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轉換得太快,王家衆人有些反映不過來。
王仕林吼着大家撤離的時候,衆人才意識到,他們與林凡之間的差距。
愣了一愣,隨後就作鳥獸散,像流水一般,
轟地向四面八方逃散而去,爭先恐後。
“我說過,你們一個都不能少!”
林凡冷冷地自語,隨即身形一動,速度達到極致,衝向即將逃離議事廳的那些王家子弟。
他們逃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與林凡的速度相比,堪稱爲蝸牛了。
很快,他們就發現,逃得越快,死得越快。
最先逃到議事廳外的人,無一例外地倒下了,身首分離,一劍致命。
瞬間,大廳之外,已經倒下了數十具屍體,鮮血流了一地,整個王家瞬間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籠罩,令人作嘔。
他們又退到了一起,像孤島上的亡魂,驚恐地看着,自始至終一臉平靜的林凡。
他的身上很乾淨,收割了那麼多的性命,卻連一滴血也沒沾染到,如果不是手中的升邪劍,流着滾燙的血,散發着妖異的血腥味,任誰也無法與王家的血案聯繫到一起的。
“怎麼辦?”
再度聚在一起的王家衆人問。
林凡的速度太快,分散逃離,也改變不了死亡的事實。
無論他們以哪種速度,極限逃向外面,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死亡。
王仕林怔怔地看着瞬間死去的十幾條生命,嘴脣都在顫抖,無法接受。
過了很久,他才冷靜了下來,悲痛地安排道:
“四十歲以上的王家人,無論男女,站到最前面來,加入到我們的戰鬥中,爲年輕的王家子弟,留一條活路!”
這是最佳也是最無奈的安排了。
王家人在聽到王仕林的安排之後,年長的男男女女,主動站到了最前方,黑壓壓的一羣人,阻斷了林凡的視線,將身後較年輕的王家子弟,阻隔在身後。
“逃!”
王仕林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些年輕的面孔,大聲道。
年輕的那些王家人,眼含着熱淚,愣了一愣,迅速地逃開了。
而那些年長的則無一例外地分作幾股,擋在了最前面,妄圖,攔住林凡,爲他們的後輩留一條生機,爲王家留一絲再崛起的希望。
“逃?”林凡冷笑,“你們以爲這樣就能逃得掉?”
在這些年輕人動的時候,林凡也動了。
他的身體達到了極限的速度,身體模糊了,而之前站立的地方卻留下了一道殘影。
那些年長的王家人,以爲林凡還沒有動,等到發現,那只是殘影的時候,就聽見了一聲接一聲的慘嚎。
聲音悽慘,不忍聽聞。
特別是那些年輕人中,有一些正是他們當中的至親嫡系後代的時候,每一個王家人都悲憤不已,但又無可奈何。
他們跟隨着林凡的腳步,妄圖救下那些年輕的生命。
可是,他們發現,他們永遠也跟不上林凡,在他們趕到的瞬間,看到的就是另一個年輕的生命結束的場景,身首分離,一劍致命。
很快,整個王家年輕一代,就快被收割完了。
而這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大廳中瀰漫着濃重刺鼻的血腥。
這裡像是戰場一般,橫七豎八地躺下一具具屍體,鮮血汩汩而流,流向各處,場面駭人而又十分慘淡。
一股陰風吹來。
仍然活着的年長一代,打了個冷顫。
原本熱鬧非凡的南海王家,此刻卻像一個墳墓。
淒冷,瘮人,而又處處流露出可怕的氣息,他們的耳邊,還不時地迴盪着那些至親的笑聲,爾今只有恐怖的面孔。
血染了王府,在夕陽之中喋血。
“集中力量,護送最後的子弟!”
王仕林大叫,驚醒了所有的人。
他們一起奔到了最後一處,那裡還有幾個一臉驚恐的王家子弟。
他們年輕還有些稚嫩的臉龐,捱過多少痛斥,如今卻覺得是那麼的可愛,象徵着希望,也有新生。
整個王家也就這一丁點兒的血脈了。
另外一處,雖然還有幾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但林凡正在那裡,已經沒有了脫險的希望,因此他們在關鍵的時刻拋棄了另外的幾人,選擇了這幾個人。
“護在中間!”
王仕林聲音嘶啞地吩咐。
他的身上也激濺滿了鮮血,樣子十分猙獰。
只是那些血,都不是他的,而是王家年輕一代子弟身上流下的血。
每一次林凡經過他的身邊,都衝他微微一笑,而後毅然割下一顆腦袋,鮮血濺在他的身上。
他很希望
,被割下的頭顱,不是那些年輕的身體的,而是他王仕林,這個無能的家主身上的,但結果並不是那樣。
他只能在絕望中,
看着人丁本來就凋零的後輩,一個又一個地減少,倒在血泊中,再沒了呼吸,再沒了生機。
他多麼希望,
能夠再像一個家主一樣,教訓那些不成器的子弟,打他們的手心,打他們的頭,使他們知道家族只能蔭庇他們一時,只有真正的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才能壯大家族。
“我說過,一個都不能少!”
最後,林凡又冷漠地圍堵住最後的一批人。
他手執長劍,劍身濺滿了血,因爲殺氣太重,身上籠罩着一股濃濃的煞氣。
這股煞氣彷彿一股陰雲籠罩在的身上,使他像一尊魔神,站在世間,睥眤天下。
“今天我就是拼到最後一口氣,也要把他們送出去!”王仕林,也是使棍,只不過是九節棍,手一抖,九節棍直了,直直地指着林凡,一副要與林凡拼命的樣子。
林凡輕蔑一笑,“你還不夠格,根本拼不到最後一口氣,不過,我倒不介意讓你看着他們一個一個死在你的面前!”
說着,林凡動了。
他的速度很慢,似乎在提醒王家的其他人,他要奔向哪裡。
果然,看到林凡奔向其中一名王家女孩的時候,王仕林九世棍猛然打了過去,噼哩啪啦作響,聲勢非凡。
只是林凡驀然回頭一笑,看着那隻奔來的九節棍,身形猛然一個加速,長劍就落在了女孩的脖子上,在王仕林的眼中,輕輕一兵她的脖子,那名女孩的身體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了下去。
“這一個白嫩嫩的,說實在的有點可惜啊!”
林凡看像另外一個堪稱美麗的女孩,一臉不忍的樣子說着。
緊接着,他就慢悠悠地動了。
“你們這羣廢物,還愣着幹什麼,留着你們的老命,到棺材裡去?”
看到林凡又走向另外一名女孩,王仕林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他大吼着,吼向這羣平日裡趾高氣昂,現在卻傻了的族人。
“啊?”
有人驚醒了過來。
接着一個一個愣了的族人,終於意識到,他們曾經也修習過武術。
就是那些看起來柔弱的貴婦們,也清醒了過來,走向林凡,擋在他的面前,試圖以血肉之軀爲那些可愛的孩子們,爭取一線生機。
幾十上百號的王家男人們,全部被激起了雄性。
他們手裡持着各種兵器,與林凡激戰。
林凡皺了皺眉,一臉的厭煩。
他不介意一劍斬了這些人,但他不想讓這些人那麼痛快地死去,他要讓他們感受到至親的後代死去的痛苦。
“轟”
太玄無極經真氣護體。
本來這些人的戰力就不如王林、王仕龍他們,現在護體真氣,護住了身體,這些人失去了最後的依仗,對於林凡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
棍棒刀槍,落在他的身上,就如撓癢癢一般。
“太輕了,再重點兒!”
林凡舒服地叫着,一步一步走向那名戰戰兢兢的姑娘。
這是一名白而且美的姑娘,如果是在平時,以她的地位,定然會吸引許多男人的目光,根本不會看上林凡這種小吊絲一眼的。
但此刻,她哀求地看着林凡,抖抖縮縮,估計就算林凡現在讓她當着她親人的面跳脫衣舞,估計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立馬去跳。
“如花的年紀啊。”林凡感慨,這樣一個美女確實令人心動,美女心中一鬆,投來感激的目光,哪知他突然神色又一冷道:“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錯了人家,來生千萬不要投錯地方!”
手起,劍落,人頭滾地。
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什麼複雜的。
如果殺人也要複雜一些的話,那就應該是向着文藝片方向發展,把各種動作特寫一遍,但林凡覺得沒有那個必要,該死的人,還是快一點解決的好。
“最後一個了!”
林凡看着那個二十五六歲,打扮入時,裝扮新潮,戴着耳釘,穿着鼻環的一個青年。
這個青年,如果是在王家鼎盛的時候,這種貨色,肯定是隨處散養,爹不疼娘不養的傢伙,太喜歡出風頭了。
但,此時的王家,任何一條性命,都是希望,他反倒寶貝起來了,所有人此刻義無反顧地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沒用的。”林凡搖了搖頭。
他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而這時突然一道勁風襲來,令他眉頭緊皺,轉過了身,只見一名道人驀然出現,冷然道:“誰敢動我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