲祭品的資格都沒有,統稱稀人或外人。
沒錯,在亞述帝國的傳統文化中,人類被描述成亞述人的一個分支。儘管亞述人幾乎沒見過真正的人類,關於稀人的傳說卻一直流傳至今。亞述人互相謾罵的時候,污衊對方生下稀人兒女是最惡毒的詛咒。
稀人的傳說具體從何而來,已無法考證,但這個傳說涉及到亞述帝國的起源。
相傳,亞述人的第一位祖靈在睡夢中被敵人瓜分了身體,祂只得創造五個孩子,要求他們把自己的身體都找回來,第一個孩子歷經艱險,找回祖靈的腦袋,祖靈獎勵他漂亮的紫色鱗片;第二個孩子找到祖靈的身體,祖靈獎勵他藍色鱗片;第三個孩子找到祖靈的四肢和手腳,祖靈獎勵他青色鱗片;第四個孩子找回祖靈的毛髮,祖靈便沒有賞賜鱗片給他;第五個孩子,因爲懶惰、膽小,只找回祖靈的糞便。祖靈很生氣,把糞便丟給他,又將他趕出家園。之後,祖靈有些懊悔,他召集身邊的四個孩子,對他們說道:“你們的弟弟被我趕走了,他從此就是外人,可如果有一天,他用我的糞便培養出最美的花朵,他就是你們的王。”
“臭烘烘地糞便能長出最美的花朵。”
野人營寨最大最舒適的草屋裡,伊莫森頗有些自豪地向同伴們介紹道:“那個叫圖門的老巫醫說,貝爾蒂娜就是‘最美的花朵’,是亞述帝國的女王。”
“哦,這可真是太糟糕了。”布蘭登放下送到嘴邊的水果,低聲說道。桌子邊上的其他人也都用古怪、同情的眼神看着伊莫森,他們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伊莫森楞了一下,臭烘烘的糞便長出最美的花朵,貝爾蒂娜是最美的花朵,那他這個當父親的不就是……巫師突然沒了胃口,將野人婦女爲他精心準備的烤餅推到一旁,咒罵道:“該死的土著巫醫,他是臭狗屎。”
維克多早就說過,只要給伊莫森足夠的時間,他憑藉自己獨特的巫術天賦,一個人就能拉起一支獸人軍團。正因爲忌憚伊莫森的戰爭潛力,維克多始終沒有培養伊莫森的領導才能,而是把他引入學術領域。
但是,處於貝爾的奇幻森林的蘭德爾探險隊沒有後援,伊莫森終於開始發揮他的戰爭潛力,家族騎士和戴恩牧師爲他出謀劃策,他不僅拉攏了5箇中、小型的野人部落,還奴役了300多個地精、豺狼人和四頭食人魔蠻兵,再加上200多隻異化貓猿,以及異化暴熊。他手裡掌握的力量令同伴們暗自咋舌。
最可怕的是,他學會如何設計法術模型,能夠根據環境和實際需要,有針對性的培養異化獸。異化貓猿是伊莫森開創的第一個法術模型,他最近又用最常見的雨林角蛙,開創了第二個異化獸法術模型,培養了四隻具有動態視覺、超強彈跳力和兩棲性的大型異化獸,名叫角蜥獸。
按照伊莫森的設計,角蜥獸極限形態有5米長,體重能達到400多公斤,一次撲擊10多米遠,因爲動態視覺的關係,它們擅長運動作戰,是非常強悍的突擊單位。不過,角蜥獸智力低下,不能識別敵我,需要伊莫森耗費精力去控制它們,否則它們會自相殘殺。另外,角蜥獸不能像龍類那樣切換感知方式,很容易忽略靜止不動的目標。
如果不是受肉食資源的限制,伊莫森還可以培養出更多的角蜥獸。儘管角蜥獸有明顯的缺點,但愚昧的野人看見最常見的角蛙被伊莫森變成兇猛的怪獸,簡直對他奉若神明。
伊莫森就這樣成了亞述野人的大王,還是一羣地精、豺狼人和食人魔的首領。探險隊成員感受到來自巫師的壓力,甚至對他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敬畏情緒。
現在,看見伊莫森巫師氣急敗壞,破口大罵的樣子,衆人也都笑了,無形的隔閡在大家的歡笑中煙消雲散,就連注重儀態的夏洛特夫人也不禁開玩笑說道:“至少,這裡的野人已經把你當成‘最美的花朵’。伊莫森閣下準備留下來,當他們的大王嗎?”
“這個破地方……還是饒了我吧。”
伊莫森苦笑搖頭,轉而說道:“土人的神話傳說簡直荒唐,文明的人類反而成了亞述人的分支,還是最低等的稀人?如果不是爲了解救貝爾,我都懶得和他說話,而且亞述土人的神話傳說對我們解救貝爾也沒什麼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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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笑容淺淺地說道:“蘭德爾殿下喜歡收集異族的神話傳說。”
戴恩牧師點點頭,接口說道:“亞述帝國的神話傳說揭示了許多歷史秘聞。”
布蘭登滿臉誇張地驚呼道:“戴恩閣下,您會相信土人巫醫的瘋言瘋語?”
戴恩笑着解釋道:“關於亞述帝國的起源神話,也許應該反過來看。亞述人其實是人類的一個分支,最初由某個強大的古代巫師改造的人類。要知道,古代巫師習慣以神選之人自居,他們狂妄到無視凡人的意見。雖然不知道他出於什麼目的,把部分古代人類改造成亞述人,但我們可以想象,不願意接受改造,或改造失敗的人類必定會遭到亞述人的排斥,就算他們是親眷,古代巫師爲了方便統治也會讓亞述人排擠其他人類。”
伊莫森想了想,點頭附和道:“這麼說的話,好像也很合理……”
戴恩看了一眼被野人崇拜的巫師,繼續說道:“那個古代巫師總不至於把自己也改造成亞述人。神話傳說中關於稀人誕生最美的花朵,爲亞述帝國之王,這其實是說巫師自己,或者是爲方便他的巫師同僚、學生接管亞述帝國。”
“1500年前,宗教裁判所的聖騎士受到亞述巫王的禮遇也就能夠得到解釋了。”
克勞斯不解地問道:“可特里戈瓦爾家的傳奇聖騎士並非巫師啊。”
“神選者時代之前的人類國度是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可至少在神選者時代,騎士家族和巫師的關係十分緊密。”
夏洛特碧綠的眼眸微微轉動,若有所思地說道:“亞述巫醫如何確定誰是巫師,誰是高階騎士?”
伊莫森得意地笑道:“這件事情,我和戴恩老爺已經問過圖門老巫醫了,他說巫醫有靈視法,可以看見靈性之光,貝爾蒂娜的靈性純淨無暇,完全符合亞述帝國對靈性的最高標準。所以,貝爾是‘最美的花朵’,我雖然有巫術天賦,可我的靈性對亞述巫醫就沒用……據圖門巫醫說,貝爾蒂娜進入城市的時候,所有巫醫都向她獻上了貢物,沒有誰去質疑她的身份,她就是傳說中最美的花朵,亞述人的王。”
布蘭登難掩興奮地說道:“既然亞述帝國的後裔認貝爾爲王,我們是不是可以換一條思路,幫助貝爾蒂娜統治亞述人,把土人的力量歸爲己用,比如用他們牽制,或者消滅蟻人大軍?”
戴恩就怕蘭德爾家族成員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亞述帝國和精靈帝國不同,精靈雖然崇拜月亮樹和太陽樹,但她們的崇拜不產生力量,祝福神術來自月亮樹和太陽樹本身。而亞述人的外形和人類很像,他們不僅有邪惡信仰,還能從信仰中獲得超凡力量。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光輝教會都無法容忍這些異教徒。不要說結盟了,就算亞述人搬家到人類國度附近,光輝教會都要考慮如何討伐他們的問題。
“沒這麼簡單,貝爾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她鬥不過一**詐殘忍的亞述巫醫,哪怕他們把貝爾推上王座,也會想方設法地讓貝爾按照他們的意志做事。”戴恩牧師毫無顧忌地說道:“蘇斯王國的埃萊亞諾王室和六大家族之間的關係,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見牧師臉色不善,布蘭登聳了聳肩膀,識趣地說道:“好吧,就當我沒說。”
探險隊的談話一時間有點冷場,夏洛特聲音柔和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接觸貝爾蒂娜才行……圖門大巫醫對我們很有用,別讓野人割下他的腦袋,也不能讓他逃走,他畢竟是位傳奇階的施法者。”
伊莫森接口說道:“夫人請放心,我讓異化暴熊阻止野人獵頭者靠近圖門的牢房,納爾森勳爵和卡里古拉輪流盯着他,他只要起了壞心思,勳爵和阿卡就會把他打暈,他的法術再厲害也沒用。”
這話沒錯,達到心靈之觸的境界,兇暴戰士超凡脫俗,非凡人所能理解。施法者心念一動,他們就會出手打暈對方,就算有所謂的瞬發法術也不管用,因爲掌握心靈之觸的兇暴戰士不僅會用拳頭,他們的心靈力量投射過去足以打斷巫醫施法。有卡里古拉和納爾森盯着圖門大巫醫,他想施法脫困就會一直暈。
夏洛特點點頭,目光轉向戴恩牧師,說道:“我相信圖門巫醫不能在閣下面前撒謊。”
戴恩在胸口虛畫聖徽,矜持地誦道:“光輝照耀,謊言無存。”
“圖門無法欺騙閣下,但他會隱瞞關鍵信息。”夏洛特稍稍沉吟,問道:“那麼,圖門的提議是什麼?”
伊莫森回答道:“他說他是忠於貝爾的大巫醫,希望我們放他回去,他願意向貝爾求證我們的身份,告訴她,我們在找她。如果貝爾願意見我們,他會遵照貝爾的意志,帶我們去見她。”隨即,巫師又補充道:“圖門大巫醫說的是真話,他的確把自己當成貝爾蒂娜的心腹,沒想過違拗貝爾的意願。”
“所以,你想放他走,通過他和貝爾取得聯絡?”夏洛特似笑非笑地問道。
伊莫森望了望戴恩牧師,試着說道:“我……我沒完全相信他,我可以控制一隻大嘴鸚鵡悄悄地跟在圖門巫醫的後面,找到貝爾的位置,我就能和取得她聯絡。”
“如果我是亞述巫醫的首腦,一定對貝爾蒂娜的位置嚴密防守,飛鳥難進。”
夏洛特柳眉微挑,從餐盤裡拿起兩顆果子分別放在桌上,說道:“圖門大巫醫認識貝爾蒂娜,這顆果子代表他的籌碼。我們掌握圖門的生死,這顆果子代表我們的籌碼。如果我們就這樣放走圖門,我們的籌碼就沒了,但他的籌碼還在。天平倒向圖門,我不認爲他會遵守約定。我都能替圖門想到解決我們的辦法……先去找亞述巫醫中的實權人物坦白,那麼,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無論亞述帝國的後裔是追殺我們,還是向貝爾蒂娜隱瞞消息,都和圖門無關,他也不算背叛貝爾蒂娜女王。”
伊莫森靠向椅背,愁眉苦臉地嘆道:“那該怎麼辦呢?”
“大家都想想看,殿下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麼做?”夏洛特手託香腮,眼神幽幽地說道。
“殿下?殿下直接殺過去就行了……但我們不行啊。”布蘭登嘀咕道。
克勞斯卻搖頭說道:“殿下從不魯莽行事,他如果直接殺過去,那肯定是最好的解救方案……我覺得,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圖門還是我們解決問題的關鍵,但並非他個人,而是他代表的勢力。”
“他代表的勢力?這是什麼意思?”伊莫森傾斜身體,疑惑不解地問道。
克勞斯微微一笑,解釋道:“殿下說過,掌權者無法背叛和自己的利益緊密相關的勢力或陣營。圖門大巫醫是傳奇階的施法者,他在亞述帝國內部也一定掌握權柄。他可以不遵守和我們的約定,但他必須維護自己的陣營。”
戴恩牧師拍了下桌子,兩眼放光,大聲讚歎道:“好!克勞斯的話,讓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伊莫森追問道:“想通什麼了?”
“圖門大巫醫不是提出想見見西努嗎?讓他們見面,我們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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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門被納爾森押進一間茅草屋,裡面有獨臂老野人、貝爾蒂娜的父親和西努,他的目光只死死地盯着西努。
伊莫森咳嗽一聲,大喇喇地說道:“你要見西努,我讓你見了。”
圖門知道伊莫森不會離開茅屋,讓他和叛徒獨處,他直接問道:“西努,其他人呢?”
身材壯碩的奴隸販子臉上塗着和野人一樣的白灰,他沉默片刻,說道:“除了你,其他人都去了萬靈之境。主人的巨怪保護你,圖門家的鱷尾巫醫卻被野人割下頭顱,其他人拼死抵抗,結果都和鱷尾一樣。”
“我知道會這樣的,年輕的時候,我也做過捕奴生意,要麼抓野人,要麼被野人獵頭。”圖門長長嘆息,隨即又質問道:“你總有一天會前往萬靈之境,爲什麼要背叛我們,你就不怕祖靈的懲罰嗎?”
西努說道:“我的祖父舉行私祭,想取悅我家的祖靈,祖靈沒有回答;我的父親舉行私祭,我家的祖靈還是沒有回答。這不是我一家遇到的情況,零夜家、杜杜家,所有舉行私祭的家庭都沒有得到祖靈的迴應。你們這些巫醫告訴我們有祖靈?莫克莫大王都不相信啊。”
莫克莫大王掌權的時期,巫醫階層的處境十分可憐,相反莫克莫大王受到武士階層的愛戴。就拿捕奴隊來說,抓野人一是爲掠奪野人部落的財富,二是爲了把野人賣爲奴隸,真正用於血祭的僅僅是少數,還是由莫克莫大王出錢購買祭品。當然,莫克莫大王只是亞述當權者的一個縮影,他們對血祭越來越漫不經心,反感巫醫階層指手畫腳。亞述人的大王更喜歡把野人轉爲奴隸。由於勞動力充沛,亞述定居點漸漸繁榮昌盛,人口規模恢復到40多萬,這還不包括數量更多的野人族羣。
武士家庭變得富有,巫醫的處境愈發艱難,他們和莫克莫大王的矛盾也日益尖銳,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圖門沒恢復力量之前,常常受到武士家庭的欺負,這筆賬都記在莫克莫大王的頭上,他冷冷地說道:“西努,你和莫克莫一樣愚蠢!”
西努點頭道:“是啊,王后證明祖靈的強大力量,莫克莫大王就掉了腦袋。那天夜裡,掉腦袋的不止莫克莫大王,還有我的哥哥和弟弟,他們是大王信賴的武士,和大王一同掉了腦袋。如果我不是奉獻大半的財產給王后,我的腦袋也掉了。圖門大巫醫,我就想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如果現在去了萬靈之境,祖靈是會庇護我們,還是懲罰我們?”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萬靈之境只有蒼白聖主一個祖靈,別說西努,就算圖門去了萬靈之境,也會被蒼白聖主當成食物,絕不可能復生。
西努不知道萬靈之境的情況,他卻明白自己一家以前得罪巫醫。就是得罪了祖靈,現在進萬靈之境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我是想將功贖罪的,可惜沒機會了。”西努點了點自己的心臟部位,說道:“我要保護我的兒子,就像伊莫森大王想找回他的女兒。我投降了,以後就當個野人。反正,流亡的亞述人也有許多,他們活到最後都變成了野人。”
圖門用靈視法看見西努的心臟部位盤踞着一隻蜘蛛虛影,他看向獨臂老巫醫,冷冷說道:“巫毒蜘蛛?你居然能活下來。”
老野人淡淡說道:“我叫後眼,是中眼的兒子,我們世世代代都在這片森林裡捕獵。二十多年前,你們的捕奴隊襲擊了我的部落。捕奴者休息的時候,一隻老虎咬斷了我的胳膊,我逃脫了。我的傷口血流不止,我的血灑在森林,捕奴隊派5個人來追我。最後,我陷入了一口泥潭沼澤,他們以爲我死了,但我沒有死。泥巴幫我止住了血,也讓我看見了胸口的‘洞’。”
“洞?”
“對,胸口的洞,那洞裡住着恐懼。我把恐懼從我的心裡來拿出來,它們變成了精魂蜘蛛,從此以後,我不再恐懼,追上那五個捕奴者,把他們一個個地殺死叢林裡。”
“你的心口也有一個洞,我能看見。”老野人緩緩上前,擡起獨臂指着圖門的胸口說道:“裡面住着貪婪,這個洞會越來越大,直到把你擊穿,把你吞噬。”
隨着老野人的話語,獸靈勇士西努的胸口爬出一隻五彩斑斕的蜘蛛,它虛幻縹緲,飛到老野人的肩膀上,順着他的胳膊鑽進圖門大巫醫的胸口。
巫毒是比較難纏的類法術,祖靈大巫醫對野人的巫毒也束手無策,唯一的辦法是舉行自我獻祭儀式,儘快前往萬靈之境,否則巫毒會蠶食受害者的靈魂。對於亞述人而言,這比死亡還可怕。
不過,圖門大巫醫已經能夠確定詭秘陰險的巫毒其實是自然靈的一種,他有信心自己可以解除巫毒,無非就是花點時間,如果他不行,貝爾蒂娜女王也一定能幫他解除巫毒詛咒。
被野人下了巫毒,總不至於興高采烈,圖門冷哼道:“巫毒以靈魂爲食,你養了巫毒,怎麼還能活這麼久?”
老野人張開只剩幾顆牙的嘴巴,笑道:“我喝過精魂泉水,雖然只有幾滴,沒能讓我長出手臂,卻餵飽了精魂蜘蛛。”
大巫醫和獸靈勇士的對話幫助探險隊看到了亞述社會的矛盾,包括亞述人和野人的矛盾,亞述人的內部矛盾。
接下來,家族騎士和牧師有目的地向圖門和西努詢問,終於在一團亂麻中找到一個線頭。
“莫克莫大王的心腹勢力被王后哈瑞娜達克連着血洗5天,可他們仍然掌握大量財富和私兵。恢復力量的亞述巫醫用殘酷手段把武士們打怕了,又用獸靈的力量拉攏分化他們。但無論傳統的亞述武士,還是新崛起的獸靈勇士都沒有進入亞述帝國的權力核心,他們都不知道亞述巫醫迎來了一位女王。”
“亞述人正處於重要的蛻變期,表面平穩,其實內部利益分配不均。如果亞述武士階層知道了貝爾的事情,莫克莫大王的後代肯定按捺不住,他們害怕自己淪爲新王繼位的祭品,肯定要煽動亞述武士叛亂。”
聽到這裡,伊莫森忍不住向戴恩牧師追問道:“莫克莫的兒子們會對貝爾不利?”
戴恩停頓了一下,解釋道:“這是肯定的,貝爾蒂娜繼承王位,他們就沒用了,可以殺,可以流放,也可以不用搭理。但他們絕對不願意等死。”
“那……我們想辦法先弄死他們?”
夏洛特搖了搖頭,接口說道:“舊王的子嗣想謀害貝爾蒂娜,他們也沒這個能力。關鍵是圖門大巫醫,他是巫醫的首腦人物,但他不會背叛巫醫階層,提前殺死莫克莫大王的後代不符合亞述巫醫的利益,反而會激發武士和巫醫的矛盾,引起內亂。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圖門不知不覺地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
納爾森興致勃勃地問道:“夫人,我們的計劃是什麼?”
夏洛特笑道:“還是原來的計劃,製造混亂,潛入亞述城市,找到貝爾蒂娜。具體來說,集結野人獵頭者,攻擊亞述人的定居點,用外部矛盾轉移亞述城市的內部矛盾,迫使巫醫王后調動數量龐大的亞述武士離開城市,前往定居點平息野人動亂。這完全符合巫醫和武士的共同利益,卻使得城市守備空虛。如果圖門要奪取更高的權力,他會將計就計,敦促巫醫王后率兵親征,或者他自己帶兵出征,趁機掌握兵權。巫醫王后如何選擇,對於我們來說不重要,但這必然會加劇她和圖門之間的裂痕。等到火燒眉毛的時候,圖門也許會主動找貝爾女王的父親尋求合作,至少不會把這條退路堵死。可是,這個消息一旦傳到王后的耳朵裡,他留下的退路就是他背叛的證據,他不想合作都不行!”
伊莫森拍掌大笑,“絕妙的計劃!”
納爾森用手摩挲着下巴,頷首道:“用野人攻打亞述人的定居點,一定要打贏。我看野人獵頭者的戰鬥力比亞述奴兵差了不少,3、4個野人才能對付一個訓練有素的亞述奴兵。我們需要糾集更多野人部落。”
伊莫森巫師又一次主動請纓道:“這事交給我,敢不聽話的,我讓食人魔和異化獸吃了他們。”
戴恩搖頭反駁道:“這麼做和亞述捕奴隊有什麼區別?野人部落本身就相互敵視,互相獵頭,靠嘴巴說服是沒有用的,靠征服的話,我們反而會陷入和野人部落的戰爭泥沼。後眼老野人肯聽你的,那是因爲你從捕奴者手中解救了他們,不是靠武力征服他們。”
夏洛特點頭表示贊同牧師的看法,說道:“糾集野人並且要他們形成戰鬥力,願意追隨我們進攻亞述人的定居點,只依賴武力脅迫遠遠不夠。我們一方面要繼續從捕奴隊的手裡解救野人,另一方面,我們最好能找到後眼說的那個不老泉。”
“只要我們能佔領一個不老泉,野人部落就會被吸引過來,爲我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