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悅一連幾天沒有出現,不出劉真預料,她被拘留的消息很快傳開,麻煩接踵而至。
媒體報道鋪天蓋地,找不到於悅採訪,直接上門找他,鮮漁盛世門口整天被堵得水泄不通,不用說做生意,就是正常人來往都沒辦法。
劉真索性關了門,每天從地下室進到樓上。
可是那些四眼通天的記者哪裡會放過他,直接堵到了地下室,車都沒辦法停,全都拍着窗戶要採訪。
“劉總廚,請問於董事長被逋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到底因爲什麼事?”
“劉總廚,全城的食物中毒事件是否跟大唐有關,於董事長消失也是因爲這件事嗎?”
“劉總廚,您跟於悅是什麼關係,您對她是否有男女之情?”
“劉總廚…”
劉真隔着車窗冷眼看着他們的嘴一張一合,也許明天的頭條就是其中一個編出來的。
樑輝帶着保安把記者隔開,劉真才能脫困。
“真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說我們下毒?明明我們的店沒有問題!”樑輝心中憤憤不平。
王寡婦擡手拍他的腦袋:“你木頭腦袋?就因爲我們的店沒事,他們才栽贓陷害!”說着冷笑,“哼,記者,這還是簡單的!等着吧!最可怕的是那些中毒的人,他們要是跟我們發飆纔是夠受的!”
王寡婦說的一點也沒錯,劉真心裡清楚,無論什麼時候yú lùn的力量都是顛覆性的。
鮮漁盛世一夜之間被砸的亂七八糟,都是病人家屬乾的。
中毒的人現在還在醫院躺着,還有可能留下後遺症,家屬的憤怒必須要有一個地方發泄,只能是看起來有最大嫌疑的大唐。
股東們到處找劉真,連董事長都不在了他們可想而知有多驚恐,然而劉真無暇顧及他們,儘量躲開他們。
……
“孫總,有事?”孫燃來電。
孫燃聲音還是一派謙謙,不過這次又急促了些。
“劉真,於悅現在在哪?”像是在興師問罪。
“她在哪你不知道?新聞早已經送到你面前了吧!”劉真冷笑。
“既然她被扣起來了,你們怎麼都沒把她保釋出來?到底中間發生了什麼?”孫燃怒問。
劉真分不清他話裡幾分真幾分假,是真的不知情還是怎麼回事。
“她是被冤枉的,不過現在民怨激憤,正是關鍵時候,保釋不出來,找到證據洗脫罪名纔是關鍵,孫總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劉真反問。
孫燃靜默了一下,沉聲道:“我就是跟你說這個事的,不過還是見一面吧!”
劉真自一開始對於悅這個青梅竹馬的朋友印象就不怎麼樣,情緒掩飾地太深,只能說明有太多不可見人的東西。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是用左手的。
……
劉真開門見山:“不知孫總有什麼好辦法救於董事長?”
孫燃一身得體西裝,一絲不苟,說話前先轉了轉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上次還沒有這戒指。
緩緩開口,磁性的聲線誘人:“想救於悅就得先救大唐,大唐是於叔叔的心血,她不會想看到現在這個場面。”
劉真摸不清他到底想怎麼樣,沒有說話,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鋼筆。
孫燃狹長的眼眸光影變幻,對劉真的無視又片刻的在意,隨後又恢復正常。
“大唐的股價一直低迷,我知道你們中間也花費了不少心思去挽回,可成效並不顯著,而且事發不斷,要想單純的靠口碑的提升和菜品的研發根本不足以挽回。”
劉真來了興趣,說起了股價,倒真想聽聽他的見解,是不是有獨到之處。
“那孫總覺得怎樣纔好,有沒有有效提高股價的辦法?”
“有,只要注入大量資金就可以,如果再有一個比較好的影響力一定會更好,而我可以做到這一切。”
孫燃眼中的自信和熱切讓劉真一愣,注入資金,這個辦法於悅好像提過一次,但僅僅隨便說了說,也從來沒要跟孫家扯上關係。
劉真笑了:“這麼大的事情您不是應該找於悅商量嗎?我就是個打工的,做不了主。”
孫燃有些失落地低頭,眼神複雜,苦笑道:“於悅若是願意接受我的幫助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可能也因爲於叔叔的原因…不過能看出來她還是挺相信你的,你說的話或許會讓她想開。”
他說的情真意切,對於悅感情的那部分好像故意略去了。
注入資金,不用於悅說劉真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大唐的股份勢必要被分走一部分。
“事關重大,主要還是看於董事長的意思,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替你問問她。”
孫燃點頭,兩人無話,他擡手端茶的過程用閒聊的語氣問劉真:“不知劉總廚是不是對我有一些誤會,總覺得您不太喜歡我。”
劉真遮了眼底的情緒,笑了笑:“孫總多慮了,您是於董事長的朋友,而且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朋友,我說不上不喜歡,不管怎麼樣尊敬肯定是有的。”
孫燃一笑。
“孫總一直帶着戒指?”劉真問。
孫燃看了看左手,笑道:“單身嘛,總要做出點表示,不然找不到女朋友。”
左手食指表示單身貴族,可是之前沒見戴過。
……
於悅的態度強硬是劉真沒有想到的,她堅決拒絕任何人的資金注入。
也說了理由,大唐的股份都是父親親手打拼回來的,當年無法纔會讓現在的那些股東們買去一些,但是顯然後患很多,一直受他們的牽制,現在絕對不可能再讓任何人入股。
況且孫家注資絕對不是小數目,就是超過於家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哪裡還有話語權!大唐就不是於慶山所創建的大唐了!
劉真明瞭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過也不禁想,難道孫燃不知道於悅拒絕他的真正原因,但他還是以幫助之名要注資,是不是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