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鬆了口氣,道:“我也想讓你知道這世上不但是自己可以相信,朋友也是可以相信的,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是很痛苦的。”
天龍沉默了,冷哼一聲,把李小川拒之門外了。
李小川下樓朝皇太瑤歉意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她這人就喜歡疑神疑鬼。”
“她剛纔真的要殺我?”皇太瑤驚疑不定,她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人命如草芥。
李小川訕訕一笑,道:“別聽她胡說。對了,太瑤,這大冬天你怎麼一個人跑這裡來了?”
聽了這個問題,皇太瑤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羞赧地說:“也沒什麼,就是有些人太煩了,整天來煩我,弄的我都沒辦法學習,所以乾脆來山上清淨幾天。”
“是你的追求者吧。”李小川啞然失笑,這麼心地善良的漂亮姑娘追求者肯定不少。
皇太瑤羞紅了臉,不停地擺手,道:“不,就是他一廂情願,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你不要誤會。”
李小川哈哈大笑,說我沒誤會,這是很正常的事。
……
對李小川與天龍的搜捕行動如火如荼地進行着,燕京的黑白兩道都傳開了消息,一定要找到這兩個人,死活勿論。
登時,四方雲動,好不熱鬧。許多人都在好奇這二人究竟是誰,竟然把燕京攪的如此天翻地覆。
當然,許多人也只是看熱鬧,並不清楚其中的細枝末節,但大家有一個共識那就是這兩人惹上了貴人,必死無疑!
天色已經黑了,皇太子的房間燈火通明,一幫手下垂着頭站在面前。低聲下氣地稟報搜索結果,李小川與天龍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汽車已經找到了,卻已經被遺棄到了荒郊野外。突然而至的大雪把所有痕跡都掩蓋了。根本無從查起。
皇太子陰沉着臉,怒吼道:“飯桶!平時吹去的多厲害。現在連找兩個人都找不到了?燕京這一畝三分地還有人能從我們眼皮子地下消失,你說你們還能幹什麼?”
一羣下屬彎着腰,幾乎把頭垂到了地板上,噤若寒蟬地說:“太子。黑白兩道我們都安排下去了,他們……確實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會不會已經離開燕京了?”
“哼,離開燕京哪裡有那麼容易,他們肯定還在燕京。”皇太子斬釘截鐵地說。
始終一言不發的爵爺發話了,只聽他說道:“天龍受傷不輕,肯定走不遠。他們會先找地方療傷,注意排查各個小旅館甚至居民區。”
“是,我們已經在執行了,但燕京實在太大了。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辦得到的。”
皇太子冷哼一聲,“一時半會兒辦不到,那就快點去找,動用所有力量,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與此同時,一架灣流g650型私人飛機降落在燕京首都國際機場,一個車隊早就等候在此,在衆多安保力量的拱衛下,秦嶽走下了舷梯,坐上轎車,直奔秦府。
“二爺,家裡應該已經聽到一點風聲了,大夫人在詢問家主的下落。”武元坐在前排,回頭低聲稟報道。
秦嶽面沉如水,沉聲說道:“大嫂與家主經常通電話,這次打不通電話當然會起疑了。”
武元點頭:“所以我們現在趕回來很及時,遲則生變。”
“管好你的嘴。”秦嶽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斥道,“歐洲有什麼消息?”
“轎車的殘骸已經搜索到了大部分,但家主與安陽依舊沒有下落。”
“哼,繼續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幾天,秦嶽的心思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滋生出了許多不可謂外人道也的小心思。
“另外,幕後黑手調查的怎麼樣了?”
“有跡象顯示是黑龍會所爲。”
“黑龍會?”秦嶽腦海中不禁想起了三井太郎的囂張模樣,“我不需要跡象,我要確鑿的證據。”
若這次的事件真的是三井財團指使的,那秦家與三井財團就會開戰,這關係到許多人的利益,沒有確鑿的證據,確實不利於師出有名。
“二爺放心,一定會找到確鑿的證據。這次三井財團與我們乃是競爭對手,他的動機太足了,若說不是他們,我都不相信。”武元信誓旦旦地說。
秦嶽沉思了起來,確實像武元所言,這次的事件三井財團乃是最大的受益者,鐵礦的爭奪本就進入白熱化的階段,秦朝的死可以完全打擊掉秦家的氣焰,從而讓三井財團有機可趁。
“派人給我盯緊安德森,他若是敢把鐵礦賣給三井財團,就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秦嶽殺伐果斷地命令道。
一個沒落的歐洲貴族在秦嶽眼中的分量並不重,這次若不是爲了鐵礦,他豈會自降身份與對方虛與委蛇這麼長時間。
“二爺放心,安德森若是有那個狗膽,那他的人生也就走到盡頭了。”武元殺氣森森地應承道。
車隊風馳電掣,停在了一處佔地極廣的別墅羣內,這一處別墅羣全是秦家的產業,並且住的全是秦家相關的人,氣勢恢宏,大家風範一覽無餘。
秦嶽下車,大門口已經有一行人在等候了,秦嶽三步並做兩步,快速向門口走去,喊道:“大嫂,你怎麼出來迎接了?”
秦夫人蕭卿如臉色平靜,左右看了一眼,道:“你大哥呢?”
“大哥……大嫂,我們進去說吧。”秦嶽面色微變,遲疑着說道。
秦明月站在母親身邊,聞言眼神微變,道:“二叔,我爸究竟怎麼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明月,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有這麼和二叔說話的嗎?”秦嶽的妻子邱芸不悅地呵斥道。
秦風站在一旁幫腔道:“堂姐,我爸舟車勞頓,你也不等他進去喝口水再說,有這麼做侄女兒的嗎?”
自從紅山之戰後,秦風對秦明月就沒有了好臉色,對秦明月的態度也越來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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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你二叔肯定累了,等他休息一下再說。”蕭卿如發話了,秦明月忙答應一聲是,然後朝秦嶽致歉。
秦嶽擺擺手。意味深長地看了秦明月一眼。一行人進了屋,屏退了所有閒雜人等。
蕭卿如不溫不火地說:“二弟。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大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秦嶽心中凜然,果然夫妻同心,他雖然把消息控制的很嚴密。卻依舊逃不過簫卿如的火眼金睛。
事到如今,秦嶽已經不可能隱瞞了,況且這麼大的事也不能隱瞞。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用低沉而悲痛的聲音說:“大嫂,這個消息有點突然,你要挺住。”
蕭卿如面色如常,眼神甚至沒有一絲波動。反倒是秦明月緊張地坐直了身子,雙手緊緊第攥在了一起,手心冒起了冷汗。
邱芸和秦風吃了一驚,同樣震驚地看着秦嶽。不知他帶回來的是什麼消息,但所有人都猜到了這肯定不是一個好消息。
“大哥遭遇了刺殺,與安叔一起墜海,下落不明。”秦嶽深吸一口氣,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完了這句話。
啊!啊!啊!
三聲驚呼從秦明月、秦風和邱芸口中不約而同地喊出,反倒是蕭卿如面色如常,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秦嶽詫異地看了蕭卿如一眼,繼續說道:“搜救工作還在繼續,相信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蕭卿如語氣平淡地問道:“是誰幹的?”
“是誰幹的?”
秦嶽遲疑着答道:“還沒有最後的結果。”蕭卿如秀眉一揚,雙眸中閃過犀利之色,道:“三天之內,我要結果。”“是,大嫂。”秦嶽凜然頷首。
“二叔,我爸怎麼會出事,不是有那麼多保衛力量嗎?”秦明月面露痛苦之色,強壓住心中的悲憤,問道。
“敵人的計劃很周密,而且動用了大火力的武器,我們一時不慎才演變成這樣。”秦嶽後悔不跌地說。
蕭卿如擺擺手,制止了雙方的對話,淡淡地說:“我累了,二弟,你們回去吧。”“是,大嫂,有什麼事知會一聲,大哥的事會盡快出結果。”秦嶽帶着妻兒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獨棟別墅。
見對方走遠,蕭卿如的臉色才驟然變化,兩行熱淚奪眶而出,輕聲呢喃道:“老爺,你怎麼會出事呢?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秦明月見狀,心中一痛,急忙抱住她,勸道:“媽,你不要傷心,吉人自有天相,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心有慼慼焉,眼睛也紅了起來。
蕭卿如擡起頭,淚眼婆娑,撫摸了一下秦明月的烏黑的秀髮,道:“卿如,這件事肯定不簡單,我信不過別人,你叫影子派人去調查。”
秦明月心頭一震,似有所悟,駭然道:“媽,你是說二叔?”“哼,我只信得過我們娘倆兒,其他人的心思都不簡單。”蕭卿如一反溫婉常態,多了一份堅毅。
秦明月知道母親是一個外柔內剛,富有主見之人,這些年雖然極少過問家族企業之事,但心如明鏡,既然她這麼說,那這件事肯定就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秦明月感覺有一張大網正朝自己頭上罩來,一股壓抑的氣息瀰漫在心頭,她深吸一口氣,道:“媽,我會派人調查,這事一定會調查一個水落石出。當務之急是找到爸。”
“你爸有安叔保護,多少大風大浪都趟過來了,豈會被這一點風浪所害?”蕭卿如信心十足地說。
秦明月鬆了口氣,道:“媽你認爲爸沒事?”
“你不用太擔心,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這段時間你要把公司的事挑起來,咱們娘倆兒的苦日子要來了。”蕭卿如意有所指地嘆道,腦海中卻翻起了幾十年前的陳年舊事,心中就像是針紮了一下,“爲何秦家會如此多的波折,我相信二十多年前的事不會再一次發生在我蕭卿如的身上。”
秦風與邱芸圍在秦嶽身邊,邱芸迫不及待地問:“老爺,家主真的死了嗎?”
秦嶽擡頭一望,目光如電,嚇的邱芸脖子一縮,畏畏縮縮地說:“老爺,你這麼看我做什麼?”“管好你的嘴,這個時候不要亂說話。”秦嶽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