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墨染如長夜,外罩一層燦金長衫,胸前有金線刺繡幾個遠古篆字,晦澀難懂,胳膊上都纏着一層紅布,猩紅如血一樣,羨豔如火一般,這是燧人上闕核心弟子的標配裝束。
耄耋尊者心中一驚,知道來者不善。
不過當察覺到來的三人都不過是神通境界的時候,尊者這才長舒了一口濁氣,恢復淡然說道:“不知道幾位燧人上闕的小友,跟隨老夫來此有何貴幹?”
領頭的燧人上闕男弟子聞言睨了他一眼:“我等自然是爲了至寶而來,難不成還爲了和你這個老廢物攀談交情?”
身旁的女弟子聞言抿嘴一笑,霎時間美豔得不可方物,滿堂皆春。
那機靈的小弟子聞言更是拍手稱讚:“厲師兄果然霸氣!”
耄耋尊者身後幾多弟子不忿,先前那多拍馬屁的弟子更是要發作一同,表一表忠心,卻被耄耋尊者攔住了:“哼,這世上的事兒,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雖然忌憚三人的身份沒有動粗,不過這尊者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三人聞言哈哈大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那厲師兄更是直截了當冷聲說道:“這至寶今兒歸本座了,識相的就快些滾蛋,否則的話,,,嘖嘖,你該不會以你這般的元胎老廢物,能夠和本座抗衡吧?”
厲海這話說的底氣十足,霸氣非常。
在他眼中,似乎耄耋尊者這般,在老態之時方纔進入元神的愚笨野狐禪,怎麼可能是他這般自幼在頂級宗門當中悉心培養的天之驕子的對手呢?
況且這尊者他也是認得的,也不過是離域一個三流宗門的門主罷了,放在燧人上闕眼中,連螻蟻都不如,連屁都不是,隨便排出一個長老也就滅掉了,,,似乎他這般在宗門當中也有些地位的天驕,當然不會將這般沒有實力沒有背景沒有資質的‘三無選手’放在眼中了。
耄耋尊者聞言勃然大怒,周身靈氣如潮,化作火海翻騰,朝着三人拍了過來。
離域武者多修火屬功法,是以性如烈火,大都是一言不合就開乾的主,,,更別說這厲海五次三番的侮辱自己,這耄耋尊者哪裡還顧得上許多呢?
這一擊火海如潮,聲勢不小,火焰硬生生灌滿了整個石窟。
那小弟子見狀不由得朝着女弟子身後躲了躲,眸光當中卻滿是羨豔:“什麼時候,我也能進入元神境界,,,只可惜生在離心小國,我爹也不過是個尋常法相,沒有多少權柄,倒是浪費了我的資質。”
這小弟子,赫然是三年前那早慧至極的盧心,被離心尊送到了燧人上闕,短短三年便已經進入了神通境界,堪稱資質非常,勤奮難匹。
女弟子將盧心護在身後,一揮手便有一道火幕沖天而起,將二人防禦在其中。
而那厲海則是爆喝兩聲,雙臂如大龍襲出,化作兩條火龍盤旋縈繞,硬生生吞沒了火海,並且威視不減朝着那耄耋尊者襲去,,,這厲海倒是也有傲嬌的本錢!
耄耋尊者心下微驚,也不罷手,二人便戰作一團。
雖厲海看不起這耄耋尊者,不過好歹也是元胎境界,實力不容小覷,二人一時間難分難解,只打得火海翻騰,彌天連地。
那耄耋尊者帶來的幾多弟子,早就死在了二人戰鬥的餘波當中。
二人越戰越勇,漸漸出了真火,便是火力全開,強大神通頻出,,,耄耋老者雖空有元胎境界,可是若是論起神通之精妙,卻遜色厲海良多,更別說厲海還有幾多玄妙法寶幫助,又有那女弟子在一旁策應,耄耋尊者漸漸陷入頹勢。
“罷休罷休,若是不走還真要死在這小賊的手中了,,,”耄耋尊者嘆了一聲,竭盡全力拍出一掌,而後施展神通,化作一團火光消失不見了。
厲海被這耄耋尊者最後一擊傷得不輕,同樣也是無力追逐:“到底是元神武者,等到本座進入元神境界,必要拿你那破爛宗門祭旗!”
厲海暗自發狠,又急忙盤膝在地休養傷勢。
卻沒有想到恰在此時,身後那女弟子突然奮起一掌,正印在那厲海的心口。
掌力裹帶斐然真火,在厲海體內爆發,瞬間便摧毀了厲海的心肺。
厲海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而後面色一狠,不顧自身傷勢,反手一掌印在了那佳人的腹部,佳人同樣也是身受重創。
“應師妹,你真的是好歹毒的心腸啊!”厲海嘴角鮮血狂涌,咬牙切齒的說着。
應師妹同樣被傷得不輕,她的勝利是遠不如厲海的,不過是接着偷襲方纔得手,她的傷勢比之厲海稍輕一些,聞言冷笑一聲:“哼,天材地寶,誰人不想得到?”
厲海惡狠狠的看着她沒有說話,他已經無力再戰,只能竭盡全力修復傷勢,卻趁機對一旁的盧心說道:“小師弟,幫我殺了這賊婆子,回到宗門師兄全力助你修行,,,”
“小師弟,師姐先前可還死心護着你呢,幫師姐殺了這厲海,師姐自有萬般妙處等你受用!”難以再戰的應師妹同樣也是出聲拉攏盧心。
“若是師弟助師兄斬了這賊婆娘,師兄願意把自身家產傾囊相授,並且傳授你精妙大神通!”
“師弟還猶豫什麼,殺了厲海,他的一切都是你的,師姐,,,也是你的!”
原本可有可無的盧心,在現在這樣的關頭,卻忽然變得無比重要了起來。
盧心聞言卻忽的笑了,踱步走到了應師妹身邊:“我還是覺得師姐說的更有道理一些。”
厲海聞言神色一黯,目光歹毒的盯着二人,而應師妹則是奮力挺起酥兄,盡顯妖嬈,,,然後便見得盧心將匕首插在了她的咽喉處,看着眸光漸漸晦暗的應師妹,盧心猙獰說道:“師姐說的不錯,天材地寶,誰不想要呢?我也想要啊!”
應師妹的眸光漸漸失去神色,而厲海則是揚天長笑不止,顯得有些癲狂:“作繭自縛,沒想到我厲某人今日要死在這小兒手中,,,罷休,罷休,不如自絕!”
話畢,厲海自引氣海而絕,洞窟內只剩下盧心一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團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