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道又一道猛烈撞擊牆壁的聲音從富士花園2號別墅下的地下訓練場內響起。
如一座小塔一般筆直地站立在場地邊緣的龍路默默拿起手中的簽字筆,然後默默地在一個上面寫滿了“正”字的筆記本上再添一橫。
雖然面無表情,但龍路心裡卻咂舌不已地暗暗想道,
嘖嘖,整整一千五百次了,師叔她這次可比當初訓練俺的時候狠多了,也不怕把張哥給打壞了的麼?
“咳咳……”
被龍沐晴以巨大的實力差距,三個月來,已經是被打飛整整一千五百次的張宇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模樣好不悽慘。
不過不幸中萬幸的是,龍沐晴對於力量的把控似乎已經高超到一個張宇根本無法想象的境地了。
別看張宇每天都被龍沐晴狠辣無情地給揍成豬頭,表面上看上去是挺狼狽的。
但實際上,龍沐晴作用在張宇身體上的力量,卻僅僅只深入到肌肉層次就很神奇地沒有再往下滲透了。
而這這也就意味着,這三個月以來,張宇每一天都會通過龍沐晴將自身的肌肉磨練一遍,每一天他的實力都在穩步增強。
雖然增長的幅度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是細微到無法察覺,但量變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引發質的改變。
這一點,張宇一開始接受訓練的時候沒明白,只當龍沐晴是那種有S傾向的變態女人,每天暴揍一頓自己,純粹是興趣使然。
但兩個禮拜之後,察覺到自身身體強度得到加強的張宇卻是明白了龍沐晴的用意。
套用龍沐晴的一句話說就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不是靠一兩本從山洞裡得到的武功秘籍苦練個十年八年就能煉出來的,成爲真正高手的第一步,就是要扛得住揍,一個連在人堆裡都站不住腳根的人,是沒有資格成爲強者的。”
只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
你丫這也太特麼兇殘了吧?
看着站在不遠處一身黑色勁裝,將原本就火爆的身材凸顯得愈發性感勾人的龍沐晴,若不是因爲張宇知道就算現在十個他捆起來也絕對打不過龍沐晴的話,怕是早就把這個絕世妖孽大禍水按在地上圈圈叉叉一百次了,
不就是因爲一開始的時候,不小心多瞄了你胸前的巍峨風景幾眼嗎?用得着每次訓練結束的時候都往小爺我的臉上招呼?難道你不知道“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這句話嗎?就算你是王后,你也得照顧一下小爺我身爲男人的尊嚴吧?
報復,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報復!你丫等着吧,小爺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這女人按在牀上脫光了打屁股!
再一次被揍成個豬頭臉的張宇不由得在心裡這般咬牙切齒地想道。
就在張宇暗自設計着該如何實施某個名爲征服女王的計劃時,龍沐晴淡淡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還不錯,終於是撐過五招了,看來這三個月沒白訓練你。”
聽到這話,張宇的心裡又是一氣。
我全力以赴,都只能在你龍沐晴的手上撐過短短五招,就這樣,居然還不錯?
我我我……我真是嗶了狗了,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嗎?
雖然看出了張宇對他只能撐過區區五招的不滿足與不甘心,但龍沐晴卻沒有說什麼。
一個人的成就有多高,那得看他的野心有多大,慾望一直都是人類社會進步的唯一原動力,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在龍沐晴看來,如果連最起碼的吞象之心都沒有的話,何談成蛟龍?
所以,龍沐晴自然不會告訴張宇,即便是已經穩穩站在人級中境的龍路在她的手下也支撐不過三
招的事實的。
區區人級高手,那可不是我龍沐晴對這傢伙的期望,雖說他現在的確是弱了點,但是我卻很好奇他將來究竟能成長到哪一步呢?
心裡這般想着,龍沐晴的嘴角便勾勒起了一抹極爲好看的弧度。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笑傾人城,
再笑傾人國。
在這一刻,沒有見識到龍沐晴這一笑風情的人心裡作何感想張宇不知,但他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說出“王后一笑而百媚生”這句話的人究竟是何種心境——
傾國傾城,不外如是啊!
不過僅僅是看呆了數秒,張宇就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倒不是因爲他的定力有多麼深厚,而是怕捱打,龍沐晴這個女人,性格簡直不能用常理來描述的。
女人善變這個詞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明明上一秒還對着你媚眼如絲笑靨如花,下一秒就毫無預兆地輕飄飄一掌拍在了你的胸膛上,偏偏這女人的實力還恐怖得讓人絕望。
所以說,對於龍沐晴這種千年狐狸精,要是沒有高深的道行,別說是走到近處褻玩了,就是站在老遠的地方遠觀一下,都有可能被她身上的毒刺給傷到,而像張宇這種純情小處男,還是乖乖保持距離爲妙。
龍沐晴擡手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隨後輕輕將額前一縷青絲挽到耳後,淡淡說道:“今天是訓練的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到我這兒來報道了。”
這受虐的日子啊,總算是結束了!
張宇心裡悄然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有點悵然若失。
畢竟像他這樣能夠每天欣賞到王后風姿的機會可不多,即便是每天捱揍,但在沒有性命之憂的前提下,他相信偌大個華夏,還是會有無數趨之若鶩地上趕着來躺着哈喇子說着“跪求女王大人請揮動手裡的皮鞭,盡情地鞭策蹂躪我吧”這種話的男人的。
而張宇雖然沒有M到了他們那等越是痛苦越是快樂的境地,但當地下訓練場一身黑色勁裝的龍沐晴,又重新變回平日裡那個鍾愛淡雅旗袍,卻能穿出魅惑衆生姿態的王后時。
美則美矣,但要想再欣賞這三個月來王后舉手投足間那副洶涌澎湃、波浪迭起,跌宕起伏的壯觀場面,那可就不易了,所以不得不說,在張宇的心中,對於這三個月來魔鬼式訓練的結束,心裡還是微微有點小遺憾的。
但遺憾歸遺憾,張宇終究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作爲一個好歹還有點自知之明的小人物,張宇很清楚地知道,像王后龍沐晴這樣的女人,不是他,至少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夠覬覦的。
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是空想,更何況,這三月以來,張宇也從龍沐晴的口中得知了一個他早就已經有所心理準備的事實——
司徒家雖然表面上礙於龍炎的威名而暫時妥協了,但像他們這種習慣了凌駕於一切之上的隱世家族,自然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張宇這種不自量力竟然敢挑釁他們的小蝦米的。
或許明面上他們不會對張宇怎麼樣,但是暗中的針對,甚至是安排幾場來自於所謂“來歷不明的人”的刺殺行動,這種事情司徒家還是幹得出來的,而司徒家一旦出手,那就意味着必然會以雷霆之勢徹底抹除威脅。
因此,對於張宇來說,至少在解決掉司徒家的麻煩之前,還遠遠沒到他能鬆一口氣的時候,除了變強變強再變強,就再無別的活路擺在張宇的面前。
就在張宇心情開始變得沉重的時候,龍沐晴對着身後招了招手,然後龍路便立馬化身狗腿子,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龍沐晴接過夲貨師侄遞過來的
東西,然後輕輕拋向張宇。
張宇急忙接下,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塊不知道是由什麼材質做成,正面寫着“龍炎”兩個大字的黑色五邊形牌子,然後放在手裡掂了掂,發現就這麼巴掌大的一塊牌子,居然還挺沉的,至少得有兩斤重。
再翻開一看,背面的上半部分寫着一個“人”字,但下半部分卻是空着的,於是張宇不由得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龍沐晴,問道,
“這是什麼?龍炎成員的身份證件麼?”
龍沐晴點頭道:嗯,你手裡拿着的牌子,叫做龍炎令牌,每個龍炎成員都有,正面的‘龍炎’兩個字,表明身份,背面上半部分的字標註實力等級,下半部分是姓名以及所屬部門。
而你的這塊之所以空着,那是因爲你現在還不是正式的龍炎成員,所以這塊牌子現在還不屬於你,只是給你熟悉一下龍炎成員的身份令牌,別到時候遇到自家人了還不認識,至於什麼時候還給你,再補上你的名字,那得看你什麼時候完成第一個任務。
“那我的任務是什麼?”想起三個月前龍沐晴所說會在訓練結束後分派一個任務給他的話,張宇不由得好奇問道。
但不知爲何,龍沐晴卻僅僅是搖了搖頭,說道:“關於這個任務的內容,不久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接下來這段時間,就當是給你放假了,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好好放鬆放鬆,順便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說完,龍沐晴便從張宇的手中將他的龍炎令拿回,便不再給張宇任何追問的機會,直接離開了訓練場地。
“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任務啊?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麼?神神秘秘的,真是吊人胃口!”
看着龍沐晴離去的方向,張宇不禁皺着眉咕噥了一句,隨後又將目光投向龍路,問道,
“龍路,你知道你師叔給我安排的任務是什麼嗎?”
龍路同樣是不解地撓了撓腦袋:“俺也不知道啊!”
張宇無奈:“你就不能幫我個忙,去問一下你師叔麼?”
龍路既是搖頭,又是搖手:“張哥,俺師叔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問你自己去問,俺可不敢。”
看着龍路這兩米高的漢子對龍沐晴畏之如虎的樣子,張宇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畢竟龍沐晴這個女人霸道到近乎於蠻不講理外加喜怒無常的性格,這段時間以來張宇也是深有體會過的。
所以也難怪龍路不敢去問,於是張宇也不再勉強,猶豫了一會兒後,問出了自己一直藏在心裡又非常好奇的一個八卦問題,
“那個……龍路啊,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師叔她,究竟年齡多大了啊?”
聽到這話,龍路就像是遇到了什麼動輒就能給他引來殺身之禍的大麻煩似的,渾身一個哆嗦,先是跑到門口觀望了一陣,確認他的師叔龍沐晴已經走遠了以後,方纔小心翼翼地走回張宇的身邊,大嗓門愣是被他壓到了一個極低的音量問道,
“張哥,你問這個幹啥呀?”
見龍路模樣如此提心吊膽,張宇不禁失笑:“我就隨便問問,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
龍路猶豫了好大一會兒,在再三得到張宇絕對不告訴別人是他說的的保證後,纔像是下了某種巨大的決心一般,一邊扭着腦袋注意着入口的方向,一邊用自己的身體遮擋起來,悄悄豎起三根手指,然後又疊回兩根。
得到龍路冒着殺身之禍給出的答案,張宇頓時恍然,
原來她比我整整大了八歲啊,怪不得身手能那麼恐怖呢!
殊不知,細數整個華夏曆史,三十一歲的半步天級高手,能有幾人?且不說後無來者,但前無古人這四個字,王后龍沐晴——
當之無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