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匪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也想不到路峻孤身一人,居然要打劫他們。
如此囂張,要麼有所恃,要麼就是腦袋進了水。
瞬間便有六道凌厲的目光落在路峻身上,目光的主人分別來自兩位當家,還有那個西域悍匪陀羅布。
“他奶奶的,老子還以爲是哪裡來的強者,原來就是個如意後期的,嚇老子一跳!”
陀羅布破口大罵,對後面喊道:“德萊,你去教教他,什麼才叫打劫!”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西域模樣的沙匪,從馬上飛身躍起,揮舞着手中狼牙棒,向路峻殺了過去。
大當家對陀羅布隨意發號施令並沒有制止,反而點了點。
德萊可是如意境大成,那根狼牙棒更是精鋼打造,便是利刃也不能一下削斷,更不要說這人手上那把破刀了。
境界與兵器雙重壓制,他不信路峻能夠取勝,此戰已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走吧。”
大當家剛要撥轉馬頭,卻愕然看到德萊那根粗壯的狼牙棒,居然被一斬兩斷。
而路峻刀勢沒有任何停歇,繼續向前劃去,還不等沙匪出手相救,便將德萊頭顱斬斷。
“寶器!”三個開竅強者齊呼出聲。
路峻舉手殺了德萊,把刀橫在身前,得意問道:“說對了,憑我這把寶器,有沒有資格打劫啊。”
果然不出所料,衆匪眼中全都冒出貪婪的目光,就連剛剛強調謹慎小心的二當家也不例外。
“寶器,哈哈,今天就要易主了!”
陀羅布狂笑一聲,縱身從馬上飛起,同時抽出背後的九環鋼刀。
“這人死定了,陀羅布要是敢將寶刀據爲己有,我便殺了他。”
大當家已經開始打算,怎麼讓陀羅布把幽闢乖乖送上來,路峻卻突然動了。
還不等陀羅布鋼刀劈出,路峻也同樣縱身躍起,手中幽闢後發先至,先一步斬向陀羅布。
陀羅布不驚反喜,這樣便不用擔心自己的刀被斬斷。
九環鋼刀伴隨一片金環聲響,避開幽闢刀的方向,從左側向路峻斜斬而下。
刀光飛閃,二人在空中擦肩而過。
路峻平穩落在地上,而陀羅布卻繼續向前飛出三尺多遠,身體自胸口突然分開,迸射的鮮血彷彿下了場血雨,將沙地染紅一片。
沙匪們驚得全都瞪大了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誰也想不到堂堂開竅強者,居然一招便被斬爲兩段。
大當家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顫聲說道:“刀,刀人,一體,你,你不是如意後期,是開竅大成!”
路峻也不解釋,微笑道:“現在我能打劫了嗎?”
“快點下馬!把身上東西都拿出來,交給前輩!”
大當家當即立斷,立刻招呼衆沙匪下馬,主動配合路峻打劫。
二當家更是在他發話之前,便第一個從馬上跳下來,把腰中長劍丟到地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前輩,我也是被生活所迫,纔不得不幹這打家劫舍的勾當,求前輩可憐我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兒女,饒了我的性命吧。”
二當家的話立刻引起了沙匪的共鳴,羣匪瞬間跪倒一片,哭天抹淚向路峻求饒起來。
沙匪雖然兇殘,但卻最清楚什麼叫弱肉強食,眼見路峻一刀斬了身爲開竅強者的陀羅布,與其徒勞的反抗,還不如哭哭慘,指望路峻心軟放過他們。
“真慘啊,聽你們這麼一說,我都不忍心打劫你們了。”路峻搖頭嘆道。
羣匪心中大喜,哭得更加悽慘起來。
不想路峻卻接着說道:“你們劫掠商隊的時候,那些人向你們求饒,你們可曾放過他們?”
“前輩,”二當家急忙說道,“我赤空寨盜亦有道,向來只劫財不害命,除非交手時意外,從沒有殺過人。”
“哦,那剛剛怎麼解釋,這兩個人都都是下了殺手的。”路峻冷笑問道。
“前輩聽我說,這二人是西域人,桀驁不馴,剛剛加入赤空寨,我要知道他們如此殘忍,絕不會收留他們。”
大當家立刻推得乾乾淨淨,說道:“前輩若是不信,可以向其他人詢問,我們赤空寨在往來商隊中,名聲還是很好的。”
“是這樣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路峻說道。 шωш☢ ttκā n☢ ¢ ○
“也許前輩剛入沙海,”二當家偷眼看了看路峻,“還不瞭解沙海詳情。”
路峻微微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確實剛來,沙海的許多事情都不瞭解。”
二當家心中一喜,正要繼續蠱惑路峻,卻聽他接着說道:“不過你們劫掠商隊亦是有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路峻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來,丟到大當家面前,說道:“這裡有三十粒子午穿心丸,你們每人服下一粒吧。”
羣匪皆是一震,都知道若服下子午穿心丸,每日子午兩個時辰,有如萬箭穿心,生不如死。
“怎麼,難道要我餵你們下去嗎?”路峻冷聲問道。
好死不如賴活着,大當家狠狠地咬了下牙,從裡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閉着眼睛吞了下去,然後交給了二當家。
待所有沙匪服下藥後,路峻說道:“你們不必擔心,若是肯幫我辦一件事,我便會把解藥給你們。”
羣匪聞言大喜,大當家急忙說道:“請前輩示下,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們往東北方向走,會看到兩個人,只要你們去殺了他們,我就放過你們。”路峻說道。
大當家的臉立刻苦了下去,嚅嚅地說道:“前輩,連你都不能殺他們,我們恐怕更不是對手了。”
他很清楚,連路峻都要假手他們,那兩個人絕對很強,絕非他們能夠殺得了的。
“想要活命,自然要付出些代價。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那兩人有一人中了我的毒,另外一人正在爲他逼毒,功力大損。”
路峻接着說道:“我不出手,並不是怕了他們,而是因爲別的事情,具體你們就不必知曉了。”
又是毒!
大當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是把路峻當成五毒教的人了。
想起五毒教的兇名,大當家不敢再推辭,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路峻隨手指了一個沙匪,說道:“你帶我去你們的赤空寨,你們得手之後回赤空寨找我拿解藥。”
看着沙匪們離去,路峻嘴角露出一縷微笑:“長孫彥明,這回我看你到底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