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涌的魔氣與旋轉的寶劍相撞在一起,寶劍極力的向着魔氣中擠去,而魔氣也要將寶劍撕碎。二者毫無防禦,只有一往無前的攻擊。
此時,張揚已經脫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實他現在也可以施展其他法訣進行攻擊,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拼命。
現在,張揚只希望這一劍能夠擊破魔厲的攻擊。而魔厲也有着同樣的想法,只不過張揚不用消耗真氣,而魔厲卻要不斷的加持着真氣。
然而,不是所有事情都會順心如意。魔氣與寶劍對峙片刻,寶劍便猶如失去控制一般落在地上。魔厲狂笑一聲,一鼓作氣加大力度施展魔弒*,洶涌的魔氣向張揚撲面而來。
此刻,張揚突然有一個奇特的想法。在這片刻之時也來不及施展其他法訣,於是他便不顧一切的施展其心中的想法。
只見他平坐在地,面目安詳寧靜。默默的運轉起體內的真氣,並試着去吸收這股由魔弒*所繁衍而出的魔氣!
張揚的想法不可謂不大膽,也很瘋狂。魔弒*是一套殺戮法訣,不管是招式或者是魔氣都充滿了殺伐之意,而張揚卻要將其吸收納爲己有,如果被魔厲知道張揚此時的想法定會嘲笑他自不量力。
然而,事實的確是事實。當第一股魔氣侵入張揚體內之時,那股骨肉筋脈被撕碎的感覺讓張揚痛苦不已。也放棄了吸收這股充滿殺戮的魔氣。
張揚苦笑一聲,不得已之下召喚出星辰劍。就在他準備揮發真氣催動星辰劍的時候,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如果用星辰劍施展思念如雪會有怎樣的效果?
張揚心癢難耐,也不顧一切後果竟然真的利用星辰劍施展起思念如雪。
龐大的劍體被張揚揮舞起來,揚起一陣風雪。在施展這一套劍法之時,張揚心中多了一股莫名的傷感,憑着這絲傷感,揮發出無窮劍意。
這一刻,星辰劍猶如脫繮的野馬狂飛出去,帶着那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射向魔厲所在的位置。星辰劍一路無阻,魔弒*根本就抵擋不了星辰劍的威力。
毀滅的一擊面臨自己眼前,魔厲的眼神中富含着太多的東西,無奈,怨恨,不甘,以及那股淒涼之意。
在這一刻,張揚竟然不忍心看到魔厲被星辰劍消滅。他不由得涌上一股心酸,輕嘆道:“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這句詩本來是比喻男女之間的關係,而聽在魔厲的耳中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魔厲爲了報仇墮入魔道,殺死了所有的仇人。練成魔弒*雖然要無情無義,但是他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就真的那般無情嗎?
如果無情,他爲何還要拼死要解救自己的師父,如果真的無情,他怎麼直到如今還感悟不到魔弒*的真諦?
有情還似無情…
這一刻,魔厲終於想清自己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無情者。
而張揚也似乎領悟了什麼,劍者,並非殺戮,真正的劍之奧義乃是劍氣敗敵。
劍氣,凌厲之氣,萬般奧義。
而張揚今天只懂得了一種奧義,只是懂得了這一種奧義,他的道心便提升了一個境界。
星辰劍似乎是跟着張揚的心意而改變,此時竟然停頓在半空沒有了動作。
魔厲看了張揚一眼,隨即抱住氣息萎靡的天魔子離開了這裡。
張揚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甚至,他對魔厲竟然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反正人也放了,便不去想了。張揚輕嘆一聲,將星辰劍召喚回來,繼續向着十萬裡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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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嵐之極之內卻是熱鬧非凡。仙嵐宗的弟子剛剛進入,便被原本呆在這裡的那些沒見過男人的女子們圍住,看到男弟子就跟看到寶貝一樣,摸索不停。
好不容易這些女子散去了,而小狐又不知因爲什麼大哭起來。
要是以往也沒人會注意她,但是如今小狐可是宗主大人的心肝寶貝,小狐不高興了她便不高興,她要是不高興了這些弟子和長老們就遭殃了。
所以,現在三個長老以及所有弟子都在哄她開心。而小狐就像着魔一樣哭個不停。別人問她爲什麼哭,讓人鬱悶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哭。
“小狐狐乖,笑一個,笑了之後爺爺給糖糖吃。”天長子用糖果誘惑着小狐。
小狐擦了擦眼,隨即又哇哇痛哭起來,邊哭便說道:“吶,以後我笑了你就給糖糖吃,不許反悔~”
天長子滿頭黑線,所有人都無語極了,看來這小祖奶奶一時半會是安慰不好了。
此時,嵐之極的外面。張揚正停留在一個奇特的湖泊旁。
之所以說它奇特,是因爲湖面竟然散射着五顏六色的光芒。而且這些光芒都照射在一塊石頭之上。
這塊石頭懸浮在湖泊中央,張揚飛了過去發現石頭上面刻着傷心石三個字。
“傷心石是什麼東西?”張揚好奇的摸了摸這塊石頭,這一摸不要緊,整個湖面竟然涌起大浪。
張揚駭然,再也不敢碰這塊石頭一下。
而此時,嵐之極之內小狐突然停止了哭泣,隨即大喊大叫起來。
聽着小狐的胡言亂語,樊傾瑤急得都要哭了,嘴裡不斷念叨着:“這孩子瘋了,這孩子瘋了…”
小狐又突然停止了喊叫,目光炯炯的望着嵐之極的上空,輕聲道:“有東西在召喚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呀!”
詹臺紫韻一直在靜心修煉,一開始小狐哭鬧還以爲是耍小孩子脾氣,後來發現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詹臺紫韻走到小狐身邊,什麼都沒說直接牽着她的小手便飛出了嵐之極。
張揚正坐在湖泊旁歇息,卻看到詹臺紫韻領着小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