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歸苦笑道:“那自然是戰九幽他們了。”
邱瘦也失聲道:“戰九幽死了……這訊息……這訊息確實否?”
鄧歸肯定地點點頭,道:“是”勾魂手“費殺費四爺告訴我的。你想,費四爺這等江湖身份,怎會騙咱們的。”
其餘二人那“臆”了一聲,臉上都呈現恐懼之色,一時沒有話說。
只聽那邱瘦問道:“不知費四爺會不會自常山趕來?”
語音甚是關切。
鄧歸則笑道:“這點二位倒不必擔心,要是費四爺沒來,我做弟弟敢叫二位哥哥去冒這九死一生之險嗎?不但費殺費四爺要來,就連尉遲尉三爺,董絕董二爺都來了。”
邱瘦喜道:“有他們在,加上”龍王廟“那一夥人馬,那足足有餘了。”
鄧歸搖首笑道:“爲小心起見,還需要”鬼手毒王“的毒物方纔可以。”
滕雷忽然道:“咦,那邊有火光,想必明天已經來了,就在那邊。”
秋雲露聞言朝前方一望,果然見有不知是燈光還是火光的亮芒,那個方向正是永強剛剛凝望的地方。
“怕就是他們,我們過去。”下方的人也說道。
三人離開了大樹,朝着燈光閃現的地方敢去,永強卻騰空而起,像只夜鳥般,在三人頭頂悄無聲息劃過,反而先一步抵達了有火光的地方。
即便這樣,都沒有引起下面三人以及自火光處等待的數人的發現。
如不是環境不允許,秋雲露真想問一下,這身本領,難道就是從這個世界學到的嗎?
雖然她藉助白鳳鎧甲和愛麗絲水晶鞋,也能做到剛纔的事情。但卻不能像永強這樣做到無聲無息。
永強揹着秋雲露,又來到火光附近的一棵大樹上,只見這裡也是一片空地。
空地上赫然有十七八個人,有兩人提着燭火微弱的燈籠,因光線份外微弱之故,映照在這些奇裝異服的人的身上、臉上,更覺恐怖。
只見這十七八個人,背上的兵器都十分怪異,容貌均十分醜陋。當中一人,不過廿五六歲年紀,顯然卻是領袖,臉容倒是較好。只聽他朗聲道:“今晚搏殺蕭老兒,有大家的鼎力相助,當無疑難。蕭老兒在江湖上,以維持武林正義之僞名,殲除我輩不計其數,今日之戰,正是各位應理同當之難,不過……”
這青年乾笑了兩聲:“我也知道各位來此,也是爲了蕭老兒身上的”驚天一劍“劍譜,這對大家,當然也有好處……不過,在未搏殺蕭老兒之前,任何內鬨,卻是我費某人所不允的。”
只聽邱瘦慌忙道:“費四爺德高望重。咱們”三色“兄弟,自然聽您差喚。”
來首一名銀髮頭陀道:“掩代表”龍王廟“的兄弟,自然聽費四爺的。”
另一
名臉貌猥褻的道人道:“我們”蓮花庵“的人馬,向來以四爺唯命是從。”
那青年圈視衆人,下撇的嘴層顯示出一片冷酷孤傲之意。
他又等了片刻,擡頭望了望天色,道:“怎麼二哥、三哥還未來到?”
忽聽遠處一聲輕笑,道:“來了。”語音一落,人已來到眼前,輕功之快,可想而知。
只見來人一身黑衣,身裁極是魁梧,左手拖住一人,這人臉黃皮焦,眼珠子不住溜動,那黑衣人一到,在場衆人便躬身叫道:“尉三爺”,費殺也一拱手,道:”三哥。”
尉遲略一頜首,道:“我身邊的便是”鬼手毒王“尚拍魂尚老兄。”
衆人又是一聲招呼,卻不怎麼熱烈。
只見尚拍魂咧開嘴巴,一口黃牙,笑道:“諸位見我尚老不死的來,心裡不快是不是?蓮花庵洪兄,你嘴角撇一撇,是啥意思?”
這尚拍魂不但狠毒,而且心胸極窄,對他無禮的人,是絕不放過的,被他指名喚出的人是“蓮花庵”洪腳七,這人是江洋大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亦不恥尚拍魂爲人,看見在場斑手那麼多,諒尚拍魂不敢怎樣,當下胸一挺,長吸一口氣道:“沒啥意思。尚兄高興來就來,我們總不致列隊相迎吧。”
尚拍魂陰陰一笑道:“那倒不必。”
突然洪腳七大叫一聲,捂胸而倒,在地上滾動,肌肉呈紫,口吐白沫,十分痛苦。
費殺眉心一蹙,向尉遲輕聲道:“三哥,大敵當前,內鬨不宜。”尉遲一點頭,對尚拍魂道:“尚老兄,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替他謝罪了吧。”衆人不禁大忌,洪腳七中毒,猶不知毒從何來,都不禁暗自移開數步,離尚拍魂愈遠愈好。
尚拍魂對尉遲、費殺似也十分懼畏,當下就笑道:“既有尉三爺、費四爺說情,我尚老兒還有什麼話說。”說罷手指凌空一彈,洪腳七的哀號立止,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那適才代表“蓮花庵”的道人。立即一把扶住了他。“蓮花庵”的人對尚拍魂怒目而視,但一方面畏憚尚拍魂凌空施無形之毒,一方面也不敢違尉三爺、費四爺之命,當下不敢發作。
秋雲露從未見過這種施毒之法,不由的得目瞪口呆。
“誘餌找到了嗎?”費殺忽然問道。
“嘿嘿,帶來了。”邱瘦急忙帶着封了穴道的孩童,上前一步說道。
“那還請尚老兄在他們身上用毒,放在蕭秋水的必經之路,待他救人中毒之時,大家一起伏擊他。”費殺安排道。
“中了老夫的毒,就算閻王爺來了都沒辦法。”尚拍魂一面說,一面走到邱瘦的前方,伸出三根手指,點向孩童的眉心。
在燭火昏幌下,只見他三隻手指又青又藍,指尖又鈍又平,
仔細看去,原來只有第二節指骨,而無第三節,敢情是用毒過度,指節末端竟是退化了。
不過,下一秒,只見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他不僅沒了三根第一節指骨,連整隻手都沒了。
尚拍魂看着只剩半截的手掌,發出憤怒的咆哮聲:“是誰偷襲老夫。”
“我。”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永強揹着秋雲露,從大樹上落下。
尚拍魂也是個狠毒的人,剛纔的一問,就是爲了找準偷襲之人的位置,永強落下的一瞬間,他僅剩的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毒囊。
他正要無聲無息的下毒,永強的卻像是知道他的打算,人在空中扣動扳機,又開一槍先一步的打爆了他的腦袋。
“對不起,我不喜歡後發制人。”
永強落在尚拍魂的屍身旁,看也不看,一腳將他踢飛。
“你是誰?”場上的其他邪魔外道,目光全部落在永強的身上,驚疑不定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永強,更多的注意力則在他手中的手槍上。
剛纔他們看得清楚,這隻奇特的兵器火光一閃,尚拍魂連反應都沒做出,腦袋便被打出了一個大窟窿,一命嗚呼。
“我就是你們要殺的蕭秋水……”永強沒有跟他們廢話,舉槍就開始射擊,他的槍法很準,身法更快,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一個邪魔外道的身後,將他一槍斃命,再去尋找下一個人。
這些江湖敗類各有各的獨門絕技,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永強的速度都快不過子彈,更別說他們了。
只見山林之中不斷有伴隨着轟鳴聲的火光一閃而逝,這些人的招牌動作還沒做出一半,幾乎同時倒飛出去。
鮮血染紅了樹林,無數夜鳥驚飛,平靜的小樹林,眨眼的功夫成了一個修羅沙場。
永強冷酷的屠殺着這些惡人,目光中閃動着漠然的光芒。
這一刻,他彷彿又變成了從前的那個永強。
當槍聲停歇。
這些計劃着暗殺別人的人,一個個身中數彈,橫七豎八的躺在了樹林裡,只有進的氣,沒有了出的氣。
十七八個人,轉眼間就剩下主持暗殺的尉遲和費殺。
永強的槍口指向了尉遲。
尉遲身材魁梧,用一把重刀,在武林中也是個絕頂的高手,加上他性情乖戾,殺人無數,尋常人聽到他的名聲就已嚇得手腳發軟。
可在面對永強的手槍,他卻感到從未有過的虛弱。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使了半招,便被永強一槍打斷了寶刀。
尉遲低頭看了看手中小半截的刀柄,又驚恐的擡起頭,盯着永強,準確的說永強手中的槍,絕望的嚷道:“你不可能是蕭秋水,蕭秋水沒你這麼厲害。”
“我當然不是蕭秋水,我是蕭秋水的徒弟。而
且,厲害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手槍”永強簡單的解釋完,一槍將他射殺。
看得出,尉遲在臨死前,是想反抗或者躲避一下的。
可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子彈,瞬間被打爛了半個腦袋,栽倒在地。
“這是什麼暗器?”費殺見三哥被秒殺,知道不是永強的對手,不甘的問道。
“對不起,我不想解釋了。”永強開槍,火光一閃,子彈已穿透了他的胸口。
他殺這些邪魔外道,就像殺一條路邊的惡狗般隨意。
秋雲露一直在旁邊看着並未出手阻止。
這些劇情世界裡的人,在她眼裡,更不值錢。
永強將邪魔外道全部幹掉,轉過身,看着她說道:“他們也算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了,辛辛苦苦練了幾十年的獨門絕技,最終被一把槍輕易幹掉。”
秋雲露目光一轉,醒悟道:“你是想告訴我,武技其實並不厲害?”
“何止是不厲害,學武功簡直是沒有出頭之日。”永強強調道。
“可在水晶戰場,你卻用武技打敗了我。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我敢肯定,那就是武技。”秋雲露堅持道。
永強搖了搖頭:“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若專心提升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實力提升的速度遠比學習武技快。”
“我不管,你既然帶我來了,就把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人找出來,讓他教我武技嘛。”秋雲露一噘嘴,撒嬌道。
這種情緒的快速又自然的流轉,估計也就永強能吃的消。
他沒有在秋雲露可愛美麗的臉龐上留戀,而是轉過身,望着不遠處的密林:“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已經到了。”
說完,他的身形,宛如一隻捕食的餓虎一般,猛地竄入了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