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門口,劉真看着腳下一個箱子,纔想起來早上的快遞,劉真找到鑰匙開鎖,抱起箱子進房間,打開纔看見,這是一個做工精美的掛鐘,雕花的木頭,複雜繁複的花紋看起來就知道不便宜。
誰給自己買的?
劉真撓撓後腦勺,早上他的表剛壞,晚上就送來一個新的?
這時,劉真的手機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於悅,“謝謝你送的禮物。”劉真老老實實道謝。
“不用謝,不過這不是禮物,錢要從你的工資里扣的。明天別遲到啦!晚安!”於悅調皮的語氣讓劉真不禁微微一笑。
一天發生這麼多事,劉真真的是累了,幾乎是躺在牀上就進入夢鄉。
翌日,劉真又被於悅的電話喊醒,“劉真,起牀了嗎?今天跟我去會會明珠酒樓董事長。”
“怎麼了?”
“明珠酒樓因爲昨天的事情,股價大跌,市值縮水嚴重,因爲石順投擲毒品的事情,酒店被勒令整頓,這大酒樓的董事長今天是來求我手下留情的!”於悅的心情好像很好。
“那你去就好,我就不需要去了吧。”劉真翻個身,看看新的表,“才七點。”
“你就知道睡!給你半個小時,收拾乾淨了!”於悅都下命令了,誰敢不聽?
劉真只好起牀,換衣服去見於悅。
“我們怎麼個態度?”劉真一邊開車一邊問於悅。
“當然是看他們態度。”於悅看着窗外,眼睛裡的光芒比初夏的太陽還耀眼,“距離我的夢想越來越近了。”
“……”劉真想起來於悅說過,想和他一起做獨一無二的事業!
這次明珠酒樓斷氣,元氣大傷,一時半會起不來,眼看整個城市就屬鮮漁盛世一家獨大,於悅想要做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再看別人的眼色。
“那塊地談成了?”劉真從後視鏡裡和於悅對視。
“剛剛聯繫上人,不過早晚會到手,到時候,就要開始我們的下一步規劃。”於悅敲敲車窗,“你先開車,我眯一會兒,昨天開會跟那幫老傢伙zhōu xuán,就睡了兩個小時。”
“嗯。”
劉真聽着於悅漸漸變深變慢的呼吸,有些心疼這個女人。
幽暗的房間中只有一抹昏黃的燈光,實木書櫃延伸到房頂,中間梯子連接,各色書古樸厚重的書靜置,其中一個空缺的裂縫此刻正被放在昏暗的燈下,骨節鮮明,手指修長,幾分鐘就回翻過一頁。
突然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靜謐,主人秀氣的眉頭微皺,漂亮的丹鳳眼瞟過屏幕。
聲音充滿磁性,又帶着些許壓抑。
“怎麼?”
手機另一頭的人噤聲,不敢有絲毫放肆,戰戰兢兢。
“上次劉真贏了廚王之後名聲大噪,昨天跟明珠酒店的石順大戰一場,今天明珠股市差點bēng pán。”
“效果呢?”他想要的最終結果不是這個。
“呂鵬已經按耐不住找過他了,現在很多人都已經動心。”
此刻他滿意了,眉頭微鬆,鮮紅的薄脣不經意間變了個弧度。
忐忑等待他的下一步吩咐。
右手長指離開書本,清觸薄脣,玩味道:“既然呂老闆這麼想賺,那就chéng rén之美吧!”
嘴角牽動,跟實木桌上獅子石雕相望,那目光就像盯着已經在握在手心的獵物,只等待去撕扯對方的血肉!
……
劉真如今上下班都要防着被tōu pāi,試想每天早晨醒來打開手機就能看見自己各種表情包也挺鬱悶的。
晚上十點準時從專屬電梯直接下到停車場,最簡單的套頭衫,遮着半邊臉的黑色鴨舌帽,除了電梯就匆匆走向停車處。
突然響起車的解鎖聲,劉真擡擡手,把帽子壓得更低。
“劉總廚。”
劉真回頭,剛經過的加長賓利降下車窗,呂鵬的笑臉露了出來。
劉真哼笑一聲兒,扶起帽子,手插口袋,悠哉悠哉地踱步過來。
“呂老闆就這麼閒?大晚上的在這堵我,也不怕讓人tōu pāi了去。”劉真腳有一下每一下地點地。
呂鵬笑得輕鬆,沒有防備,對劉真的態度還是充滿耐心和尊敬。
“劉總廚別擔心,我的人把着呢,不會出問題,要不上車聊?”
呂鵬說着把車門打開,自己往裡挪了個位置,劉真上車。
“呂老闆是有什麼事交代?”劉真挑眉。
呂鵬呵呵笑,像鄰家大爺,誰也想不到這幅皮下面竟然是爲了錢不擇手段的黑心人。
“劉真啊,你知道,做我們這行的需要慎之又慎,這是藏在地底下見不得光的事兒,所以有些事兒還是要多瞭解瞭解,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呂鵬這話說得漂亮,意思也在劉真預料之中。
劉真微微眯眼,玩味道:“原來呂老闆是對我不放心啊!”
“不不!”呂鵬擺擺手,離開靠背的支撐,啤酒肚被閃亮的皮帶勒出了兩部分,精光閃現的目光盯着劉真,“劉真兄弟,你年輕,不過這個道理也應該懂,我這麼做對我好,也對你好,是不是?”
劉真不耐煩聽他這一套,什麼你好我好,有錢你來拿,有罪我來受,好個屁!
“直接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呂鵬壓低了聲音:“聽說上次劉金晨輸了之後就不見了,兄弟幸運被放了出來,同期的人也都出來了,不知道中間是有什麼彎彎繞?”
劉真一拍扶手,皮質扶手發出沉悶的聲音,擰眉怒視,急聲厲色:“呂老闆這是在懷疑我什麼?!我害了劉金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爲了安全還是去找別人吧!”
劉真推開車門就下,一絲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呂鵬趕緊拉住:“哎哎!劉真兄弟,你着什麼急?!我這不還沒說完嘛!”
劉真被拽着衣服,卡在門中,回頭看呂鵬。
“先坐下,我沒那個意思啊!”呂鵬趕緊安撫。
劉真坐回來抱着胳膊輕笑:“那呂老闆什麼意思?我不該被放出來?就該死了?”
呂鵬呵呵笑:“哪能哪能啊!你出了事我還怎麼做生意?!”
劉真諷刺道:“呵!呂老闆也知道啊!”
呂鵬搓手,仔細想了下措辭才復又開口。
“我是想啊,劉金晨確實死的蹊蹺,你們被放也是不符合賭廚規矩的事,這中間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劉真眼睛轉了兩圈,假裝回想那天的場景,很快搖了搖頭。
“上次我第一次去賭廚,輸了之後就被帶到一個地方,正等死呢,誰知過會兒就把我們放了。”劉真輕描淡寫地把當晚的事情講了。
呂鵬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也沒法反駁,賭廚的老闆從來沒有露過面兒,可是人人都對他好奇有懼怕,賭廚剛開始的時候沒少有有錢有勢地輸了賴賬鬧事,可無一例外地全部被壓了下去,下場也都不好看,時間一久,所有人對賭廚裡定下的規矩都老老實實守着,再大的腕兒進了賭廚也要收斂幾分。
呂鵬琢磨到這也就釋然了,不知道哪位大老闆是什麼個背景,中間的事肯定也沒那麼簡單,也許根本就是人家內部的事,是自己想多了。
“原來這麼簡單,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劉真,爲了賠罪我請你去吃個宵夜!a市最高的位置!看看漂亮的夜景!”呂鵬話裡話外都不送劉真拒絕。
“哦?我更感興趣的是吃的什麼,累了一天了,確實有點餓。”劉真大剌剌摸了摸肚子,又輕輕拍兩下。
呂鵬含笑:“我們吃自助燒烤剛空運過來的食材,絕對的新鮮美味!”
劉真覺得好笑,這呂鵬花花腸子還真多,自助?不就是想試試自己手藝?!
“那就走吧,我這肚子可等不及了!”劉真敲了敲桌子。
……
果然是全程最高處,劉真佩服呂鵬無論何時都能讓自己過上最享受的生活,就算立馬死了都不帶留遺憾的!
天台燈光閃耀,暗處的樂奏着歡快的音樂,正適合燒烤火熱的節奏。
劉真擡步把天台轉了一圈,燒烤架正對着欄杆,火已經生好,旁邊就是一個圓桌,兩把椅子,烤好了直接拿過去享用。
“來!”呂鵬拍掌。
五六個人擡着架子魚貫而出,架子上羅列擺放的是各式各樣的肉品,從澳洲龍蝦到日本和牛肉,從海蔘到精美的麪食,品種豐富,每一樣都價格不菲,鮮活的品類周圍放滿了冰袋,色彩斑斕,讓人食慾大增。
呂鵬指着那些東西頗爲自負道:“這些東西都是最好的,最新鮮的!從世界各地空運回來纔剛剛着陸,也只有放在劉總廚手裡纔不算浪費!”
劉真嘖嘖,這呂鵬還真是把他自己當成神供了起來,這待遇恐怕英國皇室都未必趕得上。
“廚子都拒絕不了好食材,呂總提供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把握,還請呂總先坐下稍等片刻,食物馬上就來!”劉真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白色廚師服裝,帶上帽子。
走到食材架子面前對着食材說話,什麼感謝你們了,一定會把你們做成最美味的東西,呂鵬聽了笑個不停,這個劉真確實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