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草河口一帶的一個比較大的村莊草河嶺,西島助義的十八聯隊駐紮在此地,離十八聯隊駐地不遠的另外一個小村莊樊家臺,是立見尚文的旅團總部。
這一帶的村民大多都已經逃跑,剩下的也被倭人抓起來充作苦力,倭人鳩佔鵲巢,把村莊內的東西一掃而空,然後大搖大擺的在這裡住下。
村口的暗哨內,幾名小鬼子抵不住嚴寒,正燒着從房屋上面拆來的板子。
“松田君,你說這雪什麼時候能停啊。”一名小鬼子一邊往上面添加柴火,一邊有些煩悶的看着外面飄個不停的大雪。
“川口君,支那地大物博,有的地方在下雪,有的地方現在還是春天,要是我們大日本帝國能夠佔領支那,到時,你想看下雪也行,你不想看下雪,你就可以到其他地方享受暖暖的陽光。”松田小鬼子一臉嚮往的神情。
“可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到底什麼時候能夠佔領整個支那,支那人真多,聽說有四萬萬人口。”另外一名比較年輕的小鬼子出聲問道。
“高橋光,你真是愚蠢,從開戰到現在,只有短短的三個月時間,我們大日本帝國就佔領了支那人的屬國朝鮮,並且使得支那海軍潰不成軍,只要我們佔領了支那人的東北,殲滅他們整個艦隊,到時候,帝國無論想從那裡進攻就行。支那就像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想取就取。”
“支那人多又如何,當年,滿族人比起漢族來說,要少得不知多少,他們都能夠統治整個支那,爲什麼我們不行呢?”鬆島當兵之前,是一名歷史教師,說起話來,那可是頭頭是道。
這話說得其他小鬼子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叫川口的小鬼子也開始做美夢,說道:“到時,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就睡最漂亮的女人,將支那人這個劣等民族從地球上抹去,整個支那都將變成我們的土地。”
幾名小鬼子講得天花亂墜,唾沫四射,他們並沒有看見,有幾個黑影正迅速的朝他們靠攏。
何爲暗哨,何爲明哨,一路高歌猛進,被沒有嚐到受偷襲滋味的日軍早就忘記了。
這些暗哨的士兵毫無顧忌的點着篝火取暖,渾然忘記了暗哨就應該隱沒在黑暗之中,時刻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等到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隊攻破北京城的時候,我一定要搶一個清國公主來樂呵樂呵。”川口一臉淫笑的說道。
松田正想說笑,卻聽見嗖的一聲,緊接着,他看見一隻箭矢猛地一下子射中對面川口的額頭。
松田一愣,這是敵襲,支那人來了?松田張開嘴巴,正要高喊,幾乎是在川口被射中的同時,另外幾隻箭矢同時飛來,射中了他的後腦勺以及其他幾名鬼子的要害部位。
幾位鬼子連示警都還沒有來得及,紛紛中箭身亡。
“哼,這些倭人真個兒狂妄,還真欺我中華無人。”黑暗中,一聲冷哼之後,有人說道。
“那邊還有五名巡邏人員,我們解決之後,便向後面稟報。”
幾名黑影有伏在地上,不時消失在角落裡面。
草河嶺外的大樹林裡,一千多騎正靜靜的潛伏在這裡,等着前面的消息,馬嘴和馬蹄都經過了處理,確保不會發出大的聲響。
魏季塵呆在聶士成的身邊,聽他說着接下來的進攻步驟。
“很好,我們如今已經悄無聲息的到達了草河嶺,倭人還沒有得到半點消息,草河嶺駐紮有大約五百多倭人,我們應該在敵軍反應過來之前解決他們,然後朝另外的駐點而去。子傑,你和玉峎一道從左側進攻,…”聶士成不久便分派好了任務。
聽得魏季塵暗自點頭,極爲佩服,姜果然是老的辣啊,聶士成年少便參軍,到現在不知打了多少仗,這用起兵來,還真是出神入化。
魏季塵短短的半夜時間,就跟他學了不少行軍作戰之法。
哇嗚,哇嗚!
村口傳來三聲貓頭鷹的叫聲,這是前去解決敵人暗哨的軍士發回來的信號,便是前路已經打通,可以行動了。
聶士成最後掃視一眼衆將,緩緩說道:“戰場之上,互相保重,勝利之日,老夫必定破例與諸位同飲一杯酒。”
魏季塵率軍與馬玉峎匯合,按照此前的戰略佈置。
兩人兵合一處,從村莊的左側開始發起進攻,至於其他方向,聶士成都有佈置,就不用他們操心了。
“馬兄,你經驗豐富,還請你來指揮吧。”魏季塵拱了拱手道,要說這偷襲,他還真的沒有經驗,二百騎交給馬玉峎指揮也無不可,當然,如果魏季塵發現他瞎指揮,自然會收回軍隊。
“如此,馬某就不客氣了。”戰場之上,時間緊急,馬玉峎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下來。
馬玉峎抽出長刀來,遙遙指向前面,輕叱道:“進攻!”
他自己更是一拍馬屁股,領先衝去。
馬隊在偷襲之前,都準備有大刀,爲的就是在這個時候用。
二百餘騎聽到命令聲,都是一拉繮繩,馬匹開始奔騰起來。
魏季塵激動的伏在馬背之上,身體原主人本來就擅長騎馬,他也沒有花多長時間就能操控自如了。
沒有馬蹄的震地聲音,更沒有戰馬的嘶叫聲音。
兩百餘騎快速奔跑,村口遙遙在望。
頃刻之間,魏季塵等人便已經進入了村莊,巨大的響動終於使一些倭人醒了過來。
“敵襲,敵襲!”倭人驚慌失措的開始大叫。
然而,已經晚了,魏季塵等人早在起跑的時候,便紛紛點燃手中的油摺子,一等進入村莊,便朝屋內扔去。
這油火摺子不但易燃,還能產生大量的濃煙。
倭人被薰得七葷八素,咳嗽連連,眼睛看不清楚前面的狀況,更爲恐怖的是,屋子已經開始燃燒了。
除了逃出來,並無其他辦法的倭人,不要說槍了,有的甚至連褲子也沒有穿,就光着屁股大叫着跑了出來。
“殺啊!”
看到跑出來的倭人,馬玉峎狂吼一聲,控制着馬匹橫衝直撞過去,硬是不用手中的砍刀,而是用馬直接把倭人給撞飛。
夠暴力,我喜歡,魏季塵一拉繮繩,然後軍馬整個前蹄高高揚起,然後朝滾出來的倭人踐踏而去。
二百多騎兵猶如狼入羊羣,盡情的蹂躪着倭人。
慘叫聲此起彼伏,火勢沖天而起,映紅半個天空。
到處都是騎兵們的狂叫聲,到處都是倭人們的慘叫聲。
魏季塵在蹂躪了幾名小兵之後,開始尋找起大一點的目標來。
他雙腳有力的夾着馬背,左手持着馬刀,右手持着狙擊槍。
前面若是有鬼子衝來,他順手就是一刀劈下,這都是魏季塵這麼多天訓練出來的結果。
爲了這次偷襲,他在訓練基地呆了不知多久,經歷了不知多少場慘烈的戰役。
連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往下揚了多少刀,也許幾千,也許幾萬,直到魏季塵每次一看到刀,就會想到被削下來的腦袋。
訓練基地中的虛擬戰場雖然名爲虛擬,但是魏季塵卻覺得與現實中沒有兩樣,一樣的血肉模糊,一樣的有疼痛的感覺。
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如今,到了真正的偷襲之日,他練習了千百次的刀法終於體現出效果來了。
只要是擋在魏季塵前面的倭人,那可真是碰着即死,磕着即傷。
在用刀砍人之餘,魏季塵沒有忘記自己右手還有一把狙擊槍。
前番使用憤怒的子彈產生的後遺症讓魏季塵明白,不到危難時刻,這種被動技能絕對不能被髮動,因此,他的頭腦一直保持在清醒狀態,他不會有意識的朝憤怒方面想。
在訓練基地內,他已經能夠完全的操控自己的情緒。
即便沒有憤怒的子彈,魏季塵的槍法也已經完完全全的進入了登堂入室的境界,達到了專業初級的水平。
這麼近的距離,由於積雪反射而這麼亮的天空,魏季塵沒有理由失手。
一旦他發現有倭人小軍官企圖組織人手進行反擊,魏季塵的槍便會毫不猶豫的響起,而應聲倒下的便是死不瞑目的倭人小軍官們。
原本作爲指揮官的馬玉峎發現,自己等人不知從何時開始,都已經策馬跟在魏季塵身後,跟隨着他的步伐,朝前飛速前進。
魏季塵自己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不想停,他需要更多敵人的屍體來成就自己的威名。
片刻之間,魏季塵已經帶着部隊從村莊左側向中心突進了一千多米。
魏季塵反手一刀,砍掉前面一名倭人的半邊腦袋,正準備繼續前進。卻聽見前面傳來聶士成的話。
“子傑,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是讓你帶着軍隊從左側進攻嗎?”聶士成有些不滿的責問道。
“回聶帥的話,村莊左側已經化爲一片灰燼,敵軍都已經死在了兄弟們的手下。”魏季塵全身上下都是敵人的鮮血,臉上卻帶着燦爛的笑容。
“左側的倭人都解決了?”聶士成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不是他懷疑魏季塵,而是這真有點不可思議,按照他的估計,左側大約有一百多名鬼子,滿打滿算的話,也要半個小時才能解決。
可是,這纔過去了多久,才十分鐘的時間不到。
這時,馬玉峎策馬上前,先是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魏季塵一眼。
軍中早就傳言,魏季塵勇猛無敵,槍法無雙,今晚,他終於見識到了魏季塵殺人如殺雞,砍人如砍菜般的刀法,見識到了魏季塵那彈無虛發的槍法。
他打心眼裡開始折服了。
“聶帥,魏大人刀、槍雙絕,兄弟們在他的帶領之下,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敵人。”馬玉峎佩服萬分的說道。
魏季塵笑着解釋道:“聶帥,這都是我們偷襲的功勞,倭人措手不及之下,竟然沒有幾人找到槍,手無寸鐵的他們,碰上了早有準備的我們,失敗是必然的。”
聶士成再無疑慮,大笑着說道:“好,好,既然子傑殺得不過癮,便隨老夫一道,殺向倭人的指揮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