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森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兒子是葉謙殺的,但是他卻又實在是找不出萬事通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加上金正平接連幾次的做法的確是讓他有很深的懷疑,所以,他不得不將懷疑放到金正平的身上。
對於可以殺妻殺子的金正平,雲森自然是不得不小心的提防,如果自己不先下手爲強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給陰了,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只得跑過來選擇跟葉謙合作。雖然,他也知道一點關於葉謙的傳說,這小子也的確是一隻老狐狸,但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雲森的話說的是在情在理,葉謙也看的出來,他這次是真的想要對付金家,而不是簡單的想引自己入局了。而且,葉謙有理由相信雲森並不清楚關於石頭山的事情不過是自己散發的謠言而已。
微微的點了點頭,金偉豪說道:“這件事情我沒什麼太大的意見,一切就看葉先生的決定了,他如果同意的話,我不反對。”
聽到金偉豪這番話,雲森心裡頓時一喜,慌忙的轉頭看向葉謙。微微的笑了笑,葉謙說道:“那不知道雲家主有什麼好的計劃嗎?”
“想過一點,還希望葉先生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雲森說道,“每逢初一十五,金正平都會去陵園給金先生的母親拜祭,那個時候也是他最鬆懈的時候,帶在身邊的人也不多,我想,那個時候我們動手是最好的選擇。只要擺平了金正平,那麼,一切問題就都擺平了。”
聽到金正平每個月都去拜祭自己的母親,金偉豪還是微微的震了一下,不過,很快臉色就恢復如常。葉謙微微的頓了頓,問道:“那我們需要做什麼呢?”
“葉先生你們只需要在事情之後,想辦法穩住金家的陣腳,如此即可。”雲森說道。如果僅僅是暗殺金正平,雲森相信憑藉着雲家的勢力就可以了,但是他不得不考慮金正平死後的事情,那時候金家會對自己瘋狂的報復。金正平雖然死了,但是金家還有一位老爺子金定山在啊,雖然已經多年不問世事,但是如果金正平出事的話,他必然會出來重新領導金家,到時候給雲家帶來的麻煩就不小了。而如果有了葉謙的狼牙林楓的七殺,事情就好很多了,就算金家報復的話,他也完全可以和狼牙、七殺聯手剿滅金家。而如果金偉豪可以出面順利的震懾住金家,掌握金家的大權,那事情就更加的容易辦了。
微微的沉默了片刻,葉謙說道:“明天就行動啊,可是我這邊完全沒有任何的準備啊,狼牙的人還都在外地,一時之間也沒有那麼快調回來啊,這樣豈不是讓雲家主吃虧了嗎?”
呵呵的笑了笑,雲森說道:“葉先生過謙了,有葉先生一個人在就足以頂的上千軍萬馬了,所以,葉先生明天和我一起同行就可以了,而且,也可以見證一下嘛。說實話,金正平畢竟是我的殺子仇人,我也怕到時候會忍不住殺了他,如果有葉先生在一旁的話,有什麼不對的話可以提醒我一下。葉先生覺得如何?”
“好,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葉謙說道,“不過,有句醜話我還是不得不說啊,如果雲家主騙我的話,到時候可就別怪我葉謙不給面子了,狼牙的所有人必定會全力出動,不顧一切的攻擊。”
“明白,明白,這個我自然明白,葉先生放心,雲某絕對不敢有任何想要欺騙你的意思。”雲森慌忙的說道。其實,葉謙後面的那一句,不過只是爲了讓雲森更加的相信自己而已,事實證明,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明天就是行動的日子,雲森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提前的做一下準備,所以,也就沒有再耽擱。況且,現在也不是他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萬一被金正平發現,必定會讓他產生疑心的。所以,雲森在跟葉謙他們說了一聲之後,就起身離開了酒店。
雲家在東北的勢力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大,被金家死死的壓着,可是到了雲森的手裡之後有了很大的改觀,雖然說還不是金家的對手,但是卻是已經有了一拼的實力。這一切,還要多虧了雲森,他的能力那也是沒話說的,而且,爲人敢賭敢拼,也正是因爲這點,他才能將雲家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如果是換做雲家的其他人,誰敢做軍火買賣的勾當?高風險高利潤,這是所有投機者熟知的東西。
而如今,雲家的發展意見到了一定的階段了,想要再往前發展一步,已經非常的困難了。而且,還要時刻的面臨金家對自己的危險,還要防止因爲金家的關係自己也被拖累,遭來狼牙的報復,所以,他願意再賭一次。成功了,那就功成名就,在東北,雲家將會是另一番局面。
看到雲森離開,葉謙微微的撇了撇嘴巴,笑了一下,說道:“這個雲森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隨機應變,試圖來找我合作,呵呵,倒是有幾分膽量。”
呵呵的笑了笑,林楓說道:“可是他卻不知道葉兄就是一頭狼,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他這分明就是送羊入虎口嘛。”
微微的笑了笑,葉謙說道:“送到嘴邊的肉,如果咱不吃的話,那可就有點對不起自己了啊。他雲森就算是再狡猾,那也狡猾不過我這隻專門抓狐狸的老鷹。”
三人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一下。
在金正平的心裡,或許還有着那麼一絲的純真,那就是對金偉豪母親的愛。那是他最不如意的時候所獲得的一份愛情,對方沒有嫌棄自己,無怨無悔的跟了自己,如果不是金定山的插手,他相信自己可以跟她很好的生活下去。最後,他選擇了權利,放棄了她,不過在金正平的心裡多少的還是有些遺憾,有些覺得愧對她。沒有一個人是真的無情無義的,只是在有的時候那份本就不深的情感會被掩埋而已。
所以,每逢初一十五,金正平都會去拜祭她,似乎是想做點事情讓自己的心裡好過一些,也似乎是想傾訴自己這些年的委屈。如今的他,衆叛親離,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過,他相信她永遠都不會嫌棄自己,正如當年她臨死的時候還是對自己沒有一句的怨言。
一大清早,金正平就準備好拜祭的東西,帶了四個手下就朝陵園走去。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是不是還會選擇現在這樣的做法呢?是不是還會選擇爲了權利而拋棄她呢?是不是還會爲了權利,而選擇衆叛親離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不是那種精神至上者,他需要看到的是更多真真實實的東西放在自己的面前。
車子到了山下,金正平下車,四個手下提着祭拜的東西跟在他的身後緩緩的朝山上走去。或許,就是因爲心裡僅存的這一點點的良知,上次在這裡的時候金正平纔沒有殺金偉豪。或許,是他不想在她的面前這麼做,讓她看到他們父子相殘而傷心。不過,想想那天金偉豪對待自己的態度,金正平又有些怒不可揭,憤憤的哼了一聲。
跟在他身後的四名手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金正平的一聲冷哼,都不由的愣了一下,渾身一陣哆嗦。對於金正平,他們是發自心底的有一種恐懼,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金正平太瘋狂了吧。
到了金偉豪母親的墓旁,金正平的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旁一座新修的墓,上面赫然的寫着“母韓凝脂之墓”,頓時的一股怒火從心裡騰然的升起。只寫了韓凝脂的名字,而不是寫“金氏韓凝脂”顯然說明埋葬她的人不想提起“金”這個姓氏。金正平可顧不了這些,在他的心裡金偉豪的母親是最純潔的,也是他最不捨得的一段戀情,他雖然對她並不是全身心的去愛,但是在如今這個沒有一個人可以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他只有找她傾訴,因爲他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嫌棄自己,也不會害自己。
“砰”的一聲,金正平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墓碑之上,偌大的一個墓碑頓時間被砸的粉碎。金正平的手上也被大理石的棱角劃傷,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你這樣的女人,怎麼配跟她做鄰居?哼!”金正平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
接着轉頭看着金偉豪母親的墓碑上那熟悉的笑臉,臉上的那股戾氣收斂而去,慘然的笑了一聲,說道:“我又來看你了,你會不會怪我不近人情,連父子之情都不顧?呵……我想,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對嗎?你一直都是那麼善良。現在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人,也不知道有什麼人可以相信,現在我就是一個孤家寡人了。如果你還在,那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