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輕和秋霜不知喝到了深夜幾更,才昏昏沉沉的就在地上睡了一夜,早上琨玉率先進來了。
房間門一開,便聞見一股濃郁的酒氣,只能將她們拼命的拍了拍拍,待她們醒了,又與她們道:“待會兒我們用了早飯可就要啓程了,小姐來問過你們的情況,還不快醒醒收拾收拾,不然等會我們走了,你們就自己留在這裡吧。”
兩人都還有些暈乎乎的,不知此時爲何時,琨玉有些無奈,只能爲她們打了水來,讓他們洗漱了一番,緊接着她們又各自回了房間去換衣裳。
待她們收拾完之後,其餘人早飯都已經用完準備啓程了,她們只得匆匆忙忙,隨意用了些飯菜,緊接着各自上了馬車,馬車繼續向着上京而行駛。
這去往上京途中,還得路過兗州,這兗州的風景可是一絕,被譽爲大楚風景最佳的州,所以時常有許多人前往。
沈言輕和秋霜在馬車上睡了將近整個白日,所以一不小心睡得多了些,而其餘人在做什麼,她們倆都只在睡覺,也並不參與。
林知寒還問琨玉她們倆的情況,擔心她們倆喝的太多,所以有些頭疼,但琨玉只與她道,“小姐,放心吧,她們還好得很。”
終於在夜幕降臨之時,他們一行人終於快馬加鞭的趕往了兗州,畢竟不能太晚趕到上京,所以不過打算先吃一頓晚飯,然後再緊接着趕緊上路。
但就在用完晚飯不久,一行人稍事歇息再準備上路,就在此時,沈言輕卻突然病倒了,林知寒自然不會讓沈言輕這般上路,所以執意要陪她留在原處,讓裴延堯先行一步。
但裴延堯如何願意,不過想着自己是勝券在握的,所以想着多停留個一晚兩晚的,應當不會太過耽擱,所以只能隨了林知寒的願,留在客棧之中,只到沈言輕好一些便再次啓程。
沈言輕其實只是喝多了酒,加上夜間吹了些風,所以有一些發熱。
林知寒卻擔心的不得了,一直坐在沈言輕的牀邊照顧着他,連裴延堯都不禁感嘆她會對一個丫鬟如此上心。
他想了一想,在自己的房內叫來了方淮胥,問他林知寒爲何會對那丫頭那麼好。
方淮胥當然不會多說些什麼,只道她曾救過小姐,所以小姐對她比較好。
裴延堯沉吟片刻,所以便不再多問了,讓方淮胥出去了。
待方淮胥出去之後,裴延堯坐在房間裡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林知寒的房內,她坐在沈言輕的牀邊,沈言輕還有些暈乎乎的躺在牀上,本來只以爲是睡多了,沒想到竟然是生病。
所以她有些無奈又頗爲難受的看着林知寒,笑了笑,“沒想到我身體那麼好,竟然也會有生病的一天。”
林知寒只笑道,“是個人,就會有生病的一天,你又何必如此介意呢?”
沈言輕只笑道:“我當然不是介意,我只是想不到自己竟然會生病。”
林知寒又笑了,“生病是正常的事,如果人一年到頭一次,並都不生病,豈不是更爲奇怪。”
沈年輕只笑了笑,“好吧,我不過我覺得我生病總比你生病好,對吧,琴娘。”
林知寒也只笑了笑,“你呀,這兩日你可得好好歇息歇息,我已經讓琨玉去找大夫來了,稍微歇息歇息,大夫便快到了。”
沈言輕撇了撇嘴,“我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我也不想看大夫。”
林知寒只好奇問她,“這是爲何?”
沈言輕又道,“藥太苦了,我不願意喝藥,上次見着阿胥那個藥,那個味道當真是臭的很,我實在不願意喝這些,湯湯水水的太苦了。”
林知寒又道,“那我讓人給你放一些糖進去如何,這樣你喝着也不會覺得噁心。”
沈言輕只笑道,“我雖然不喜歡喝藥,但我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對吧璟娘,所以呢,要不就喝,要不就不喝,那我既然都喝了,也得有些效果纔是吧,不然我罪也受了,這病反而又好不了,豈不是遭罪?”
林知寒不想她竟然會想那麼多,只笑了笑,“好吧好吧,就因你所言,不過我會讓他們買些糖來,這樣你喝完之後,再吃顆糖,便不會覺得那麼噁心了。”
沈言輕年只艱難的眯眼笑了笑,“不愧是璟娘,對我當真是好得很。“
林知寒只道:“那是一定,既然你對我好,那我也會對你好。”
沈言輕又笑道,“謝謝。”
林知寒道:“對我,你還要說謝謝嗎?”
沈言輕只道:“我對你說謝謝,可是與別人的謝謝不同,我對你謝謝是發自內心的,謝謝是因爲我對你的愛,我對你的喜歡,但別人的謝謝,那只是客套的謝謝。”
林知寒當即又笑道:“你呀你呀,不愧是你,謝謝也能說出那麼多來,那好吧,我接受你的謝意。”
就在此時,有人敲了敲門,林知寒只道:“謝謝。”
外頭聽着是琨玉的聲音,說是大夫來了,林知寒當即站起身來,將紗簾放下了,才道:“進來吧。”
琨玉很快便領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夫進了來,讓老大夫替沈言輕診治,那大夫爲沈言輕把了把脈,過了會兒方過去給沈言輕開了個方子,道她不過是發熱,只要開些藥給她退退熱便可。
林知寒對他道聲多謝,讓琨玉便將他送了出去。
沈言輕看着林知寒含笑道:“看吧,我只是小病,你不必太過擔心了。”
林知寒只道:“我知道了,我不擔心。”
她說不擔心當然是假的,不過是嘴上說說安慰沈言輕罷了,但是沈言輕這病確實不算嚴重。
不過是林知寒第一次見他生病,所以難免稍稍有些心慌,又讓人去給她買了些滋補的東西來,反正是連她的房間都極少出去,連裴延堯也不怎麼見了。
裴延堯倒是稀奇的很,但是也並沒有多說些什麼,畢竟身爲太子,有時候疑問太多,也並不是件好事。
待藥熬好了之後,琨玉便將藥送進了房內,林知寒將藥接過了,準備自己來喂沈言輕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