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神宮主怒氣沖天,欲去誅盡仙道,永明方丈長誦一聲佛號,說道:“宮主莫要發怒,那些仙道已盡數伏誅了。”
“都死絕了?”雪神宮主恨恨在空中跺了下腳,責怪道:“方丈爲何不給本宮留下兩個?”
她這話實在沒有道理,但永明方丈也不着惱,說道:“老衲也想留下些人,讓宮主泄憤,但遲亦生變,老衲不得不替宮主出手了。”
雪神宮主只好壓下心中怒意,又問道:“千寂,剛剛你說還有一人救你,不知是誰,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還是老衲說與宮主吧,我們下去再說。”
永明方丈按下蓮臺,雪神宮主只有隨他落到一座峰頂。
“路施主,你們先去旁邊休息一下。”永明方丈說道。
路峻三人知道,永明方丈不想讓他們旁聽,便遠遠避開。
“千寂,你師父也太不講理了!”
沐瑤向雪千寂抱怨道,卻是用上了傳音入密。
雪千寂難爲情道:“路公子,瑤兒姐姐,你們不要生氣,師尊她人其實很好的。”
“沒事沒事,雪姑娘不要聽師姐亂說,她就是口無遮攔。”
路峻給了沐瑤一個眼色,又看了看遠處的雪神宮主。
沐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服氣道:“有什麼好怕,她能聽到又怎麼樣,有能耐去殺那個什麼天王,拿我個開竅境小輩撒氣,算什麼天人神境!”
路峻一陣大汗,暗道沐瑤不愧是修煉無邪武道,都是開竅境強者了,還和孩子一樣口無遮攔。
他忙把話題引開,說道:“你們說,那個神秘天人究竟是誰?方丈是不是知道,才揹着咱們說?”
此招果然好使,沐瑤的注意力立刻引到了旁邊,說道:“方丈肯定知道!他們這些老前輩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掖着藏着,你要是問他們,他們就說修爲不夠,知道太多了不好,師父不也是嗎?”
路峻啞然失笑,說道:“何止是老師,雪姑娘也是這樣,當初我問她聖道之事,她也是這般說的。”
雪千寂再次不好意思起來,解釋道:“路公子誤會了,武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人人武道不同,若是我告訴你,反而會讓你走上歧路。”
“雪姑娘莫要當真,在下只是開玩笑而已。”
路峻頓了頓,說道:“不過我始終認爲,一味向世人隱瞞仙道,也不是好事。”
這個想法,路峻存在已久。
仙道之事只限於開竅以上強者知曉,若非機遇巧合,從師兄萬章口中得知詳情,路峻也同樣被矇在鼓裡。
雖然如此可以減少世人恐慌,令人心不穩,但仙武兩道終有一戰,晚說不如早說,至少可以讓人們有個心理準備。
“師弟說的對,真沒有必要瞞來瞞去的。”沐瑤附和道。
雪千寂卻沒有站在他們這邊,說道:“也許前輩們有什麼苦衷,我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總有原因的。”
“能有什麼苦衷,仙道不過是一羣敗軍之將罷了,至於那麼緊張嘛。”沐瑤撇嘴道。
就在這時,永明方丈與雪神宮主說完,向這邊走了過來,三人只好停下辯論。
只聽永明方丈說道:“路施主,沐施主,有些事情並非你們想象那麼簡單,”
果然,三人剛剛之言,早已落入兩位天人神境耳中。
不過雪神宮主倒沒有因沐瑤不敬之語再次發怒,只是冷哼一聲,說道:“井底之蛙!”
“你們什麼都不說,我們自然是井底之蛙了。”沐瑤毫不畏懼道。
“要想知道原因,問師父去,你看他會不會告訴你原因!”雪神宮主冷聲說道。
“問就問,我一會兒就去問師父,他肯定會說。”沐瑤說道。
永明方丈嘆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你們知道了不但無益,反而有害。天大的事情,我們這些老骨頭頂着就是,你們還年輕,沒有必要揹負這麼許多。”
路峻心中一動,路不平給他種下道種之時,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天大的事……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路峻滿腹疑問,他知道此事和父母去向肯定有關係,但是沒有足夠的信息,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走吧,我們去接李居士,然後就前往大唐。”
永明方丈打斷了路峻的思索,他也只有先將心頭疑問按下,登上永明方丈的蓮臺。
“方丈,本宮先走一步,七日後在此相見。”
雪神宮主向永明方丈拱了拱手,對雪千寂說道:“千寂,隨爲師來。”
二人告辭離去,向西方凌空而去。
待她們身影消失不見,沐瑤忍不住問道:“方丈,她們幹什麼去了。”
永明方丈苦笑道:“雪宮主懲治魔門去了。”
“懲治魔門?難道她是遷怒魔門?”沐瑤訝異道。
“正是如此,”永明方丈點了點頭,“她出手也好,這些魔門也該懲治一番了,順便也能看看是否還有仙道隱身魔門之中。”
三人乘蓮臺南行,途中永明方丈又將暗夜接上,又行出一日,正好遇到乘坐天龍靈澤回返的李太白。
“李居士,一切順利否?”永明方丈問道。
“回方丈,一切順利,那裡已被晚輩平滅。”李太白說道。
“師父太厲害,我就知道師父一定能行,那些仙道不是你一合之將!”
沐瑤高興地抱着李太白胳膊,像個孩子似的歡呼雀躍起來。
大家都知道她修煉無邪武道,生性天真爛漫,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沐瑤畢竟不是小孩子,聽到衆人笑她便停了下來,不過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難爲情,說道:“師父,我問你件事。”
“你說。”
“仙道的事情,爲什麼不能公諸於世?”
李太白聞言眉頭微微皺了皺,問道:“怎麼會想起問這事來?”
沐瑤便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我和師弟都覺得,仙武必有一戰,晚說不如早說,爲什麼非要瞞着大家呢?還是說,仙道背後有什麼大秘密?”
李太白略作沉吟,說道:“方丈說的對,有些事情你們知道了有害無益,待你到了那個境界之後,自然會知曉。”
“師父!”
沐瑤生氣地跺了跺腳,說道:“究竟是什麼事,要你們這麼去隱瞞,連自己的徒弟都不肯告訴?”
李太白擡頭望向天空,緩緩說道:“天大的事。”
感謝師兄你好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