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由於治療的需要,江豚媽媽是被嚴格保護的,建在水軍湖邊上的治療室周圍都,拉起了反光的警戒線,還有派出所的民警巡邏,不許閒雜人等靠近,所以絕大多數遊客都無緣親眼看到大江豚。
雖然無緣目睹大江豚,可遊客也並沒有覺得失望,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兩條在湖中嬉戲的小江豚吸引了。
小江豚天性親人,再加上有蘇銘的暗中‘指示’,它們還會有意的去接近遊客,近距離之下賣個萌撒個嬌什麼的,很快就俘獲了衆多遊客的心。
這幾天功夫,動物園的門票銷售量激增,樂的佟大姐合不攏嘴,順帶着水軍湖也跟着出了名。
治療室那邊,爲了避免大江豚受驚嚇和感染之類的原因,只有楚教授和少數幾個醫護人員,可以進出。動物園的其他員工,甚至包括宋園長在內,都不能隨意進出。
蘇銘雖然是江豚的救命恩人,但畢竟不是醫護人員,治療江豚沒他什麼事,一開始的時候,也屬於被禁制隨意進出的人員。
可不知道爲什麼,大江豚稍稍恢復了體力之後,居然不肯吃藥,並且非常抗拒人類接近,治療室裡只要有人,大江豚就會非常緊張,不肯老老實實的接受治療,一個勁的亂扭身體。
這麼一鬧,大江豚非但無法恢復,病情發而有加重的跡象。
楚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不止一次遇到過這種情況,大江豚原本就是野生動物,後來又是因爲撞上了人導致受傷的,八成是對人類產生了‘心理陰影’。
爲了讓大江豚接受治療,楚教授安排醫護人員給大江豚注射了鎮定劑。
可每次當鎮定劑藥效消失之後,大江豚又會開始鬧騰。
鎮定劑、麻醉劑這種東西,多次注射的話,會對生物體產生不可逆轉的傷害,降低生物機能和智商,說不定直接變成白癡‘植物魚’都有可能。大江豚如今是寶貝疙瘩,政府、媒體和民衆的眼睛都盯着呢,萬萬不能有閃失,楚教授也不敢來硬的,可又不能放任大江豚傷重不治,短短兩三天時間,想了不少辦法,全部無效,急的他頭髮都白了一片。
宋園長聽說之後,淡淡的提醒了老楚一句:小蘇是大江豚的救命恩人,爲什麼不讓小蘇去試試?這孩子對付動物很有一套,動物園裡的刺頭們,在他手下都聽話的狠。
老楚一開始也沒抱什麼指望,動物園的動物都是人工飼養的,跟野生江豚完全不是一回事,能馴服動物不代表就能讓江豚聽話。
可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本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讓蘇銘嘗試了一下。
當蘇銘走進治療室的時候,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一直不聽話的大江豚忽然安靜了下來,甚至用力的撐起身體,爬到了蘇銘的腳邊,大腦袋在蘇銘的腿上親暱的摩擦起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頑劣,分明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女孩,或者說小少婦……
幾個醫護人員和楚教授當場就愣住,一臉的茫然。
“藥呢?”蘇銘衝正在配藥的樑實勾了勾手指頭,樑實這才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的把一個裝滿藥水的大針管遞給蘇銘。
蘇銘蹲下來摸摸大江豚的腦袋,說:“乖,張嘴。”
以前給大江豚喂藥很麻煩,都要先用繃帶把它固定住,然後兩個人用力掰開它的嘴,把藥水注射到它嘴裡,饒是如此,大多數藥也會被大江豚吐出來。
可此時,蘇銘簡簡單單一句話,大江豚就像能聽懂似得,居然老老實實的張開了嘴,任由蘇銘把藥水注射進去。
藥水又苦又澀,大江豚吃了之後,兩隻魚鰭在嘴邊用力的扇了幾下,嘴裡發出不滿的嗚嗚聲,好像很難吃的樣子。
“吃顆糖……”蘇銘從口袋裡摸了顆奶糖剝開,塞到大江豚嘴巴里。
“不能亂餵它……”樑實正要阻止蘇銘,一直在邊上觀察的楚教授卻攔住了樑實。
蘇銘又把其他幾種藥餵給大江豚吃,最後還餵了些鱸魚當做食物,大江豚吃飽喝足之後,終於肯老老實實的躺在水裡養傷了。
樑實連忙趁着這個機會,把幾個連接在儀器上的金屬片,貼在江豚身體表面,盯着儀器觀測江豚的恢復狀況。
楚教授把蘇銘拉出了治療室,問:“小蘇,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爲什麼江豚這麼聽你的話?”
蘇銘心裡好笑,這不是廢話嘛。在大江豚生命垂危的時候,自己連續六七個小時不間斷的朝它灌輸精神力,所以在大江豚的意識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在加上他能和江豚直接溝通,江豚不聽話纔怪。
但不能明着對楚教授說,蘇銘笑笑,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大概就和宋園長說的一樣,我救了它,所以它對我比較信任吧。”
這個原因顯然有點牽強,可除此之外,楚教授實在想不通還能有什麼別的解釋。
況且,江豚的智力本身就很高,和三四歲的小孩差不多,這種年紀的小孩沒什麼道理好講,往往就是憑着感覺行事,對誰有好感,就聽誰的話。
這時候,樑實急匆匆的從治療室裡趕出來,一臉驚喜舉着手裡的檢測器,說:“老師,您看,大江豚這次恢復效果特別好,藥效甚至已經超過了最佳預期20%以上!”
“哦?比最佳預期還好?”楚教授喜上眉梢的同時,也有點犯疑惑。
超過最佳預期,當然是好事。但藥效都是經過科學計算驗證的,藥效的上限和下限是由無數次科學實驗的出來的,給大江豚買的藥,也都是高級貨,不存在假冒僞劣的情況,怎麼可能超過最佳藥效?
他疑惑的看了看蘇銘,似乎想從蘇銘的表情裡,找到答案。
蘇銘呵呵一笑,假模假式的說:“這就跟人一樣,心情好,恢復的就好嘛。”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楚教授算是明白了,蘇銘這小子肯定是有什麼‘妙招’,不過想從他嘴裡掏出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撥了撥腦門上的幾根零星的頭髮,對蘇銘說:“這樣吧,既然江豚看見你心情就好,那這段時間就要辛苦你了,每天早中晚三次,你都來治療室一個小時,負責給江豚喂藥!”
“那我本職工作怎麼辦?”蘇銘問。
“能救活江豚,就是對國家最大的貢獻!”
於是蘇銘這個臨時工,就成了每天必須定時去治療室‘上班’,爲國家做貢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