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7 我們能蓋住半片天
童雅詩看了一眼於果,神色複雜,但帶有商量的意思。於果若無其事地說:“童總,公開場合我還是稱呼你童總吧。你們並沒有撕破臉,還得維持面上的關係,所以不論你願不願意,現在他已經攔住了車,你還是下來和他打個招呼吧。”
童雅詩還在猶豫不決。於果說:“再說,他也想見一見我。事情總要解決,不能老逃避,越逃避,壓力越大。”
童雅詩被他說得心中一動,便打開車門。
這時候外面安安靜靜,畢竟這羣人都是有身份的精英二代,他們不會像小流氓一樣吹哨起鬨,而是都故作深沉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在和金俊基交流的同時,也能在人羣中發現自己。
金俊基笑了,起碼外型上還是陽光燦爛,露出潔白的牙齒:“雅詩,真的很久不見了。你一直不願意見我,我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我也不想勉強。”
童雅詩正色說:“金總,咱們也沒有什麼私下裡的深厚交情,只是校友而已。等每年一度的校友會再見面,也並不遲。你和這些學哥們堵在我的單位門口,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覺得這樣有意思麼?”
如果金俊基不在場,衆人會七嘴八舌爭先恐後地儘量展現自己,但金俊基畢竟能壓住這羣少爺們,他微微一笑,說:“如果不這樣引起你的注意,只怕我們見面的日子還要延後。”
童雅詩索性說:“我不得不說,我真的不想在各位中挑選男朋友,而且以後也不會有這個打算,大家還是別浪費時間了,你們都很忙,時間都很寶貴,還是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吧。當然,我也在此鄭重感謝大家能看得上我,但我和各位都不合適,還請大家都散了吧,咱們年底同學會再見。”
衆人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但現在羣龍有首,就齊刷刷都望向金俊基。
金俊基不以爲忤,也不置可否,只是轉過來向於果伸出手,並且自我介紹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金俊基,是雅詩的高中校友,也是金耀集團的副總裁。”
金耀集團也是名聲在外,於果也的確聽說過,便也握住他的手,客氣而又熱情地說:“您好,也很高興認識您。我是童總的員工於果,您就叫我小於吧。”
金俊基並沒有趁機憑着自己的武力偷偷將於果的手捏痛,這是他不屑爲之的下三濫手段,當然,也幸虧是這樣,否則即便於果毫無痛感,也會立即反手將他捏痛的。於果除了在考慮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會做出讓步之外,其他時候,都不會“寬容”和“有大局觀”的。
金俊基藉着握手的時機打量着於果,頓時明白這人不可小看。
他雖然年紀輕輕,卻閱人無數,看上去於果普普通通,但換成任何一個人,面對這麼多氣場十足的富二代,也都多少會流露出一點比如敬畏、心虛、驚訝、羨慕、嫉妒、敵視等各類情緒,可是這些情緒,金俊基在於果身上一絲一毫也看不到。
“難道是什麼大官的兒子,所以比較低調?”金俊基思考了一陣。他生性審慎,比遲海超穩當持重得多,便試探着說:“我本來以爲這輛車只是藍色深度集團哪個員工的,可我忽然想起,我的學弟遲海超昨晚被人打傷了,他說打傷他的人和雅詩在一起,雅詩還爲他買了一輛車。”
於果古井不波地看着他,絲毫不爲所動。
金俊基暗想:“這小子這麼沉着,裝是很難裝出來的,必須是有相當的實力纔有這樣的底氣。雅詩是要追到手的,但陌生人也不能隨便得罪。”便說:“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於兄?”
童雅詩剛要說話,金俊基便先開口說:“雅詩,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我想無論他和你真是員工和老闆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麼關係,既然你能允許他爲你開車,那這個男人就應該有起碼的擔當。他還不至於脆弱到,連我問這麼句話都要受傷害吧?”
於果沉吟片刻,說:“金總,遲總和我有點小摩擦,這是真的。至於那輛車,是我和童總私下的協議,並不是童總白送給我的。但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我確實不大方便跟您說。”
金俊基點點頭:“很好!”
童雅詩忙說:“金總,遲海超昨晚對我動手動腳,還要打於果,於果是被迫還擊,沒有辦法才……”
金俊基並沒有到醫院去看過遲海超,否則他一定會比現在審慎一萬倍,他絕沒想到遲海超會被一腳踢飛暈厥過去,但他清楚的是,遲海超打不過自己那是肯定的,但打一般人可真沒問題,他看於果貌不驚人,清雅白淨,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怎麼可能將遲海超打傷呢?
就算真的練過,但遲海超壯碩兇悍,打起來即便打不過這小子,也應該多少讓這下子掛了彩,可看起來,這個叫於果的小子,壓根沒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難道是用了武器?不會,按照遲海超咋咋呼呼和誇張的性格,要是贏了肯定大吹特吹,輸了之後,也會立即說出對方持有武器的事實,以保住其自身的顏面。因此,可以肯定於果沒有拿武器。莫非是什麼傳統武術內家拳的高手?這是很有可能的。
金俊基本人就是練武之人,而且段位很高,越是練得高的人,越知道功夫沒有類別上的優劣,每一種武術練到一定境界都能出高手,殊途同歸。
但他剛纔握手的時候,卻又把這些全部推翻了。儘管他沒有明顯捏住於果的虎口和裡面的骨頭,卻也在瞬間試驗出,這小子壓根就沒有練過,因此更加困惑了:差距太大,偷襲也不可能把遲海超打這麼慘啊!
正因爲怎麼也想不出答案,才使得金俊基越發謹慎。
再說,憑着他對遲海超的瞭解,還真用不着童雅詩解釋,金俊基肯定猜得出是遲海超先動的手,但他畢竟是衆人的老大,要是非要講個理,那就無法講情義了,不爲自己人爭口氣,以後在這個圈子裡哪能還有號召力?
因此,金俊基便說:“於兄,是誰先動手不重要,誰把誰打傷了,這才重要。”
於果淡淡地說:“也許對你們富二代不重要,但對我還是重要的。既然是他先動了手,那我就是自衛反擊,我也只還了一下手,沒有連續攻擊。也就是說,我沒有賠償他的義務。”
眼見越說越僵,童雅詩暗暗着急。
金俊基見他說話並沒有一絲軟意,也的確不悅,說:“你既然知道我們不缺錢,那我們真沒有打算問你要賠償的意思。我們只是要個說法。”心裡卻驚異地想:“他只還了一下手,就把海超打進醫院了?這……這怎麼可能呢?”
他自問自己要想一下將遲海超打暈厥,也只能使用最拿手的迴旋踢,但也不見得一次就能正中遲海超的腦袋。
於果不疾不徐地說:“這就是說法。我沒有其他要說的了。”
這羣人中有人叫囂道:“夠猖狂的啊!小子,你很能打是不是?”
金俊基回頭一看,是自己的學弟雷勇。雷勇是拳擊愛好者,已經達到了專業水平,而且身材壯碩,精力充沛,單說力量而言,是自己這羣人裡力氣最大的。
金俊基擺擺手:“勇子,你先等會兒,我還沒說完。”
接着,他看了一眼童雅詩,悠悠地說:“雅詩說,真的不想在我們之中挑選男朋友,因爲和我們都不合適。我想,她既然跟你在一起,那就是說,你跟他才合適。”
隨後,他問童雅詩:“你是這個意思嗎?”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童雅詩被問到這麼關鍵的問題,即便她有着豐富的當衆發言經驗,可畢竟是面對自己最喜歡的男人,於是難免撲面飛霞,一股濃郁的紅雲升起,臉上滾燙,低下了頭,卻沒有否認。
金俊基和其他少爺們從沒見過這個可謂真正的女神級學妹有過這樣的表情,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豔絕塵寰,一時也都看得呆了。
而金俊基本人更是心裡涌上了一股恥辱感和怒火交織的酸楚,他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可自來有財有勢的人,自尊心都很強,容忍點也都相對很低,他怎麼能容許自己魂牽夢縈了整整十年的女人,就這樣心有所屬?而所屬的,居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於果並不想當衆否認,讓童雅詩下不來臺,可他要是現在不說,以後就很難說清楚了。對這幫人,他談不上怕,他曾經出現過歷史上各個時期最強大的軍隊正在搏殺的戰場,眼前這些有錢有勢的孩子們的氣場,實在不值一提。
可他覺得有必要澄清,便說:“我確實是童總的員工,沒有其他的關係。金總,遲海超的事,我自認爲沒有任何錯誤,你要是打算和我算算他的賬,就衝着我來吧,沒有必要抹黑童總的名聲。”
雷勇冷笑道:“哈,你也知道童總被人誤會居然跟你這小子好了,是抹黑她的名聲啊?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啊?我說你到底有什麼資格、有什麼底氣在我們面前叨叨逼叨叨逼的?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啊?我們哥兒幾個一伸手,能蓋住膠東的半片兒天,你明白咱們的差距麼?”
於果對他就懶得回答了,覺得他跟遲海超一樣,在這羣人裡屬於素質比較低的。
金俊基聽於果絲毫不肯讓步,也是心裡有氣,他認爲這是個講秩序的社會,光靠能打的話,絕不會有這樣的底氣,便還是忍住氣,問道:“於先生,你爸爸是誰?說說你是什麼背景吧?居然能讓雅詩這麼護着你?早早告訴我們,省得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要是不當心得罪你了,那就都不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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