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國際機場,一架從歐洲飛往西都的國際航班正在降落。
空姐甜美的聲音才客艙內響起:
“先生們女士們,本次航班再有三十分鐘,即將到達目的地,請大家系好安全帶,關閉您的電子產品,謝謝!”
這是一架超大型寬體客機,經濟艙人滿爲患,但是商務艙和頭等艙裡,卻還有不少位置。
尤其是頭等艙,只有兩個人。
兩個白種男人。
其中一個皮膚略顯黝黑,體格堪比施瓦辛格最巔峰時候的身材。身上特製的西服被繃得緊緊地,似乎隨時都會裂開。
他坐在頭等艙最前排,一臉嚴肅,腰背筆直,差不多十多個小時的航班,幾乎全程保持這個姿態,一動不動。
另外一個是高瘦的金髮男人,容貌極爲英俊,尤其是那一頭耀眼的金髮,加上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碧綠眼睛,簡直讓航班上漂亮的空姐們差點集體淪陷。
這個傢伙三十來歲的樣子,渾身散發着一種純粹的歐洲傳統貴族範兒。
舉止優雅,談吐高貴,尤其是眼中時常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鬱,讓你覺得這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國際航班的頭等艙,一般人還真坐不起,空姐見多識廣,自然不會花癡到上來搭訕。
尤其是這一趟航班的商務艙和頭等艙,是被包下來的,更顯得這兩個客人身份不凡。
航班很快降落在了西都國際機場。
商務艙內,十個平均身高在兩米,身穿黑色西服的日耳曼大漢齊刷刷站了起來。
他們動作乾脆而簡潔,直接從腳下拎着一個統一制式的黑色大包,然後魚貫快步走到了頭等艙。
十個壯漢無論是身高,體型,打扮,動作,甚至是呼吸,都幾乎是同步。
這一幕,在上飛機的時候就震撼到了空姐,現在又狠狠的震撼了一次。
他們是誰?
所有見到他們的空姐,全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直到這一羣人跟在頭等艙裡的兩位客人走下飛機,空姐們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那種無聲的壓迫感,太強了。
西都機場的保衛處的監控室之中,一個身穿制服,一臉冷酷的中年人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他身邊的機場警察悄悄問道:
“頭兒,這些傢伙,是什麼人啊?他們……肯定不是普通人。”
另外一個警察說道:
“我敢肯定,他們都是特種兵。”
其中一個警察搖了搖頭:
“不像啊,我倒是覺得,他們像是保鏢,或許是什麼大人物,特意從歐洲請回來的保鏢吧。”
中年人卻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這些傢伙,絕對不簡單,他們遠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強大。”
左邊的警察試探着問道:
“那要不要我們去查一查?”
中年人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查了,人家能大搖大擺的進來,就不怕你查,不過報備一下吧,這些人也不是我們該去招惹的!說不定還牽扯到什麼國際交流,要是我們處理不好,容易出問題。”
機場出口,金髮碧眼貴族範兒的男人和那個兩米多的巨漢走在最前頭,身後,十個大漢排成兩列,跟在他們身後。
“呵呵,斯特龍根,我們終於踏上這一片文明古國的神聖土地了,我真是難掩激動啊。”
斯特龍根哼了一聲,有些嫌棄的看了身邊這個金髮碧眼的傢伙一眼,突然目光一凝,擡起左手輕輕做了一個動作。
身後十個壯漢,齊刷刷止步。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金髮碧眼的傢伙突然對着一個站在機場出口的年輕男人衝了過去。
“天啊,我最最最最親愛的老闆啊,您最最最忠誠的僕人,對您致以最最最崇高的問候,天啊,您的臉……怎麼了?”
莊畢臉上的撓痕已經結痂,比起昨天好了很多,但是一道道細小的痕跡依舊十分醒目。
“蘭斯洛特,你是不是皮子又開始發緊了?”
目光不善的盯着眼前這個傢伙,莊畢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蘭斯洛特心頭一涼,連忙縮了縮脖子,餡笑着連連搖頭:
“老闆,我對您的忠誠,日天可表啊。”
莊畢好懸沒一腳踢死這個混蛋。
天日可表這個成語,硬生生被他弄出了一種泰迪的感覺。
不再搭理蘭斯洛特,莊畢看向了走到自己面前的斯特龍根。
斯特龍根緩步走了上去,用一種最崇敬的眼神看着莊畢,大聲吼道:
“老闆。”
十個大漢,同時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心臟上面。
嗵!
十個巨漢目光狂熱的看着莊畢,吼道:
“老闆。”
機場出口,這一羣人走到哪裡都是萬衆矚目,當見到他們對着一個華國年輕男人行禮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傢伙,是這些外國壯漢的老闆?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啊,就差在臉上寫着生人勿進幾個字了。
當莊畢帶着一羣人走出機場的時候,幾百米之外的一輛黑色轎車內。
一箇中年男人驚駭的放下手上的望遠鏡,一臉的瞠目結舌。
開車的同伴忍不住問道: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中年男人好半天才強忍心頭的震撼,低聲說道:
“總之是我們惹不起的人,算了,我還是給公子打一個電話吧。”
說着他從身上摸出手機,撥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如海。
“公子,是這樣的……!”
魔都,皇氏集團總部頂層,皇如海在接到電話之後,臉色驟然變得無比的陰沉冰冷。
他從來沒有低估過莊畢。
但是,他也從來沒有看得起過莊畢。
莊畢算個什麼東西?
他皇如海,纔是天潢貴胄,無論是誰,無論在任何一個圈子,他都是當之無愧最耀眼的存在。
但是。
他不能和莊畢同框。
因爲一旦同框,他就會悲催的發現,不管他如何的耀眼,如何的如何,最終的結果,都將會淪爲莊畢的……陪襯。
那個混蛋,總會出其不意的把所有原本該屬於別人的風采搶走,然後把他自己變成哪個最耀眼的人。
他皇如海存在的價值,彷彿就是爲了襯托莊畢的存在。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莊畢曾經還是龍七,還在帝都的時候,他就吃了很多次的虧。
在很多人的眼中,這就是一根攪屎棍。
原本以爲,這根攪屎棍從帝都消失,自己就能揚眉吐氣。
沒想到,他跑到西都去了。
在西都,這混蛋變本加厲,一次次的讓他栽了好幾個大跟頭。
彷彿他的一切計劃,只要有莊畢插手,都沒有好結果。
這個世界上,皇如海不知道的東西很少。
他恰好就知道出現在西都機場那兩個喊莊畢老闆的人。
蘭斯洛特,斯特龍根。
他們在西方世界,也是……多少人都惹不起的存在。
爲什麼他們要喊莊畢老闆?
皇如海狠狠一咬牙,擡手撥出了一個電話:
“你什麼時候去西都?”
電話那頭是一個有些玩味的聲音:
“怎麼了,着急了?”
皇如海咬了咬它:
“計劃加快,一個禮拜,我需要看到結果,我可以……籌碼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