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裝們看到當下的狀況,集體退了半步,他們知道今天這件事不好辦了,要想和馬克部長搶人,就算是他們部長親自前來,都會感到棘手,何況是他們這些下屬。
爲首那人趕緊走到一旁和海斯佩爾通起電話。
當海斯佩爾得知機場的情況之後,眉頭皺得緊緊的,米國軍方的出現讓她始料未及,她想不通吳前用什麼辦法和馬克部長扯上了關係,這讓她十分被動。
她要找吳前,不過是因爲一些捕風捉影的情報,就算是亞歷克斯在意大利佛羅倫薩出事,她明明知道和吳前有關,但沒有一丁點證據證明是吳前所爲,如果因爲這些事情影響吳前和馬克部長會晤,完全說不過去。
不得已,海斯佩爾只能讓調查員們停止任務。
事情已經脫離了掌控,黑西裝們站在一旁看着十多輛汽車緩緩駛離機場,束手無策。
紐約郊區一幢別墅內,吳前和米國國防部馬克部長對面而坐,馬克先生手上拿着一摞資料,那是吳前名下克拉夫實驗室對於超級電容器電磁彈射系統早期的研究報告。
這份報告上的內容自然不會涉及到核心關鍵,但也算是有些建設性的建議,不過要靠這份研究報告開發出超級電容器電磁彈射,那也不可能。
米國軍方在電磁彈射方面已經研發多年,在這條路上已經走出去很遠,按理說馬克部長不應該對克拉夫實驗室早期的研究內容感興趣。
問題在於兩家對電磁彈射的研究方向不同,這份研究報告讓他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而且可行性極高。
“吳先生,難怪中央情報局的傢伙盯着你不放,原來你名下實驗室已經將電磁彈射這項技術研究到這樣的地步,容我猜想,英、法、德三國同意你加入航空母艦計劃,恐怕也是有這個原因在內吧?”
馬克部長端坐在沙發上,問道。
對於自己幫吳前當了一次擋箭牌,馬克部長是很清楚的,但他覺得這筆交易還算值,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總比由得中央情報局去胡鬧要強。
吳前對於馬克部長知道自己和歐洲三國聯合打造航空母艦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外界不知道很正常,可如果連米國當局高官都不知道,那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甚至說吳前都不清楚馬克部長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在不清楚深淺的時候,故作神秘是最好的僞裝。
“是的,馬克部長,我們還是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半個小時之後,吳前一行人駕車離開了別墅,他將那份資料留給了馬克部長,至於後期的合作方案,兩人暫時沒有談妥。
馬克部長的意思是想直接將吳前名下克拉夫實驗室買下來,這顯然不符合吳前心中的想法,他這一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壓根就沒有想過合作,只要吊起口味就行。
吳前想要的是等自己能夠生產電磁彈射裝置之後,將成品賣給有需要的國家,包括米國。
這是米國一貫的作風,技術壟斷,你沒有的技術,我可以給你用,但需要付出高額的價格。
站在別墅的露臺,馬克部長看着遠去的勞斯萊斯,指節敲打着圍欄,直到看不見勞斯萊斯等車輛的影子,他將研究報告交給身邊一名大兵,道。
“把這些資料帶到研究所,應該對以後的開發有幫助,另外,密切關注英、法、德聯手打造航空母艦的事情。”
馬克部長相信吳前拿出來的這份資料肯定只是冰山一角,但是這件事背後牽扯到了英、法、德三個國家,不宜貿然而動,只能靜觀其變。
“還有,通知駐紮在吉布國軍事基地凡伊副司令,多多注意隔壁的情況。”
米國在黑色大洲有好幾個軍事基地,其中最重要的當屬索蘭隔壁吉布國的軍事基地,那是米軍在黑色大洲六個無人機和監視基地網絡的核心部分。
在那裡,米國部署了超過六千名大兵,還有不少行政人員,把握着蘇伊士運河的咽喉要道,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位置。
馬克部長對於吳前和庫烈塔援助索蘭這件事一直高度關注,他其實早早想要出手干涉毛子國對索蘭的軍事援助,眼看着索蘭的實力一天天強大,馬克部長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起初礙於庫烈塔實實在在解決了索蘭內亂,隨後索蘭幾乎把所有力量都放在打擊海盜這一方面,在世界範圍頗受好評,這讓他沒有一丁點理由插手干涉。
但是鄰居一點點的強大起來,這始終讓馬克部長不安心,必要的監視絕不能鬆懈。
吳前離開別墅之後直奔他在紐約的住處,太陽神島嶼,他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只在晚間秘密和黑桃十見了一面,瞭解了一下卡瑪·哈里森的一些情況,除此之外一直靜靜的瀏覽着各種新聞,等待着明天聯合國特殊會議的召開。
第二天上午,冬日暖陽緩緩升起,照耀在紐約的每一幢大廈上。
紐約曼哈頓區東側,四十二街和第一大道交叉處,一幢大樓前懸掛着一百九十三面國旗,主旗杆上則是藍底白色的聯合國旗幟,這幢大樓就是聯合國秘書處大樓,連接着一旁的聯合國大廈。
這一片佔地大約十八英畝的領土雖然在米國境內,但卻不屬於米國,這片地屆被稱之爲“國際領土”,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屬於世界上最大的國際組織,聯合國總部。
在這一片國際領土上,不徵得聯合國秘書長同意,美國聯邦政府、州政府或地方政府無論是行政官員、司法官員,還是軍官或警官,都不得進入聯合國總部。
聯合國總部內,聯合國擁有屬於自己的消防部隊和安全部隊,還有屬於自己的郵局,就連聯合國總部所需的水、電等其他公共設施和服務都是按商業價格向紐約市政府購買。
平日裡,如果沒有會議舉辦,聯合國大廈的一部分區域會開放接待遊客,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遊客前來參觀遊覽。
聯合國總部號稱“世界人民之家”,各個成員國都願意把這個“世界人民之家”佈置得漂亮得體,同時也想借國際舞臺展示各自國家的文化、藝術和理念。
各個國家把精心挑選的禮物送到聯合國總部,聯合國大廈裡裡外外佈置着來自世界各國的禮物,猶如一個巨大的博物館,令前來參觀的人們流連忘返。
大會堂外的花園中,碩大的手槍雕像十分醒目,槍管被打成一個結,喪失了發射子彈的功能,雕塑名爲《打結的手槍》,看到它的人都會領悟到其中的含義和表達的意願,那就是和平。
《打結的手槍》是盧森堡在1988年贈送給聯合國,之後便一直矗立在總部花園內,象徵着聯合國的宗旨之一,維持國際和平與安全。
聯合國北花園裡的另外一尊雕塑與《打結的手槍》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個魁梧的男子高舉鐵錘,正在把一柄鋒利的長劍鍛造成耕地用的犁,這“化劍爲犁”的主題同樣反映出制止戰爭、促進發展的強烈願望。
這是前蘇聯在1957年送給聯合國的禮物,是著名雕塑大師烏切吉奇的名作之一。
將毀滅的武器改變爲創造的工具,多麼美好的願景。
聯合國總部裡最多的還是反映各國文化、歷史的禮品。
這裡面當然少不了天朝贈送的禮品,會議大樓二層,代表休息廳的牆上高懸着在1974年贈送給聯合國的《長城》壁毯。
壁毯長十米,寬五米,面積五十平方米,由十五名織毯大師以二百四十八種色紗織成,充分展現出居庸關長城的恢宏雄姿。
聯合國總部北草坪上,矗立着一隻青銅大鼎,這是1995年贈送給聯合國的“世紀寶鼎”,內鑄有銘文“鑄贈世紀寶鼎,慶賀聯合國五十華誕”。
整個寶鼎高兩米六,口徑一米五,重達一千五百公斤,整體造型古樸,工藝精湛。
每一份禮物,都代表着贈與國的一份祝願,這座鼎也不例外。
世紀寶鼎寓意鼎志昌盛,龍兆吉祥,它表達了天朝人民對聯合國的美好祝願,對創造一個更加美好的新世紀的希冀,這也是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的共同心願。
對於普通人來說,今天並沒有什麼特殊,但是對於吳前、庫烈塔、奧爾·罕文,還有在索蘭投資的投資者和索蘭人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因爲一場關係到索蘭未來的會議,將在秘書處大樓召開,秘書處大樓裡是聯合國總部的會議廳大樓,三十九層的板式建築內有各種規格的會議室,聯合國成員國代表的表決會議都在此舉行。
因爲有會議召開,聯合國大樓當然不會對公衆開放,十分安靜的花園前方,吳前身邊只跟着羅沙琳德和庫克斯,他靜靜的看着不遠處那把“打結的手槍”雕像。
“正是因爲難以實現,人們纔對此充滿了嚮往,如果本就如此,那還有誰會念念不忘?”
所有提倡的,都是欠缺的!
遠處,時不時有車輛駛來,一位位代表走下車,走進秘書處大樓。
舉辦這場特殊會議的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會議廳,並沒有啓用聯合國大廈大會堂。
大會堂是聯合國大廈裡最大的房間,座位能容納近兩千人,只有召開最高級別會議的時候,纔會啓用大會堂。
奧爾·罕文自然也抵達了紐約,這會功夫,他正在舉辦特殊會議會議廳旁的準備室中休息。
今天的他穿得極其正式,着裝的每一個細節都有專人爲其打理,爲了這一天,他早上起牀還特別洗了個澡,讓自己看上去精神煥發。
身爲重要主角,奧爾·罕文要做的事情不少,他需要在會議上向各個國家代表展示索蘭的諸多信息,讓全世界人民認識這個陌生的國度。
陪同他一起過來的是索蘭幾位官員,有外交官,還有愛國軍高級將領等人,當然也少不了助理與保鏢。
“索蘭人民擁有着發展的熱情,我們向……嚮往……”
咚咚。
奧爾·罕文拿着一疊演講稿緊張的背誦着,就和米國大選演講一樣,脫稿是一種魅力,他必須做到,就這會,敲門聲響起,讓本就緊張的他神經更加緊繃。
“請進……”
奧爾·罕文放下演講稿站起身,吩咐身邊的人幫忙開門。
“吳……吳先生,您過來了。”
出現在門口的正是之前在大樓前閒逛的吳前幾人。
“還有半個小時會議開始,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吳前擡腕看了一眼時間,笑着說道。
房間內的化妝師見來了人,連忙告辭退出了房間。
一名索蘭高官非常有眼力見,他連忙搬了一張椅子到吳前身後。
吳前擺了擺手,道:“在外面不要這麼多禮,讓別人看到了很不好,哪怕是在索蘭,你們做好本職工作就是對我最大的尊敬,這些事情……我手腳還很利索,可以自己來。”
說着話,吳前拎着椅子晃了晃,詼諧的動作讓準備室內的人紛紛莞爾。
看到奧爾·罕文寫在臉上的緊張,吳前示意對方坐下說話,他道:“奧爾,我看你有些緊張……”
吳前過來不爲別的,完全是給奧爾·罕文鼓鼓勁,兩人聊了一些與會議方面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純屬閒扯,不過非常好的緩解了奧爾·罕文的緊張情緒。
臨到會議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吳前起身,他拿起奧爾·罕文放在桌上的演講稿,看了一眼,然後扔到一旁,道:“套話不要太多,將真實的風貌展示給世界,要有自信,那是他們想知道的。”
“相信我,你非常棒,索蘭非常棒,索蘭的人民也非常棒,未來會更加棒。”
說罷,吳前帶着人離開了準備室,他要趕緊去會議廳旁聽席那邊找一個好位置。
人在面臨重大事情的時候,受到一點點鼓勵,會非常受用,何況是非常重要的人的鼓勵。
奧爾·罕文看着吳前離去,腦海中回想着索蘭的一切,他感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聯合國工作人員過來通知奧爾·罕文會議開始,出場的時候,他整了整領帶,邁着堅定的步伐朝着會議廳走去,好像有一束光照在他的面前,當他走到會議廳的時候,整束光芒將他籠罩,充滿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