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殺意籠罩整個廣場的上空,宛若一條巨蛇張口吐信俯視下方人羣。
土著們心中大驚,一直平靜淡然的白,也隱隱變了色,看向突然暴怒的林凡。
他的身上,莫名出現一股無法言喻的波動,這種波動抓住在場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同行的海倫也毫不例外。
“發生了什麼?”白皺了皺眉。
她看向被請出來,將要作爲祭祀的活物,出乎她的意料,不同於以往數次祭祀,這一次赫然是一個人,低垂着頭,披散着頭髮,看不清面容。
但,依她的感覺,隱隱有一股劉詩懿的氣息,而且那個人正披着劉詩懿曾經穿過的衣服,遠遠看去,倒真的有幾分劉詩懿的模樣。
“難道真的是她?”白微微一怔。
事實上這一次請神儀式的進行,有大半的原因是因爲她引起的。
由於她獨特的預感能力,她對石刻上面的圖騰有着一種超乎常人的理解,這種理解使他可以藉助圖騰,預知這個部落的未來。
而在不久前,林凡、劉詩懿他們並沒有遇難落到孤島的時候,她發現這個每天都有不同變化的石刻,昭示着一種危險的信息,整個部落即將面臨一種全部覆滅的危機。
這種危機,如果躲不過去的話,不僅僅是他們部落將會消亡,甚至整個孤島都有可能因此而沉入海底,從此消失。
土著是原始而又愚昧落後的,他們相信神的力量可以拯救部落的未來,由白那裡得知滅亡的危機後,就一直在準備請神儀式。
只是,令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同於以往,這一次,頭領竟然採用人類進行祭祀。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一旁的海倫大叫。
白,更加的心慌了。
林凡的能力,她可是親眼見過的。
就算這些土著能夠僥倖傷到林凡,但最後的結果恐怕也只有一個。
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殺戮始終是她無法忍受的事情。
然而,此時的林凡,沒有任何的言語,他舉起了手中的升邪劍,在火堆與月色的掩映下,閃耀着妖異的光芒,令人爲之一顫。
“該死的土著,今天就要爲你們的愚昧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你們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
林凡憤怒地盯着那羣仍然手舞足蹈的土著,心裡卻想着,這幾天學姐劉詩懿可能遭受到的痛苦。
她被綁在木架上,頭顱低垂着,身上氣息微弱,幾乎沒有生命的跡象。
可以想見,在被捉的日子裡,她曾受到非人的遭遇。
更可以想象,以學姐平日優越的生活,這種遭遇一定達到了她忍耐的極限,否則,也不會這麼衰弱。
“轟”
他動了,身體像一陣風一樣,快速地穿過人羣,來到了那個木架前。
“嗚啦嗚啦”
然而,一羣土著將他圍在了裡面,羣情激憤,像對待一個異教徒一般,如果不是忌憚他手裡的劍,估計就早就衝上去痛揍一頓了。
林凡,皺了皺眉,很想一劍劈了這羣人,但是忍了一忍,纔看向白,冷冷地道:
“你最好讓他們讓開,否則,我控制不住手裡的劍!”
一股殺意沖天而起,驚得那些個土著心中一顫,幾乎不敢凝視他的眼神。
“我來解決。”
白走了過來,海倫也跟了過來。
經過一陣的溝通,在白動用了祭司的超然身份後,纔得到了這羣愚昧的土著的理解,願意取下綁着的人。
“嗖”
見他們自動讓開,一陣風過,他衝了過去。
心裡默唸着:學姐,讓你受苦了,我來了!
長劍一揮,綁在身上的繩子,應聲而斷,上面的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栽了下來。
幸好,林凡的力量恢復以後,體魄也再次增強,整個人無論身手還是速度都比以前提高了很多,在掉下來的人落地的時候,穩穩地接在了手中。
“學姐,醒醒,你怎麼了!”
“學姐,我答應要保護你的,你不能這麼……”
“學姐……”
平日,冷靜理智的林凡,頭腦發昏了起來。
明明他們的身邊,有一個既擅長醫術,又懂得預知的白,卻放着不用,而是在那裡像一個傻子一樣的搖晃着那具有點僵硬冰涼的身體。
“喂,這好像不是她。”
海倫怯生生地說了一句,但看到林凡隨之而來的眼神後,又不敢說話了,只是心裡的疑惑卻一直無法消散。
這身上套着的雖然是劉詩懿的衣服,也有劉詩懿的氣息。
但她總感覺這個人不是劉詩懿,雖然無論從身材來看,還是從頭髮來看,都有幾分相似,但也僅僅是相似而已。
與劉詩懿相處的不多,但她對劉詩懿也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她是一個皮膚很白,而又幹淨清澈的女生,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很純潔,皮膚也很粉嫩,像初春的梨花一般。
然而,躺在林凡懷裡的這一具身體,雖然也白,但是並不像劉詩懿那種白,而且這具身體還有一些小小的斑點,在那裸露出來的肌膚之上。
“你能使用你的預感能力嗎?”海倫看着白。
“她現在仍然安全,只是面臨着危機而已。”白的眼睛看着夜空,清澈的眼神,分外空靈,在她用心演算的時候,整個人格外的出塵。
“這麼說,這具身體並不是她了?”海倫興奮地看着白。
“我也說不準,我不明白這具身體上爲什麼會有她的氣息!”
“只要不是就行,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說着,海倫趁着林凡還在搖晃身體的時候,出其不意地一把揭開了一直被濃密的頭髮遮住的面孔。
“你要幹什麼…”
林凡大吼,可是立馬傻了。
當然,連帶着海倫,還有白,也有些沒反映過來。
躺在林凡懷裡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他斬殺的拜金女,整具身體早已僵硬,泛白,而她被斬開的身子,卻被以巧妙的針法縫合在了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兒?”林凡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看向白。
白也是一點不知,經過一番詢問,才得知事情的原委。
原來,當日得知整個孤島都面臨着巨大危機的頭領,決定爲了表示誠意,以人爲祭品,祭祀神靈,從而達到請神的效果。
也許誠意感動了上天,在他們外出尋找獵物的時候,發現了林子裡死去的拜金女和王超的屍體,他們本着最原始的生殖崇拜,選擇了拜金女的身體,經過縫補,身體宛若活人,甚至沒有腐爛的跡象。
更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準備爲她準備一些樹葉當作衣服的時候,竟然在林子裡發現了女人的衣服,最後就把衣服穿到了拜金女的身上。
“這麼說,這衣服是他們撿到的?”
林凡看着白,白點了點頭。
得到劉詩懿暫時沒事兒的消息,林凡總算安心,但問題卻更多了。
根據土著所說,劉詩懿的衣服是在林子裡被發現的,既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掙扎的跡象,衣服搭在灌木叢上,像是主動脫下的。
可問題就來了,依她對學姐劉詩懿的瞭解,是一個極度重視個人榮譽的人,在什麼情況下,她會選擇脫掉衣服,爾後獨自行走在危險的雨林裡的呢?
“好了,好了,你們有句古話,叫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還是好好地欣賞他們的請神儀式吧,至於你家學姐,我相信,總會找到她的!”海倫抱着林凡的胳膊,極其親膩地黏在他的身上。
“放心,我會發動土著,幫你尋找她,只要還在林子裡,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白淡淡地說。
“好好的一齣戲,就這麼被破壞了,還以爲能夠藉助土著的力量消滅掉他呢!”豪華大廳中的年輕人看着廳堂中的大屏幕,嘆了一口氣,極其失望。
而他身後的老人,面色動了動,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說:“少爺,最近劉老三已經得知他們飛機失事的消息,據說雷霆大怒……”
“怒?”年輕人冷笑,“就算他怒了又怎麼樣?整個飛機上的人除了島上的幾枚棋子外,已經全部死光,他還能查到這裡來?”
“劉老三也是極有手段的人,雖然勢力不行,但江湖中人都賣他一些面子,如果真的查下去,恐怕……”老人還是有些不放心。
“王叔,是不是隱退幾十年,你老的膽子也變小了?”年輕人說話絲毫不留情面,“他劉老三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他還能翻了天?”
老人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嘴角抽搐,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身子彎得更低了,看向大屏幕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好了,王叔,剛纔我也不過是氣頭上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年輕人似乎意識到說的話有些過了,微笑着說:“如果沒有你的急流勇退,哪有我的如今呢?”
“少爺天賦遠超常人,能夠服侍少爺,是我的福份。”老人更加的謙虛,大氣不敢出。
年輕人滿意地笑了笑,很迷人,“王叔,網已撒好,該收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