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魏玉茹終於起牀了,雖然昏睡了六個半小時,但是她仍是覺得身體很倦,渾身無力,但是,當深深嗅到房間裡那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氣味,魏玉茹笑了,幸福再一次輕撫她的心頭。二十多年來,除了寂寞就是安建國那短暫的衝刺,從來沒有像這兩次舒爽過,魏玉茹暗想,這纔是女人啊,一輩子不虧了。
當時,當魏玉茹想到以身報恩,並且以此來使得楊震與安雨軒之間沒有可能,可謂完全是爲了安雨軒着想,心中尤有幾分不情願,但是,現在她嚐到甜蜜滋味了,這才深有感觸,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魏玉茹從牀上起來,先將窗簾來開,然後又將窗戶打開,接着又把空調打開,將模式調整爲換氣,這才鬆了一口氣,洗漱一番去了。
看着自己近乎完美的身體,魏玉茹不由再次想起了昨晚在她身上縱橫馳騁九次的男人,每一次的撞擊都那麼有力,讓她魂飛天外,找不到自身所在,一夜九次,次次都讓她猶如身處雲端的感覺,身體的舒爽到了極點,無法用言語形容。魏玉茹輕輕撫摸着身體,想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被那個男人用嘴親吻過,俏臉不由一紅,暗想,楊震,若是你能早生十幾年,我就是跟你過窮苦的日子,也認了。二十幾年啊,人生有幾個二十幾年,若非是得了這麼優秀的一個好女兒,二十年真是白過了。
魏玉茹在十八歲那年嫁給安建國的時候,正是看中了安建國的財勢,當時這並不是她的意思,畢竟以一個十八歲妙齡嫁給一個比她爸爸還大幾歲的男人,任是誰也受不了,但是,魏玉茹的爸爸因爲欠了一屁股賭債,被人追討得沒有辦法,要麼他被人砍死,要麼他拿女兒去抵債。用女兒抵債,也只是抵那些賭債,但若是將女兒嫁給一個富豪,得到的可就不僅僅是那些賭債了。
有了這個念頭,魏玉茹的爸爸登時就將目光瞄向了剛剛喪妻兩年的安建國。魏玉茹的爸爸託了一個媒人前去說媒,本以爲事情未必會那麼順利,誰想到安建國一眼就看中魏玉茹了,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這門婚事。魏玉茹當然不想嫁給比她大了三十歲的安建國,但是她爸爸欠了一屁股賭債的事情她也明白,若是不嫁給安建國,要麼看着爸爸被人砍死,要麼她用自己去抵那些賭債。
嫁給安建國之後,魏玉茹的日子並不太幸福,雖然他爸爸的賭債如數還上了,雖然安建國百般疼愛她這個嬌妻,雖然她過上了富太太的生活,但是,安建國畢竟年齡大了,雖然能給她富裕的生活,卻無法讓她在房事上快樂起來,每一次都是她剛有感覺,安建國就一瀉如注了。後來,生下了安雨軒,魏玉茹的注意力也就從那些幽怨上轉移到了女兒的身上,沒多久,安建國得病死了,魏玉茹更是將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女兒身上,甚至於連再嫁的念頭都沒有想過。
後來,安雨軒漸漸長大了,事業也蒸蒸日上,魏玉茹也就沒有以前那麼操心了。人,只要一閒下來,就會想點別的什麼事情,魏玉茹也不例外,而且,對於她而言,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身邊有一個男人,能給她帶來最缺乏的牀弟之歡的男人,雖然她還是那樣美豔動人,更比青澀的小姑娘多了無邊的風情,但畢竟她已經四十出頭了,好光景最多也只有十幾年了,錯過了這十幾年,她這一生就會留下這個最大的遺憾,也正是這個原因,當從安雨軒處聽說楊震這方面的能力強大的時候,她纔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做出了以身報恩的決定。事實證明,魏玉茹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楊震的強大遠在她的意料之外,魏玉茹已經不能再離開這個男人了。
魏玉茹突然發現自己年輕了,雖然身體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被滋潤得更加美豔動人了,但她的心不同了。以前,魏玉茹作爲安雨軒的母親,作爲安雨軒的經紀人,幾乎整天是板着臉,常年不會見到多少笑容,心累,身累,臉更累。但是,經歷了這兩次的,楊震的那些肉麻的情話兒讓魏玉茹似乎回到了十六七歲少女時候,從沒有經歷過戀愛過程的她,赫然發現,這種感覺真好,甚至於不比身體上的舒爽差多少。這個男人對她身體的迷戀,這個男人對她的溫柔,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憐,完全讓魏玉茹覺得自己不是有着一個二十多歲女兒的中年婦人,而是一個青春少女。
只是,唯一讓魏玉茹感到遺憾的是,她必須要偷偷摸摸地跟楊震維繫這種關係,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如果這一個問題能夠被解決,魏玉茹肯定會縱情地大叫幾聲,她更會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年齡和身份,整天如小鳥依人般依偎在楊震的身邊。
十一點,魏玉茹起牀了,楊震也早已經驅車離開了,他要去赴楊雷湯的約會,這纔是他此次進京的主要目的。楊雷湯約楊震見面的地方是京郊的一家咖啡館裡,從安雨軒的別墅到那裡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是以楊震在十點二十的時候,就帶着冷清寒和小鹿出發了。
楊震離開的時候,安雨軒知道,而且就站在她臥室的窗戶處看着。楊震去幹什麼她不知道,也沒有問,因爲現在安雨軒還在生着楊震的氣,原因是楊震與簡世明的交往,而且楊震更是對簡世明多有稱讚,這讓安雨軒很是不安,隱隱約約覺得楊震與簡世明的交往是有目的的,但她又說不出目的是什麼。
看着楊震開着簡世明的汽車離開,安雨軒長長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楊震,難道你是真不明白我的心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馬上退出歌壇,只求能在你身邊做一個溫順的小女人。”隨即,安雨軒又嘆道:“他身邊已經有了那麼多女人,而且身邊的女人還會越來越多,爲什麼我還會喜歡他,他究竟有什麼好啊?”
安雨軒的心聲,楊震不知道,他正疾馳在趕往那個咖啡館的路上,兩邊的建築物正快速地向後倒退着。反正這是簡世明的汽車,楊震也不在乎會不會被電子眼拍到,只管見縫插針,管他什麼右拐車道不能直行,只管衝,只要不耽誤赴約的時間就行,楊震可不想在遲到這種小事上讓楊雷湯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雖然,因爲楊家家規之事,楊震對這位老爺子的印象只有兩個字:迂腐,但他畢竟是楊震的爺爺,該尊重也是要尊重的。再者,楊雷湯制定楊家家規的時候,正值華夏新建國之時,家規的內容完全符合當時的社會條件,對於楊家的發展和穩定,絕對起到了相當重要的貢獻,只是,老爺子這些年離休在家,跟外界稍有接觸,這才使得他的思想有些停滯不前了。
冷清寒和小鹿的心情可沒有楊震這麼放鬆,她二人緊張得要死,畢竟這一次她們要去見的,是楊震的爺爺,更是楊家的家主。冷清寒還好一些,她這一次去見楊雷湯是以楊震未婚妻的身份,更何況她也有自信,楊雷湯一定會對她滿意的,畢竟她的各方面條件都符合楊家的家規。但是小鹿的心境就有些複雜了,她這次去是以楊震乾妹妹的身份,但實際上她也是楊震的女人,偏偏楊家的家規是不允許楊震有情人的,所以,她滿心的希望是,楊震這一次與楊雷湯的談判能以勝利告終。
無論再緊張,目的地終於還是到了,十一點二十五分,楊震他們提前到了五分鐘。不過,楊震他們也發現,在咖啡館的門口,早早已經聽着一亮軍牌的汽車,不用問,肯定是楊雷湯比他們來的還早,已經在咖啡館裡等候了。單從這一輛軍牌汽車還看不出什麼,但楊震卻明顯地感覺到咖啡館的四周已經被人嚴密監視起來,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他們的氣場已經完全將咖啡館與外界隔絕了,若是來人心懷叵測,絕對逃過這些人的發現。
楊震帶着冷清寒和小鹿大步走進咖啡館內,卻發現裡面幾乎是空洞洞的,不但門口,就連咖啡館裡也沒有一個服務員。楊震心下奇怪,暗想,楊雷湯造出這樣的聲勢,連這裡的服務員都清場了,難道就不怕此事被人知道嗎?
現在楊震顧不上許多,帶着冷清寒和小鹿,提着禮物直接奔向二樓的芙蓉廳。
“進來。”楊震剛剛走到門口,還沒等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崔謝敏的聲音。
楊震推門而入,只見偌大的房間裡只坐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崔謝敏,另外一個是一個鬚髮斑白的老者,約莫七八十歲年紀,臉上皺紋疊生,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伏在一根柺棍上。雖然看着有些老邁,但是老者的精神卻是很好,臉色紅暈,眼睛炯炯有神,連腰板都挺得很直,渾身上下更是散發着一股威嚴。楊震能夠感覺出來,老者身上的威嚴並非是那種當權者散發出來的霸氣,而是一種煞氣,這種煞氣只有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之間纔有可能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