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受之有愧!
曹毅凡看着葉謙的笑臉,心裡暗罵了一句,就不能裝的像點。
“家師祖聽說葉先生這裡收藏有一句屍體,是從古墓獲得,不知道能不能轉讓,我啓明山願意高價求得,還請葉先生成全!”
曹毅凡臉上努力地擠出真誠的笑容,問道。
“那具屍體啊,確實在我這裡,不過,你們打算用什麼來換?”葉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此時哪裡有什麼屍體,不過,看到九品天僵化仙丹,他就知道,他坑蒙拐騙的機會來了。
反正是邪道宗門,他坑一下,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葉先生出個價!”曹毅凡愣了愣,旋即道,他可沒想到葉謙會這麼爽快,再說,師父全紫袍只是讓他來試探下,根本沒與他商量付出什麼代價之類的問題。
“一百枚天僵化仙丹如何?”葉謙試探性地問道。
“葉先生說笑了!”曹毅凡聞言,眼皮狠狠地跳了跳,這貨真的知道九品丹藥的價值麼?
說難聽點,尋常的宗門,甚至連一枚九品丹藥都沒有,這貨哪裡有膽子敢用一句屍體,換一百枚九品丹藥。
真當那具屍體是問道境強者的屍體麼?
是的話,或許還有可能。
但古墓男屍,並不是。
一具窺道境九重強者的屍體,客官點說,曹毅凡覺得最多也就值一兩枚九品丹藥,這還是在他們將臣門,否則,在別的正道宗門,問道境以下強者的屍體,真心一文不值。
“那五十枚?”葉謙也不介意,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嘛。
“最多再加一枚!”曹毅凡眼皮直跳,要不是打不過眼前這貨,他早就出手了,他甚至忍不住在話裡提醒葉謙,之前他啓明山已經送葉謙一枚九品天僵化仙丹了。
“你這太狠了,人家砍價,最多打個五折,你這從一百枚,砍到一枚,不太好吧?”葉謙不滿地瞥了眼曹毅凡,“買不起就算了,何必瞎喊價?”
誰特麼瞎喊價了?你特麼才瞎?
曹毅凡強壓怒火,他恨不得拍案而起,砍葉謙這個不着調的前輩三百刀,葉謙要是沒死,人涼血涼,通體冷靜的時候,再跟他談買賣。
“葉先生說笑了,一具屍體,也就在姜州有點用處,其他地方哪裡會用九品丹藥這等重寶來交換!”曹毅凡告訴自己按捺性子,這可是師祖交代下來的任務,有氣他也得壓着。
“對啊,這具屍體說不定後卿門也能看得上!”葉謙聞言一喜,頓時笑逐顏開。
曹毅凡聞言,臉色慘綠慘綠的,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人也太無恥了吧,這可是在將臣門,他怎麼就能厚着臉皮說出這等話?
“不過,你既然帶着劉能來,便宜點給你也不是不行!”葉謙自顧自地那這樣,丹藥我只要十枚,你跟把丹方送我當個添頭如何?”葉謙皺了皺眉,煞有其事地看了眼劉能,說道。
“咳咳……”此時在一邊的劉能見狀,連忙救場,哪怕不是心甘情願過來,但總歸一起來的,他不能坐視葉謙調侃曹毅凡,不然最後倒黴的還是他這個小胳膊小腿的。
“葉先生,九品天僵化屍丹每二十年纔出產大約十枚的這樣子,還是由我將臣門和後卿門同分,門中三大老祖宗再分分,每年再消耗消耗,是真的拿不出來。
而且主材都是產自那處秘境,就算有丹方,有九品煉丹大師,也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劉能總歸是將臣門的人,對將臣門這種頂級丹藥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樣啊……”葉謙若有所思地低下頭,這樣算的話,將臣門還真未必有多少九品天僵化仙丹,更重要的是,他要試試這枚丹藥,才能知道,丹藥價值有多大。
然後才能決定如何坑人!
“要不你們先回去問問,拿個實誠價出來!”葉謙很是一副爲曹毅凡考慮的樣子說道,他也需要一點時間,用來了解九品天僵化仙丹。
“那葉先生再考慮考慮,我過兩天再來!”曹毅凡表情僵硬地拱拱手,帶着表情有點黑的曾若夢,領着一幫下人直接離開,甚至沒把這些下人手中的其他禮物放下。
可見心情已經差到什麼程度。
“你不跟着一塊去?”葉謙瞥了眼劉能,打趣地問道。
“躲都來不及呢!”劉能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我本來是來找你,問問素素爲什麼閉關,結果就在你租在蒙學附近的宅子那裡,被他們拉去了啓明山。”
“古墓裡得到的功法,我給了素素,她應該在參悟,放心好了!”
葉謙安慰道,這話半真半假吧,功法他確實給了,但劉素素閉關是因爲要將古墓男屍煉製成本命將臣殭屍。
他沒給劉能說,就是怕他到時候露出馬腳,牽連了劉素素,導致劉素素煉製失敗,最終屍體被奪,葉謙總不能再搶一次。
等劉素素煉製成功,殭屍存在與否,全在劉素素一念之間,也就不怕被人奪取。
葉謙也怕有人再通過劉能殺上門,便將劉能安置在府上,反正十二進上百畝的大山莊,隨便安置個人,簡直不要太簡單。
劉能也樂得留下,他算是怕了,將臣門老祖級強者就有小二十號,哪怕有一半看上那具古墓屍體,他劉能麻煩也不小,誰讓不少人都知道他是葉謙的救命恩人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救命之恩,早就被他用掉了……
……
啓明山,全家祖宅深處。
一處精緻兩層小閣樓之中,第二層。
一身着紫衣,相貌普通的少年依在窗前,蹙眉遙望天際。
窗外,晚霞蔽日,豔似血染。
樓中,疏煙繚繞,檀香四溢。
稍息,一宮裝絕色少女手提精美食盒推門而入,移步桌前,擺好餐具菜餚。
見少年仍未有所覺,踩着蓮步,來到少年近前,行禮輕喚道:“主子?”
聲音雖悅耳動聽,奈何攪了少年思緒,怒目回視,見是紫菀,心中惱意立消,扶起她問道:“何事?”
紫菀順勢起身,柔聲回道:“主子,該用晚膳了,今個兒是新方子,味淡,您多吃點兒!”
全天時苦澀一笑,自出生,一日三餐頓頓藥膳,任誰吃了十幾年都會如同嚼蠟。
紫菀見主子一臉苦相,無奈地低聲勸道:“好主子,您就是爲了演給老祖宗看,也要吃上兩口啊,不然……”
全天時無奈地擺擺手,大步向膳桌走去。紫菀見狀嫣然一笑,玉嫩小手互擊兩次,門外八名豆蔻宮女捧着洗漱器具魚貫而入,侍奉全天時洗漱後,又恭卑地退回門外,紫菀則在全天時坐下後,站在一旁介紹桌上九道菜餚,若有中意的,便盛給少年。
膳後洗漱後,全天時不理紫菀在身後大呼小叫,徑自來到樓外。
冷風吹來,使得全天時不禁打了個冷顫,想起一會兒還要服藥,一陣嘔意不由得涌上心頭,深深吸了口涼氣,胸中惡心頓時減輕不少。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徐步走上假山崎嶇石徑,徑旁怪石嶙峋,奇巖突兀,青苔如林,溪流如瀑……
山頂建有觀景亭,亭間桌擺瑤琴,凳置暖綢。全天時在琴前坐下,望着半隕夕陽,胸中不覺添了幾分惆悵,信手撥絃,卻間紫菀抱着純白虎皮披風,一路小跑上了觀景亭。
爲主子繫上披風,紫菀嗔道:“主子,這兒風太大,咱還是回去吧!”
全天時未置一詞,隨着夕陽一點點的湮沒,無所覺地撥弄琴絃。紫菀知道主子沉思時,最不喜有人打擾,只能無奈地站在順風處,想着自個兒心事。
“唉……”一聲低嘆含着無限惆悵,傳入耳中,嚇得紫菀心兒大跳,慌忙問道:“主子,怎麼了?”
全天時搖頭定定凝視紫菀,直羞得紫菀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方纔幽幽嘆道:“紫菀十六了吧?”彷彿知道答案,不待紫菀回答,全天時接着說道:“芙蓉居六侍女,如今只剩紫菀,古人常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今古墓事敗,老祖宗百年內得到問道境強者的屍體,希望微乎其微,說不得就要讓我煉化窺道境九重屍體,然後再奪了我的肉身,到時候,你能不能活,我也不知,趁着如今我還能說上話,離開吧!”
紫菀聞言一楞,神色稍暗,忽又搖頭抿嘴輕笑,滿目柔情地回道:“主子,紫菀只是小侍女,不是君子。而且自紫菀七歲被老祖宗送與主子,便是主子的人,怎會離開主子?姐姐們不象紫菀,無親無故,即便留下也無連累之人。”
全天時心中一暖,本已滿是憂鬱痛苦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幾許欣慰,伸手攬住紫菀纖腰,將她擁入懷中,頭緊緊貼入紫菀酥胸,喃喃囈語:“知道嗎?我真的很怕,怕你……”
紫菀僵依在主子懷中,小臉羞得通紅,心兒撲通撲通地狂跳,直欲蹦出,過了一會兒,見主子不在有動作,方纔放下心來,卻聽見主子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麼,不禁問道:“主子,您說什麼呢?”
“沒什麼……”全天時笑笑,正要再調笑幾句,卻見一個小廝急衝衝地跑了過來。
“主子,曹毅凡從葉謙那邊回來,據說葉謙有交易那具屍體的打算,只是要價太高!”
全天時聞言,頓時臉色變得慘白,喃喃道:“真是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