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路上,雷濤繼續往出城的方向開,那輛銀灰色麪包車幾次想超車,都被雷濤甩到了身後。這兩小卡車在他手裡愣是開出了保時捷的速度來了。
“砰!”一聲槍響,從那兩扇沒關的車門裡一顆子彈直接射穿了後玻璃。
碎裂的玻璃崩了尹柔一身,這種情況她之前還從來沒遇到過。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雷濤順勢一把將她壓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別動就沒事!”
尹柔聽到雷濤的聲音心裡一定,她此刻也只能信任雷濤了。至少到目前爲止,雷濤幫着她脫離了幾次危險了。
雷濤此刻的心情也是非常地沉重。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有槍。而且還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開槍。
此刻他們已經到了城外了,正沿着濱河大道往北行駛。大路的一邊是菜地,另一邊是崍河,空曠的郊外也沒什麼人,怪不得,這幫傢伙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開槍了。
雷濤從道路兩旁的路牌弄明白了現在身處何地之後,開始觀察起了周圍的地形來了。不遠處有一座小山。那是竹籃山,這座山連着邛崍山脈。只要進了山林,雷濤就有辦法把這幫傢伙都解決掉了。
其實如果只是他一個人,要解決這些傢伙對於雷濤來說並沒什麼難的。可關鍵現在還有一個尹柔,而且她纔是這些人的真正的目標!
雷濤從看到她包裡那些東西之後,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女記者。她那包包裡可裝着一顆特大號的炸彈呢!
就在雷濤準備往竹籃山開的時候,突然從路邊的一個岔路口衝出了一輛黑色轎車。這輛黑色轎車很明顯的朝着雷濤駕駛的卡車衝了過來。雷濤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猛打方向,這輛卡車橫着轉了一個圈往河邊的堤岸衝了下去。
尹柔趴在雷濤的大腿上也很不好受,她的後腦勺離方向盤沒多大的縫隙。而她的鼻子嘴巴正對着雷濤的“那裡”。一股強烈的雄性氣息直衝鼻腔。尹柔要不是怕那些人再開槍,早就忍不了要直起身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候,雷濤爲了避開黑色轎車的衝擊而把車開下了河堤。那一道道的堤岸階梯讓整個車子都在一陣陣地抖動。
尹柔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正一下下地撞擊這一個東西,而她的後腦勺也在方向盤上一下下地猛烈撞擊着。沒兩下她就直接暈了過去。
雷濤的車速太快,這一偏離方向使得車子失控之後一頭栽進了河裡。
而這時那輛黑色轎車上下來了三個人,爲首的正是齊兆安!
他冷冷地看着掉落河中的小卡車裡,雷濤拼命的掙扎着從駕駛室裡爬出來,然後又從河水裡把尹柔給撈了出來。他身邊的一個傢伙從懷裡掏出手槍準備瞄準。
“等等!我哥說了……要活的!張德強那小子應該會爲了他老闆的安全讓步的!”齊兆安冷笑着一把拉住了那隻握槍的手。
就在這時候,齊兆安的那位大哥,邛川齊民律師事務所所長齊兆新大律師正和張德強在一起喝咖啡呢。
“張總,您喝咖啡還是茶?”齊兆新一臉微笑地看着張德強,彬彬有禮地問道。
張德強冷哼了一聲道:“喝茶!那苦湯子我喝不慣!”
“哈哈…
…哈哈……”齊兆新大笑着對服務員說道,“給張總一杯普洱,還真是頭一回聽人把咖啡叫做苦湯子的……呵呵……”
等服務員離開後,張德強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齊兆新,我告訴你,要是雷總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我保證你們兄弟倆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他說這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對面前這個假斯文的律師,他是恨透了!齊兆新在幕後做的那些事情,張德強不是不清楚,只不過他手腳很乾淨。張德強也沒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而且他也很明白,這傢伙在邛川勢力大得很!
別看他就是一個律師,他的那家齊民律師事務所也不大。可整個邛川的房地產市場,都在這傢伙的控制之下。張德強以前不知道,還想着和這傢伙掰掰手腕,可現在他明白了,自己只不過是這個傢伙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一個木偶罷了。
但張德強現在不得不來找他,他知道雷濤來了邛川。他也知道雷濤正在秘密的調查尚郡嘉園的質量問題。雷濤來到邛川的第一天,張德強就派人跟着他了。同樣的由於尹柔的關係,齊兆新的人也在跟蹤着雷濤。所以雷濤並不知道那些跟蹤他的人並不是一路的。
他剛剛接到消息,雷濤正在被齊兆新的人追殺。對於雷濤的本事,張德強是非常清楚的。他一開始還並不擔心,但沒想到雷濤卻一直都和尹柔在一起,他派去跟蹤的人彙報說,雷濤爲了救尹柔處境十分危險。
這下子張德強坐不住了!
雷濤是他的恩人。他張德強能有今天全是因爲雷濤。他不能對雷濤的險境置之不理,雖然他知道雷濤這次來是來查他的。但他就算是被雷濤開除,失去現在的一切,他都不能眼看着雷濤被齊兆新弄死。
對於張德強的威脅和恐嚇,齊兆新是一點都不怕。他有恃無恐地笑了笑說道:“張總,我不明白你說什麼!雷總?哪個雷總?”
“齊兆新,你不用跟我這兒拐彎抹角的,雷總現在正跟你招惹來對付我的那個女記者在一起呢!你弟弟帶着人在追他們……你別以爲你所有做的事情都那麼天衣無縫!我告訴你,總在河邊走,總會留下鞋印的!”張德強一雙眼睛冷冷地看着齊兆新。
齊兆新淡然一笑道:“張總說的這些,我只能說,所有的死結都在張總手裡,只要你想解,不管早晚都能夠解的開。就看張總是想繼續拽着不放越拉越緊,還是退一步……”
雖然齊兆新的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張德強聽的出來,這是向他提條件呢!
齊兆新想要什麼,張德強很清楚。章秘書曾經向他轉告過周市長的話,讓他和齊兆新搞好關係。從那之後起他就知道了他其實一直都在被齊兆新耍弄,而且耍的團團轉。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了。
唯一能讓齊兆新忌憚的也就是張德強不顧一切的弄個魚死網破,把事情弄大了之後,鬧得不可收拾到時候上面派人下來一查,齊兆新失去的比張德強要多得多。
張德強也一直都是這樣硬挺着。可現在又一條繩索被齊兆新抓在了手裡,他只要把這條繩索狠狠一拉,張德強的脖子就會被死死地勒住。
這根繩索就是雷濤的安危……
想
到這裡,張德強終於低下了頭,他沉聲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答應你!”
“呵呵,早就該這樣了,現在我們講和諧發展,只有大家團結了才能求得共同的發展和繁榮呢!既然這樣,那這份法律顧問代理協議,就請張總簽了吧!”齊兆新從包裡拿出了一份協議推到了張德強的面前。
張德強提起了筆在那份協議上寫下了他的名字。
“你!打電話!放人!”張德強簽完字了之後,狠狠地說道。
“這恐怕不行!”張德強沒想到齊兆新竟然立刻反悔了。他霍地一聲站了起來。
齊兆新笑着對張德強擡手壓了壓做了個讓他坐下的手勢,他微笑着說道:“張總,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個女記者手裡有不少危險的東西。這個女人,我是一定要解決的。現在你們那位雷總和她在一起,我還不能放人。只有等這女人被解決掉之後……”
就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放在茶几上的電話響了。齊兆新拿起電話來之後,起初還是面帶微笑的,可沒一會兒那臉色一下子變了!
“廢物!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齊兆新擡頭看了一眼張德強,隨即說道,“在那兒守着,人不許放跑了!等我過來!”
他掛斷了電話之後,對張德強尷尬地笑了笑。這笑容那可真是比哭還難看了。
“張總,你們這位雷總,可真是……讓人不省心啊!現在看來只能讓張總陪我走一趟了。”齊兆新對張德強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
張德強大概猜到了些什麼,他有些傲然地說道:“我早說過,你們的人在雷總手裡佔不到便宜的!”
齊兆新的眉宇間浮現出一片陰雲,對於張德強的話,他一開始是不太相信的。在他看來一個人再強又能強到哪兒去呢。可現在結果表明,有些人就是強大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了。
這次,齊兆新對齊兆安下達的命令是一定要把尹柔和她手中的東西解決掉。至於雷濤,他纔不關心這人的生死呢。在他想來這些當大老闆的,就是任他揉捏的麪糰。可沒想到就是雷濤這個變數讓整件事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現在雷濤雖然被齊兆安的人困在了北郊的一個養殖場裡。但齊兆安手底下五十多人,已經被雷濤弄死了二十多。齊兆安都被弄傻了!
現在也只有讓張德強出面和雷濤談判了。齊兆新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尹柔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定要毀掉的,否則他在邛川努力了這麼多年的成果將會毀於一旦。
齊兆新帶着張德強匆匆的趕到了北郊的養殖場。這座養殖場就在濱河大道的對面。雷濤駕車掉進了河裡之後,就把尹柔從水裡救了上來。他們不能反悔河那邊,只能往河這邊過來,上了岸之後,就躲進了這家廢棄的養殖場。而齊兆安的人很快就包圍了這裡。
此刻雷濤正帶着尹柔藏在一個不大的工具間裡。他一口氣幹掉了對方二十三個人,還搶了兩把槍。現在他手裡有足夠的子彈,還有有利的地形。他正在等着黑夜的降臨,等天黑了,他就有把握帶着尹柔離開這裡!
窗外天邊已經出現了一大片紅紅的火燒雲,天馬上就要黑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