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在哪裡?!”
隨着急促的呼叫聲,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衝進急診室,他們擡着的擔架中,躺着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胸前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叫什麼叫,這裡是醫院!”
冰冷的聲音響起,接着走過來一名女醫生,嬌美若仙的臉上彷彿掛着一層厚厚的冰霜。
其中一個警察頓時火起,大喊道:“快點救我兄弟,不然我——”
話音未落,那女醫生身形一閃,便已經來到他的面前,玉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
那警察居然沒能躲過,被她點個正着,當即便說不出話來。
其餘警察大驚,紛紛摸向腰間的配槍,但是下一刻卻全都停了下來,驚駭地望着那個女醫生的胸前,那裡除去一張名牌之外,還掛着一枚金色的八角徽章。
“宗師!”
警察們齊齊嚥了咽口水,其中一人說道:“秦宗師,不好意思,我們這個兄弟受了重傷,還請你……”
秦宗師沒有理他們,伸手在受傷的警察身上點了兩下,才淡淡地說道:“有我在,死不了,不過再有一個人敢大喊大叫,就把你們全都丟出去!”
“是,是,有勞宗師了!”
衆警察唯唯稱是,看着秦宗師指揮護士,把傷者推進手術室,這才騰出工夫來看那個被點住穴道的警察。
“崔曄,你沒事吧?”
“你們都瞎了嘛,我有事沒事還用說嘛!”
崔曄恨不得把其他人都大罵一通,可惜此刻他穴道受制,就像是茶壺裡煮餃子,有話說不出來。
還好,秦宗師只是小懲大戒,過了大約五分鐘,崔曄恢復了自由,第一句話就罵道:“我呸!宗師就了不起嗎,我們崔家也有!你要是救不迴路峻,我和你沒完!”
“崔曄好樣的,是個爺們!”
衆警察紛紛伸出大拇指,緊接着有人笑道:“不過我說崔三少,如果你的聲音不像是蚊子似的,我肯定給你點32個贊!”
崔曄嘴一撇,說道:“切,你個二貨,要不是怕你們被丟出去,我能把醫院喊炸了!”
他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嘟囔道:“太沒天理了,你個大宗師跑到這裡當什麼醫生嘛……”
“這是好事,有宗師在,路峻這條命肯定是保住了。”
“是啊,我這顆心終於落地了。”
“快點通知路峻的家人吧。”
崔曄拿出電話,說道:“我來打吧,還有老楚,芮陽,虞巖,沐瑤他們,都得通知到……”
手術室中,秦宗師正在主持手術,將一枚已經變形的彈頭,從路峻的心臟輕輕取出,同時有條不紊地指揮其他醫護。
在衆人的齊力救治下,心電監測儀上的曲線終於恢復了正常,秦宗師這才輕輕鬆了口氣,說道:“手術成功,送入重症監護室!”
手術室外,早已站滿了人,全都在等待路峻的手術結果,看到他被推出來,所有人全都圍了過來。
還不等他們開口詢問,秦宗師便冷聲說道:“這裡是醫院!”
望着她胸前那枚代表宗師的徽章,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只有路峻的父親路不平走上前來,問道:“秦宗師,我是路峻的父親,請問他怎麼樣了?”
秦宗師看了眼他胸前同樣金色的八角徽章,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已經脫離了危險,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不過現在要送去重症監護室。”
“多謝雪宗師了。”路不平說道。
衆人將路峻送往重症監護室,卻沒有人離開,一起在外面等待路峻醒來。
路峻雖然沒有醒來,也漸漸恢復了意識,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在哪兒?我開天闢地,應該身死道消了,怎麼還活着?”
念頭剛起,一段信息涌入他的腦海。
“原來是這樣,初始符文護住了我的武魂。”
在開天闢地的最後一刻,路峻突然想起曾經護住自身武魂的符文組合,便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沒想到竟然真的護住了他的元靈,只不過直到現在才甦醒過來。
不但武魂未損,六道輪迴也仍然在他掌握之中,路峻特意進入六道輪迴中查看一番。
此刻的六道輪迴已經與以往不同,曾經那些紀元都已經不復存在,只有一個全新的紀元,從開天闢地一直延續到現在。
這個世界不存在天道,也沒有命運,就像他最初設想的那樣,所有人的命運全在自己的手中。
現在的世界也不是武道紀元,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武道仍然存在,武者依舊受到人們的敬仰,同時科技也在發展,與前世所在的科技紀元程度相當,等於是兩者的融合體。
讓他更爲高興的是,這一世的父母還是原來的父母,而諸如崔曄,楚慕風,李芮陽,虞巖,沐瑤等武道的至交好友,也依然還在,無論是名字還是相貌,甚至是脾氣秉性也與之前一般無二。
最讓他樂不可支的是,沐瑤居然收了個徒弟,不是別人,正是李太白,倒是應了兩人當時的約定。
“成功了,雖然紀元改變,但是你們還在,真的很好。”
路峻欣慰不已,卻又想起雪千寂來:“這一世沒有見到雪姑娘,不知道她是不是活了下來……”
六道輪迴已經重置,便是路峻也無法從中查找雪千寂,想起她當初身死道消,很可能無法再輪迴重生,他心中不由悵然起來。
路峻暗歎口氣,運轉輪迴聖道,將身上的傷勢恢復少許,真正的甦醒過來。
如果不是他今世的修爲只是如意境,徹底痊癒會嚇到大家,他真想現在就出去,和一幫親朋好友見上一面。
聽說路峻甦醒,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涌了進來,看着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路峻只覺得三輩子加起來,也沒有現在這般高興。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這裡是重症監護室,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
聽到這個聲音,路峻心中猛地一跳,仔細向門外望去,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他剛剛還在牽掛的雪千寂。
雪千寂,也就是那位秦宗師,冷着臉把其他人趕走,走進重症監護室,當她看到路峻目光時,突然怔住了。
那目光似曾相識,驚喜中帶着關切,溫暖得讓她那顆早已冰封的心也忍不住融化。
“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