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宇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在疲倦的作用下,張宇連客廳裡的燈都沒有開,就直奔自己的臥室,二話不說就往上面一躺——
果然還是自家的牀最軟,最舒服啊!
無比愜意地感嘆了一句,雖然陪着韓瑩瑩那妮子逛了一下午的街,精神上已經很是勞累了,但張宇現在卻並沒有多少睏意。
說句實在話,對於韓瑩瑩和自己之間的情感,張宇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很歉疚的,畢竟宋含和張宇的關係,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爲情侶了,只不過還差了那層窗戶紙雙方都沒有捅破罷了。
而現在宋含雖然被龍沐晴調到軍隊系統裡面去接受訓練了,但趁着女友不在,和別的女孩子關係曖昧這種事情,按理說也應該算得上是精神出軌了吧?
張宇心裡有些苦笑不迭地想道。
只不過就像韓瑩瑩所說的那樣,感情這種東西,很多時候是不受自己的意志所控制的:
明明張宇很明白,不管是爲了他好,還是爲了韓瑩瑩好,都應該要和韓瑩瑩保持距離,但每當韓瑩瑩靠近過來的時候,張宇總是不忍伸出手來將其推出去。
女人絕情而癡情,說的是女人對不喜歡的男人,就算那個男人再如何低聲下氣百般討好,只要不喜歡,女人們也會無動於衷,而一旦喜歡上了一個人,便是想飛蛾撲火一般毫無保留地撲上去,不管不顧。
男人卻是多情而寡義,碗裡盛着的東西再多,也不如鍋裡煮着的香,花心是男人的通病,雖然見一個喜歡上一個是常態,但要說男人都喜新厭舊的話,那倒是有些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了,不管別人如何,反正張宇不是那第106章 夜裡的談話種人,喜新有,但厭舊卻無。
如果他要真想做陳世美的話,以韓瑩瑩那妮子表現出來的意思,張宇今天晚上大可以找各種理由拖到晚上十點半以後再送她回去,等到那時,女生宿舍門已經關閉,張宇自然可以順理成章地提出在外住宿的請求。
韓瑩瑩不答應還好,一旦答應下來,哼哼,真當男人是那種放在嘴邊的肉不吃的柳下惠了麼?
孰不知,有多少青春少女,由女孩到女人的轉變過程,都是由男人那句“我保證絕對不對你動手動腳”的謊言開展開來的。
張宇不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若是韓瑩瑩當真主動投懷送抱來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吃下這隻純真的小羊羔。
不過男人嘛,在有些方面,至少得有屬於自己的底線,有些事不做也就罷了,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擔起自己應付的責任來,如果單純只靠自己的下半身思考的話,那既是對自身的不負責任,也是對喜歡你的女子極端不負責任,用一句話概括就是——
連自己胯下之鳥都管不住的男人,那與禽獸有何分別?
更何況,韓瑩瑩對於張宇來說,那也是一個極爲特殊的存在——
初見韓瑩瑩時,張宇的腦海中便情不自禁浮現出了一張蒼白的稚嫩面孔,雖說在相貌上,這兩張面孔只有三四分的相似,但從性格上說,這兩個女孩子,卻是出奇的一樣,都是那種外表柔弱文靜,內心堅韌剛強的類型。
當年沒來得及在醫院見到許茹倩最後一面,依然是成爲了張宇心中最爲後悔的一件事了,現在韓瑩瑩既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當中,難道又要再一次地錯過,成爲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個遺憾嗎?
不,絕對不會!
早在監獄的時候,張宇就已經暗暗在心裡下定決心讓自己今後再不後悔了,自己
說出來的話,又怎麼可能湊上去打自己的臉呢?
所以說。
順其自然,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這便是張宇現在對於韓瑩瑩的態度。
然而就在張宇陷入到沉思當中的時候,一個儘管冷清,卻無比性感的聲音,卻是從黑暗中傳了過來。
“呵呵,瞧你這樣子,看來是心情不錯嘛!”
張宇從牀上驚坐而起,目光如鷹隼般凌厲地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凝聲喝道。
“是誰?!”
黑暗中那人似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放心吧,如果我要是想對你這小傢伙不利的話,只怕從你剛進門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地上的一具屍體了!”
那人話音一落,屋內的燈光便應聲而亮。
突然之間展現出的光明,微微刺痛了張宇的眼睛,他擋起手來,等到稍微適應了臥室內的光線後,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驚訝地喊道。
“龍沐……呃,王后?你怎麼來了?”
龍沐晴嘴角掀起一抹很是好看的弧度,朱脣輕啓道。
“怎麼,你今天剛剛出獄,我特意過來看看你,順便再說一句恭喜,不行麼?”
張宇移開視線,努力不去看龍沐晴那張魅惑衆生的俏臉蛋。
對張宇這種活了二十多年,還是帶着處男這個恥辱帽子的純情小受男來說,龍沐晴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若是別的時候那還好說,可現在偏偏是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場景。
有科學研究證明,男性的荷爾蒙衝動,在早晨與夜晚的時候最爲強烈。
所以,若是再盯着龍沐晴那個絕世大禍水看的話,腹中邪火被勾動得越演愈烈的張宇,還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呢。
“王后無事不登三寶殿,以王后的本事,想必我今天剛一走出石嶺監獄的大門,王后那邊就已經知曉了吧?既然王后白天不來,偏偏選擇這樣一個惹人遐思的時間段登門拜訪,那必然是有要事找我,我想,以咱們倆的關係,也就沒必要再多說一些虛頭八腦的客套話了吧?”
龍沐晴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的神色,道。
“一個月不見,聰明瞭不少,看來你這段時間,在監獄裡,也沒白帶嘛!”
張宇搖頭苦笑道。
“成天和喬佑良喬二爺那種城府的老狐狸打交道,就算是一頭豬,在耳濡目染下,也能學到許多東西吧?”
“呵呵,說的也是。”
龍沐晴笑着點了點頭。
“先拋開喬佑良的身份問題不說,光看他的爲人的話,到也不失爲良師益友這四個字。”
聽龍沐晴談起喬佑良,張宇的神色便不禁變得複雜了起來,不過很快收起,正色道。
“咱們還是趕緊說正事吧,今天在人民廣場發生的事情,想必王后你早就應該知道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我現在之所以能不受一些雜魚的打擾,是喬佑良在背後出手了,對不對?”
“是的,就在你們走後不久,喬佑良就派人和金大元接觸了,雖然談話的內容不清楚,但總歸是離不過先給一大棒,再顆甜棗的老套路。”
龍沐晴點了點頭,旋即臉色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張宇,我知道你今天之所以這麼做,其目的就是想試探喬佑良對你到底有沒有招攬之意,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招了,喬佑良卻根本不接招怎麼辦?金大元那種貨色雖然不值一提,但他背後的蔡振華,乃至江氏集團,卻不是那麼好相與
的,一個不小心,那你可就得再一次遭受牢獄之災了啊!”
對於龍沐晴的擔憂,張宇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不會的,蔡振華固然行事有一定的手腕,但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替江氏集團打工的高級金領罷了,他要想有所動作,必然會受到江氏集團的掣肘。”
“而我好歹也算是江氏集團曾經的一名員工,江濤怒老爺子會如何動作我不敢肯定,但江雪江總經理,卻絕對不會任由她的手下胡來,這一點,我對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聽聞此話,龍沐晴先是一怔,然後不禁莞爾。
“呵呵,我倒是忘了你與宋含的關係了,江雪那丫頭身爲其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對你這個準姐夫,總歸是要留點情面的。”
沒想到龍沐晴這樣的女人也會開這種玩笑,張宇不由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卻並未在這個剪不斷理還亂的話題上糾纏下去,進而說道。
“我雖然不否認王后你的顧慮是有道理的,但我是個結果論主義者,不管喬佑良作何考慮,但他這次總歸是沒有按奈住,選擇了再次出手,既然結果對我們有利,那麼我們接下來所應該考慮的,就是下一步該如何動作的問題了。”
“嗯,你說的沒錯。”
龍沐晴點了點頭,繼續保持着思考的狀態問道。
“那麼你說說看,接下來你的打算是什麼?”
“如果按照我的意見的話……”
張宇頓了頓,然後說道。
“還是原來的那個字——”
“等!”
“還是等麼?”
龍沐晴蛾眉輕蹙,但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又很快舒展開來,帶着深意說道。
“對現在的你來說,守株待兔,也不失爲一個好方案,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雖然喬佑良明面上把監視你的人給調走了,但是以他小心謹慎的行事作風,一定會再次派出更爲專業的人員來接替原來人的崗位的,所以我希望你近一段時間最好老實一點,別露出什麼破綻纔是。”
“我明白的,喬佑良既然主動送出了善意,那麼很多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只要他派出來的人別愚蠢到光明正大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懶得去計較那麼多,至於惹禍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又不是那種成天吃飽了沒事幹的人,閒的蛋疼了纔會去給自己添麻煩啊?”
“畢竟年輕人嘛,有的時候稍微露出點脾氣來,還可以稱得上是性情中人,但要是成天製造事故的話,那就不能怨別人說他沒腦子了。”
“既然你心裡都明白的話,那看來我今天特意過來,算是白白浪費了一回力氣。”
龍沐晴輕輕一笑後,道。
“總而言之呢,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如非必要,我就不會再和你見面了,張宇,以後的事情,就只能全靠你一個人琢磨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
“做好接受‘毒刺’這個任務的心理準備了嗎?”
看着龍沐晴那滿臉嚴肅的樣子,張宇不禁一怔,然後又白了一眼說道。
“我褲子都脫了,你難道還要讓我再穿回去的啊?”
若是放在往常,聽到別人嘴裡說出這種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葷話,以龍沐晴的脾氣,怕是會直接動手,將那人打成個半身不遂的,不過這次她臉上卻非但沒有任何慍色,反而是笑盈盈地說道。
“呵呵,說的也是,事情都已經進行到現在這個程度了,如果再讓你放棄的話,那之前那一個月的牢,豈不是白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