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這些日子不見,三爺你越發精神了。”劉東諂媚地說道。
馬三爺斜睨了他一眼,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劉東,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天來有什麼事?”
“哈哈,三爺說笑了,我是許久沒有見到三爺,所以才前來拜會。”劉東奉承道。
馬三目不斜視地說:“你在蘭亭會所逍遙快活,哪裡還會想到我這個老頭子?說事!”
劉東訕笑,說:“我想請三爺的人去幫我教訓一個人。”
馬三皺了下眉頭,“劉東,你的功夫也不弱,怎麼還要請我的人去?”
“三爺有所不知,我的要教訓這人也是蘭亭會所的,我親自出手會落人口實。”劉東還是拿捏不準李小川的身手究竟如何,可在馬三爺面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哦,你說的是那個什麼李小川吧。”
劉東臉色微變,自己吃癟的事看來已經傳到了馬三的耳中,他不免有些羞憤。
“江寧的任何風吹草動果然瞞不過三爺,我要教訓的就是這小子。他仗着有蘇媚撐腰,便處處與我作對,所以這口氣一定要出。而且,最好能夠讓他缺胳膊斷腿,這樣他就不能繼續待在蘭亭會所了。”劉東咬牙切齒地說。
“劉東,既然在蘭亭會所做的不開心,何不到我這裡來?仙境會所聽說過吧,我可以保證你去了仙境會所比蘭亭會所的待遇不會差,而且沒人會與你作對。”馬三勸道。
“這……三爺,你也知道我在蘭亭會所做了這麼多年……我考慮一下吧。”劉東吞吞吐吐地說。
馬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其實,他邀請劉東並非看中他的才能,而是他手中的客戶資源。
劉東在蘭亭會所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着實掌握了不少客戶資源,而這些人都是消費力很驚人的大客戶,這恰是仙境會所暫缺的。
“劉東,放心吧,我會去叫人收拾李小川,從今以後,他就只有生活不能自理的份兒了。”馬三不動聲色地說。
三言兩語之間就決定一個陌生人的後半生,透出的那份狠勁令人心悸。
劉東眼中立刻涌起得意的兇狠之色。
蘭亭會所第一天恢復營業,生意慘淡,沒有幾個客人光顧。
畢竟,蘭亭會所接連受挫,大家已經不再認爲這是一顆常青樹.
這個關鍵時刻,也沒幾人有那個膽子願意大頭聽小頭的指揮,前來尋歡作樂。
與蘭亭會所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仙境會所,仙境會所也在永安區,與蘭亭會所只隔了幾條街。
夜幕之下,仙境會所內停滿了豪車,生意火爆的不行,其中,不乏蘭亭會所的老顧客。
其實,夜場的客人是最忠誠,也是最不忠誠的。
若是夜場勢力龐大,不欺客,服務好,關鍵是安全有保障,那客人便會一直堅守這個陣地。
但若夜場隔三差五被警察查,還鬧出了對客人不利的傳聞,那即便是再飢渴,急需瀉火玩樂的客人也會在門前止步。
慘淡的生意讓蘭亭會所的氣勢萎靡不少,蘇媚發
動手下的媽咪聯絡客人,幾乎所有客人都在推脫,最後連蘇媚也親自上陣聯繫幾位重要的熟客,對方也支支吾吾地推諉。
蘇媚苦笑,知道這是蘭亭會所成立以來元氣重創最嚴重的一次。
若是客人長久的不光臨,那不說維護會所的費用,單下旗下的媽咪以及技師恐怕都會鬧起來。
沒有生意,也就是沒有錢賺,誰還會在留在這裡。
這一行被不知情的外界傳的多麼黑暗,其實除了一些小場子,一般的大場子都是比較自由的,尤其是對技師而言。
技師與會所是一種脆弱的寄生關係,技師在會所上班,便要按照會所的規矩來,比如遲到要扣錢,被客人投訴要扣錢。
但若是技師決心要走,會所根本攔不住,不會發生外界傳言的恐嚇威逼之類的事。
而且,這些技師大多消費力很驚人,許多技師都是開着豪車來上班,身上穿戴的都是名牌。
在不知情的人面前那就是標準的白富美,她們爲了維持這種光鮮的生活,必須要有金錢入手。
看着眉宇緊鎖的蘇媚,李小川敲了敲門,蘇媚眼角掃了他一眼,說:“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這不是要下班了嗎?過來看你一下。”
“呵,有什麼好看的?”
李小川聳聳肩,“那我走了。”
“進來,陪我說會兒話。”
李小川嘿嘿一笑,走了進去,“蘇總,何必這麼愁眉苦臉呢,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況羅董那麼大的能量,蘭亭會所還能倒了不成?”
“烏鴉嘴!”蘇媚瞪了他一眼,“蘭亭會所當然不會倒,只不過這樣下去對會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再等幾天,恐怕就會有人離開了,會所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我和你,而是下面的技師,沒有了他們,就像是參天大樹沒有了土壤一樣。”
“這麼高深,不明白。”
“你一天就盡和我裝糊塗,既然下班時間到了,那走吧,這麼晚了,你也不好打車,我送你。”
“喲,那感情好,有免費車坐。”
兩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再次坐上了奧迪TT,門口的保安看的眼睛都直了,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李小川說了一些老家逸聞趣事,逗的蘇媚嬌聲笑了起來。
看着她燦爛的笑容,李小川不由癡了,喃喃道:“蘇總,你笑起來真漂亮。”
蘇媚的心絃一顫,卻故作嗔怒地說:“難道我不笑的時候就不漂亮了嗎?”
李小川訕笑道:“當然漂亮!蘇總可是我們會所第一大美人,不信你去問其他人。”
“哎,年老色衰了,你沒看會所內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個個如花似玉,嫩的像水一樣,那才漂亮呢。”蘇媚嘆道。
“各有各的美,蘇總這是成熟的美,就像是熟透了水蜜桃,誘人的很吶。”
“小犢子,你皮癢了是吧,竟然敢調戲我了。”
“我可沒調戲,我實話實說而已。”李小川一本正經地說。
蘇媚一腳踩下了剎車,說:“到了,滾犢子,竟然調戲起我
來了。”
“這麼快就到了。”
“還不想走啊。”
“不來一個分別的擁抱嗎?”
“滾!”蘇媚杏眼一瞪,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看着奧迪TT絕塵而去,李小川笑容一斂,向家走去,進了屋卻發現客廳內亮着燈,林亞楠平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電視還開着,而她卻睡着了。
咦,竟然看電視看睡着了。
李小川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剪裁合體的淺藍色警服襯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尤其是胸前的兩座高聳的山峰誘人想上去抓一把,從襯衣的縫隙中可以看到裡面黑色的內衣,與陽臺上晾着的一模一樣,看來她比較鍾情於黑色。
李小川不由自主地把腦袋靠近了幾分,她呼出的熱氣拍打在他臉上,一股女性特有的芬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突然,林亞楠睜開了眼,死死地盯住李小川。
李小川心頭一顫,忙向後移去,狀若無事地說:“你醒了,大半夜睡沙發上做什麼,剛纔開門進來差點嚇我一大跳。”
林亞楠沒有動,依舊直勾勾地盯着他,李小川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發毛,說:“你這麼看我做什麼,莫不是覺得我太帥了?”
林亞楠沒說話,心中卻想起了今天去警局的所見所聞。
昨天她搬家並不知道警界發生了那麼多事,不但紅音的案子化解了,而且易軍、江建國安然無恙,而大名鼎鼎的張廣泰卻灰溜溜地離開了江寧,據說正面臨調查。
林亞楠聽聞這個消息後,立刻就想起了頭一天李小川與羅盛霆神神秘秘的事。
這個緊要關頭羅盛霆肯定是爲了紅音的案子而來,而案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林亞楠憑直覺就認爲和李小川脫不開干係。
可他在其中究竟做了什麼事?
這是她無法弄清楚的,而且她詢問了當時辦案的幾個同事,似乎其中都沒有李小川的影子。
可林亞楠並不這樣覺得,所以當李小川賊兮兮地看着她時,她沒有尖叫,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給看透一樣。
然而,這顯然是徒勞,她根本無法從李小川的臉上捕捉到一絲一毫有用的訊息。
林亞楠坐了起來,沉聲問:“李小川,你知不知道紅音的案子已經破了?”
“知道啊,不然我今天去上什麼班?哎,你說起這個,我就要說一說你們警察了,人都沒死,你們卻非說死了,當初還把我帶到警局冤枉是我殺了她。若不是我威武不能屈,恐怕就被你們冤枉成兇手了,成爲千古冤案了。”李小川喋喋不休地說。
“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怎麼冤枉你了?”林亞楠見他滿嘴跑火車,忍不住白眼道。
“哎,不和你說了,你就知道冤枉我。”李小川從房間裡抓起幾件衣服就衝進了洗手間洗澡去了。
聽着淅淅瀝瀝的水聲,林亞楠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撒謊,我看你這謊什麼時候破。”
李小川一覺睡到上午十點鐘才起牀,他還以爲林亞楠已經去上班了,卻不想開門就發現她坐在沙發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