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張了張漏風的牙齒,驚恐的看了杜鶴鳴一眼,然後屁滾尿流的跑了進去。
莊畢後面幾個原本還準備看他笑話的客人,一個個也把脖子縮了回去,心頭暗暗打鼓。
餐廳裡面,很多客人紛紛扭頭看着這邊,嘴裡低聲議論着什麼。
這家餐廳剛開不久,是法國一家老牌高檔餐廳在國內的第一家分店,一般人還真沒辦法引進,可見老闆的實力雄厚。
迎賓員捱了一巴掌,站在一邊不敢恨杜鶴鳴,但是卻把莊畢給恨死了。
他捂着臉,縮着腦袋,眼睛死死盯着莊畢,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莊畢心頭這個膩歪啊。
這特麼的叫什麼狗屁事兒啊?
這餐廳也別開了。
就這態度,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多人喜歡。
來這裡吃飯,賤嗎?
一會兒,那個捱揍的經理就帶着餐廳老闆走了出來。
對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快步對着杜鶴鳴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笑着:
“鶴鳴哥,你怎麼來了?怎麼也不打一個電話啊?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給你準備一點最好的食材啊。”
莊畢一直沒說話,杜鶴鳴已經感受到了什麼。
上次莊畢從帝都回來,他原本說好了要給他接風洗塵,但是他臨時去了一趟魔都,把這件事耽誤了。
他這也是剛從魔都回來,連家都還沒有回。
原本他想在這邊吃了飯,回去之後,再聯繫莊畢陪個罪,晚上叫上百里緒和他那羣小兄弟們,好好狂歡一場。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莊畢,然後發生這種事。
杜鶴鳴陰沉着臉,狠狠的盯着面前這個年輕人:
“劉鵬,你算個什麼東西?黃俊德在我面前,也得客客氣氣的,你踏馬的居然敢這麼囂張?”
這個叫劉鵬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陪着笑說道:
“鶴鳴哥,都是下面人不懂事,我叫他們給你賠禮道歉。”
“不懂事?賠禮道歉?”
杜鶴鳴突然呵呵一笑,看着對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死人:
“孫子,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很不服氣啊,行了,你姐姐在黃俊德面前很得寵,所以你認爲得罪我沒關係,你以爲,西都是個人都要給黃俊德面子,很好。”
杜鶴鳴回頭對着莊畢說道:
“莊少,我不管了,砸店吧,我叫人來。”
莊畢沒好氣的笑罵了一聲:
“老杜,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人家幹這麼大的買賣,態度惡劣一點也是應該的,還想不想好好吃飯了?給人道歉。”
杜鶴鳴心頭一哆嗦。
原本他的性格就十分跳脫,第一次見莊畢的時候,就爸爸兒子的叫,所以他絲毫沒把自己的身份當一回事。
也只有真正知道他手段的人,才明白這位爺行事手段,到底是如何的天馬行空。
他立刻屁顛顛的走了上去,對着那個叫劉鵬的點頭哈腰,哪裡還有半點身爲西都青門少主的半點霸氣:
“劉少,對不起,我錯啦!”
劉鵬看到這一幕,終於知道壞菜了。
他原本還以爲,這一羣人,最多就是杜鶴鳴的朋友,大不了認個錯,笑眯眯事情就過去了。
畢竟,他這餐廳最講究的就是一個格調。
他心頭還在怪杜鶴鳴,當着這麼多客人呢,直接扇他的人耳光,這分明就是不給他姐夫面子啊。
他的姐夫,可是黃俊德啊。
西都四大家族之上還有三個家族,除了韋家和杜家之外,就是黃家。
劉鵬見一個小司機一句話就讓杜鶴鳴這個態度,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天啊,怎麼會這樣?
劉鵬大腦之中突然響起一顆炸雷。
他這一段時間得意忘形,忘記了姐夫曾經對他說的那句話。
在西都,他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但是,唯獨有一個人例外。
那個人,叫莊畢。
他的姐姐,不是黃俊德的老婆,只是一個情人而已。
所以,他這一聲姐夫都喊得名不正言不順。
黃俊德說過,這位叫莊畢的,就算他爺爺,也得在人家面前,畢恭畢敬。
他黃俊德和對方的差距,太大。
“你你你……您您……您是……莊……!”
劉鵬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瞠目結舌的看着莊畢,渾身篩糠兩腿發顫,小腹一陣陣發脹,一股尿意,差點沒有衝破了括約肌,當場表演。
莊畢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一擺手:
“老闆,你這是怎麼了?衣冠不整是我的不對,我讓老杜替我給你道歉了,不好意思,打攪了。”
說完,他對着杜鶴鳴沒好氣的說道:
“杜少,換地方吧,還等什麼?等別人攆人呢?你不給我接風洗塵,我不能這麼不懂事啊,附近有什麼好吃的?我給你接風。”
杜鶴鳴連忙笑着走了過來,看着莊畢滿臉花花綠綠的樣子,憋着笑說道:
“旁邊正好有一家小兄弟開的店,也很不錯。”
然後他一回頭,對着慕總幾個人笑着說道:
“幾位弟妹,走着。”
莊畢差點沒一腳踢死杜鶴鳴。
這孫子太特麼壞了。
弟妹就弟妹吧,你還幾位弟妹。
你這是嫌我臉不夠花啊。
劉鵬呆呆的看着一羣人走遠,這才醒悟過來,瘋了一樣對着經理和迎賓員一頓拳打腳踢。
“草泥馬的!”
“你們兩個雜種,害死老子了。”
“你們知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
“要是老子關了店,殺你們全家!”
迎賓和經理被嚇了一個半死,又被直接打懵逼,這個時候早就傻了。
劉鵬的朋友這個時候紛紛衝了出來。
“劉少,剛纔那孫子誰啊?”
“那麼囂張?敢隨便打人?”
“就是,你怎麼不叫我們啊?”
“敢在這裡撒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頭。”
劉鵬嚇得滿頭大汗:
“你們踏馬的住嘴吧!想死別連累老子。”
那傢伙還很不服氣:
“到底是誰啊?我吳二少也不是吃素的……!”
其中一個張望了一眼,又驚又怕的說道:
“是他?杜鶴鳴啊?”
吳二少立刻縮了縮脖子,聲音小了八度:
“杜鶴鳴怎麼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另一個鄙夷的看了吳二少一眼:
“有本事你喊一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