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蛇形紋身
方正沒有逃離現場的能力,再說門口有兩樽大佛看着,想跑也跑不了,除非從窗戶口跳下去。可是這好歹也是四樓,即便是完好的人也未必有膽量敢冒着生命危險跳樓逃生。
所以他不得不面對劉二炮和吳小胖的狂轟濫炸。
關於黑幫的種種,但凡是能想到的,他們兩個都問了個遍,都爭着要方正來個科普或者名詞解釋的。
方正最後被問急了,只能每個問題一出爐就回答,請提醒他們找度娘,百度一下什麼都有了。
面對方正的敷衍塞責,兩人發揚了不屈不撓的精神,一個勁的死纏爛打。不得不說,還真有股子愚公精神的勁頭。只不過這勁全用錯地方了。
最後方正只能坦白,他不希望和黑道或者是白道有任何的瓜葛,至於出現的這些個情況,他一無所知。
對於他的解釋,兩人均將信將疑的表示懷疑。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了?以後但凡有我一杯羹,就少不了你們的成了吧!”有點受不了兩人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頭,方正最後只能發誓道。
“這還差不多。”得到了比較滿意的答案,兩人這纔算消停。
“大美呢,那小子可以啊,幾天都不露面啊,真的把自己當老大了啊,真不夠兄弟。”一直沒見陳大美的影子,方正有些好奇。
他這只不過是瞎擔心,因爲吳小胖他說陳大美竟然在外地度假去了。
要說這什麼年月啊,離十一還早呢,再說他大學生度什麼假,不過照着陳大美以往的習性,這種事出現在他的身上其實並沒什麼好奇怪的。
“喏,這是他給你的。”吳小胖講述着陳大美的種種,說完將一張卡遞了過來。“裡面有些錢吧,密碼是大美的生日,說是爲你準備的醫療費。”
方正接過這沉甸甸的銀行卡,眼睛有些溼潤了。雖然一直以來不知道陳大美的家境如何,但是從他平時大手大腳的習慣來看,一準是暴發戶的子弟。有點富二代的嫌疑。
別看陳大美平時就知道泡妞什麼的,隔三差五的就換一個女朋友但是作爲兄弟,真心沒話說。。雖然這些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方正依然覺得情誼太重了。
“這錢我不能要。”方正想着,將銀行卡塞回吳小胖的手裡。“你們的錢等我發工資了會還你們的!”
不說還還好,一說還,吳小胖和劉二炮立馬笑了起來。
“別提了,就你還還不還的,能夠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這是事實,方正也是一陣傷感,很是無奈,自己說這話都是在逞強。目前最大的收入就是做幾分家教什麼的,半年前還在天橋上,地下通道里擺攤什麼的,只能算得上勤工儉學了,要是真的負擔起傷病的費用真心有些捉襟見肘。但是徐俏俏加入南方影視的一個劇組後,就沒有再去擺過攤了。
“放心,我不是還在拍電影嘛。等我成名了,一定請你們跑龍套。”方正苦笑道。
“得了吧,這麼摳門,成名了還不拉我們一把,還想讓我們走你這條捱打的路啊!”吳小胖很不客氣的揭他的短。劉二炮則在一邊應喝着敲邊鼓。
“能不能不說錢的事啊。”這世道,一提錢就傷感情。同樣,提感情就免不了傷錢。
“那你說說,到底怎麼打算的,準備混黑幫了,”吳小胖比較關心這個,他雖然不學無術,整天遊戲人生,但是對黑幫的看法比較保守,知道那是一灘深水,輕易入不得。也不是誰都能淌的了得。
“就是,給我們說說唄,”吳小胖的問題帶動了劉二炮的興趣。他問道,“要說說你老的感情經歷,聽某胖子說你老的感情經歷是相當豐富啊,能不能傳授一點經驗啊。比如說怎麼拿下清純少女,還有怎麼幹掉美女醫生。”
陳大美一走,劉二炮沒處取經了,現在有些寂寞空虛冷了,逮着機會就有的放矢。連吳小胖也無條件的供了出來。面對如此室友,吳小胖只能尷尬的衝着方正笑了笑。
“那還是談錢吧!”方正無奈,二者選其一,只好談這天下近乎萬能的東西了。即便是談錢那嘩嘩的全是淚。
“得了,這卡還是你收着吧,要還也是你還給大美。”吳小胖乾脆的將卡塞進方正的口袋。
方正作勢要拿出來,卻被劉二炮攔住了。“你要是捨不得要,那給我吧,我正好缺錢呢,多多益善。”
“得了吧,給你,全花在網上看書,和泡妞上了!”吳小胖很無情的給了劉二炮當頭棒喝。
只不過誰也沒想到,方正掏出銀行卡,有些黯然傷神的說道。“其實我不知道大美的生日。這樣也好,反正這錢不能動。”
兩人瞬間石化,這還叫兄弟麼?不過想想也是,現如今的人連自己家人的生日都記不住,兄弟的就更別說了。畢竟兄弟之間其實不在乎這些的。
看着兩人無奈,方正露出了一絲笑意。大美的生日,包括他們每個人的生日,其實方正都記在心裡了。
… …
韓悅藉口離開,其實是想追上盧楠,好好的解釋一番,因爲她看出來了情況一些不對勁。可是追到樓下,已經不見了盧楠的影子了。
正在她準備回身去門診樓大廳補辦手續的時候,卻被一個帶着棒球帽的男子給叫住了。
“這位醫生,你好,請問這邊是不是有個叫方正的病人,他在哪個病房。”男子的聲音有些渾厚,但是卻也動聽,幾乎沒什麼雜質一般,讓人聽了不禁覺得很舒心的感覺。
韓悅聞言回頭一看,對方穿着打扮很隨意,有點不修邊幅的意味,那帽檐壓得很低。似乎見不得人。這架勢看着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
尤其是他問到方正的問題,韓悅就更加警惕了。
“你是?”韓悅試探性的問了句。同時不忘上下打量起來人,只見對方有點細皮嫩肉的,不像是幹苦力活的主。
“我叫方亮,是方正的老鄉,剛從鄉下來,本來想找他幫忙找份工作,這不聽說他住院了,來看看。”自稱方亮的男子說道,神情並非閃爍,這給韓悅的感覺就更加的不一般了。鄉下來的人也這麼白淨真是少見。
不過這鄉下來的也未必個個皮糙肉厚不是,也是有個例的。所以韓悅正打算說明方正的病房號,卻不想方亮手臂上的一個紋身引起了韓悅的注意。
這紋身很不一般,不像一般的男孩子紋着什麼忍啊愛啊什麼的,算是座右銘的東西。方亮身上的紋身竟然是一條形象生動的蛇,還吐着信,似乎在蓄勢待發正要捕食獵物。紋身是黑色的,在他手上有點活靈活現的感覺,
好在又被袖子給遮住了。不過還是讓韓悅看了有些心慌。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人,讓她眼前一亮,沒多想,她急忙衝了過去。“趙隊長你來了。來查案子麼?”
說來湊巧,趙曉波正好下車前來醫院看看情況,恰好遇到了韓悅在這面對這樣的情形。於是就被韓悅當作是救星了。
“是啊,來這看看。”和韓悅有過幾次接觸,所以趙曉波和她並沒什麼好隱瞞的,問道,“怎麼了韓醫生?”
“沒什麼,那邊有個男的來打聽一個病人的下落,我沒敢告訴他,看着挺嚇人的。”韓悅心有餘悸的說道,這剛一回頭想要指認那名叫方亮的男子,卻不見了那人的蹤影,“奇怪了,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什麼人呢?”趙曉波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忙追問道,“他打聽什麼病人的下落,”
“我的一個朋友,叫方正。”韓悅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這個事情,因爲剛剛黑幫的人都來恐嚇了,讓她有些爲方正擔心了。趙曉波是刑警對副隊長,所以給人一種說不清的敬畏感,讓人不自覺的依賴。
“方正?那人是什麼人你知道麼?”方正的名字,着實是不簡單,這讓趙曉波有些警惕起來。
“我怎麼認識啊,”韓悅有些委屈的搖搖頭,說道,“那人戴着棒球帽,長得眉清目秀的,說是方正的老鄉,叫方亮的,不過我看着他不像是什麼好人,而且他手上還有一個紋身,怪嚇人的。”想到剛剛那條几乎要活過來的紋身,韓悅心裡又是一陣咯噔。
“紋身,怎麼了,現在紋身的年輕人多了去了。”趙曉波不以爲意的說了句。
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因爲剛剛他也感覺到一個人和韓悅一起,不過立馬就朝一邊溜走了。而這紋身倒是很醒目的象徵。所以讓趙曉波不禁眼前一亮。便接着問道。“那人身上是什麼紋身啊,瞧把你嚇得。”
“那紋身真的很嚇人,不是別的,是條蛇,活靈活現的蛇,就像要咬人一般,還吐着信呢。”韓悅有些誇張的描述了一番。
“蛇?”趙曉波有些詫異的問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便追問起來。“那紋身在什麼地方,”
“在手臂啊,左手手腕處,他穿着長袖,不過擡手的時候,正好露出來了。”韓悅真的到了談蛇色變的地步了,忙忙咂舌,“不說了,嚇死個人,趙隊長,我先走了。”說完,沒等趙曉波多問,就一溜煙的衝進了門診樓。
良久,趙曉波如夢初醒,不禁狠狠的一拍腦袋,“誤大事了!”
隨即打開衣領處彆着的耳麥,向上級報告。“倪隊,蛇已出動,請指示。”
“密切監視,遇到情況見機行事,切莫打草驚蛇。”耳機裡傳來了倪雅那標誌性的聲音。
“已經驚了,他跑了。”
“飯桶!讓其他人在那蹲守,你給我滾回隊裡。”倪雅再次發飆,說完那邊已經掛機了。
這讓趙曉波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是也沒辦法,事情又讓自己搞砸了,只能說自己點背,每次都來的不是時候。
無奈之下,只能和一同來的同時交代一番,之後風風火火的驅車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