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開始,江漸離大跌眼鏡。
說是什麼三村聯合比鬥,聽起來像是很正規的樣子。
實際上這特麼就是一場大亂鬥,,,把三村的參賽者都放到一起開幹,幹到最後剩下哪個村子的村民,哪個村子就是冠軍,哪個村子的所有參賽者最先被幹翻,哪個村子就是墊底的。
簡單粗暴,不講道理啊!
雖然說規則簡單粗暴,可當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還是讓江漸離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三村村民並沒有像江漸離想象的那樣,一開始就真槍實彈的開幹。
反而是分立三方,呈三足鼎立之勢擺開了陣勢。
安遠村以李猛幾個實力最強的武者爲首,依次向後方一字排開,把實力最弱的江漸離和李斌二人夾在了中間,如一條靈動至極的長蛇,首尾相顧,數十安遠村村民宛若融爲一體了一般。
而安平村則是兩兩捉對,靠背互相依靠,化爲一個個獨立的個體,這個個體又是依附在整體之上,兩兩又成兩,又再成兩,非但讓所有村民都化作了一個整體,還兼顧了靈動性和變化。
安寧村則是整個化作一個大圓,實力稍弱的在中間,強者在四周,雖然說起靈動性來比起其他兩村稍有不足,但勝在防禦性能強,在這樣奇特的規則之下,安寧村的陣勢反而最有可能站到最後!
三個陣勢各有玄妙,各有精妙,三方呈三足鼎立之勢互相對峙,可誰都沒有輕舉妄動,反而是逐漸逼近,只如三頭巨獸一般,開始了短暫交鋒,進行簡單的互相試探。
而當三者碰撞的時候,也並沒有出現江漸離想象的那般一觸即潰,三個陣勢都維持的恰到好處,每一個村民之間的配合協調都十分的默契,像是一個個零件一般,組成了三臺戰爭機器。
江漸離見狀不由得心中高聲驚呼:“軍陣,軍陣!”
所謂軍陣,顧名思義對軍隊之陣法!
將陣法禁制之道應用在人的身上,以人爲陣法之樞紐,爲陣法之基石,集合衆人之力,產生強大的力量。
現在是根本沒有軍陣的存在的,因爲現在的武道走的是追求個人力量的極致強大,極致的個人英雄主義的路子,是根本不需要隊友的,只要一個人足夠的強,那麼,他甚至可以單挑整個世界!
軍陣是來源於上古,乃至於更爲久遠的遠古的神奇法門,可惜卻隨着時間流逝,早早的就湮滅在時間的長河當中,卻沒有想到現在居然在這麼一個偏遠的山村當中,再次重現,,,或者說,它始終就傳承在這裡,只不過沒有被人所發現罷了。
察覺到軍陣的一瞬間,江漸離就篤定這三村必然是有些隱秘的。
而且絕對是不小的隱秘。
要知道,就算是在遠古上古時期,軍陣也是極爲神秘且強大的法門,比現在的陣法之道更加神秘古奧,是絕對不會輕易傳授給別人的!
而這三村的村民,幾乎都是難識點墨的粗鄙,卻能夠舉重若輕的駕馭如此玄妙的軍陣,而且看他們一個個熟稔又不以爲意的模樣,,,這軍陣說不定已經存在多少年了!
一瞬間,江漸離對於三村的興致大增。
而與此同時,三位村長的交流也都落在江漸離的虛念當中。
“老李,那個小白臉看起來很面生啊,是你選擇的接班人麼?”
“屁的接班人,老子看那是老李不知道從哪裡找回來的面首,,,怎麼着,重現先祖的雄風,從豢養面首開始麼?”
“去你嗎的烏龜狗臭蛋,,,那小子是因爲外面戰亂,意外跑到我們村子去的,也是個可憐人,,,”李老漢避重就輕的說着。
其他兩位村長也不追問,只是唏噓感嘆說道:“外面亂的不像樣子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戰火就綿延到咱們這兒來了,,,哎,生逢亂世,命如浮游草芥,,,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這把老骨頭就栽了呢。”
“可不是,還是快些把擔子傳下去,到時候就算是發生意外,好歹也能有個傳承。”
“老白說的對啊,到時候咱們就算是死了,也纔有臉面去面見列祖列宗啊,,,”
三人交流的聲音十分細微,繼而隱匿下去,各有複雜心思。
這一切全然都落在了江漸離的眼中,不由得嘖嘖稱奇:“先祖雄風?能夠擁有駕馭戰陣的先祖,至少也得是上古早期的武者,距離現在怕是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歲月了,,,居然能夠傳承到現在,這裡面怕是秘密不小!”
不過江漸離也無從猜測,又不想以力橫行,方纔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思來想去,江漸離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宏偉的小目標:“先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比如,幹他一任村長!”
一念起,則百念叢生。
既然有了目標,相應的計劃便瞬間在腦海當中噴涌而出。
“既然這樣的話,眼前的場面倒是個立威的好機會,,,”
江漸離微笑想着,便放棄了召喚增幅皮皮斌的打算,決定自己出手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以江漸離的騷情性格,那必然是要趁勢裝逼一波的。
人活着不是爲了裝逼,那就毫無意義。
江大少索性從戰陣當中凸自走了出來。
一衆安遠村村民急忙出聲阻攔:“切不可離開長蛇陣,速速歸位!”
他們出聲阻攔即是爲了保全江漸離,畢竟江漸離在衆人眼中已經廢柴到了一定程度。
當然更重要的是,戰陣的構成是極爲複雜且嚴謹的,每一個武者都是對應的零件,少了一個零件,哪怕是最爲微不足道的零件,戰陣的威能都會受到十分巨大的影響,,,江漸離的脫離看似是一個人的事兒,實際上卻可以影響整個戰局的勝敗。
面對衆人的殷切焦急,江漸離卻罔若未聞一般。
引得諸多安遠村村民抱怨不止:“這傢伙怕是被眼前的場面給下傻了,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村長非得讓這廢物來參加比鬥,本就是個累贅,現在更是成爲了禍患。”
“採臣小哥,切莫使性子,也莫要害怕,有我們在,他們應該大概可能打不死你的!”
安遠村一方亂做一團,聲音喧囂熱鬧。
看着自亂陣腳的安遠村一方,安寧村和安平村也是有點懵逼的。
就連兩方的村長也是狐疑的將目光落到李老漢身上,不知道眼前這一幕是不是這老傢伙的安排,,,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只有李老漢和李婷心神一怵,目光死死的盯着江漸離,期待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而江漸離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走到了三方交匯之處,負手而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對着安平村和安寧村衆人逼格賽高的說道:“灑家給你們一次機會,認輸吧。”
包括安遠村在內,三村村民目瞪狗呆,不知道江漸離這是一波什麼操作。
又聽得江漸離幽幽說道:“本不想展露實力,奈何爲了避免生靈塗炭,爲了維護世界的愛與和平,爲了讓三村武者免受傷痛的折磨,悲天憫人帥氣逼人的我,也只能夠毅然決然的站出來了。”
“生靈塗炭?這只是一場比鬥,從舉辦到目前爲止幾乎沒有發生過意外傷亡的事情,曹尼瑪,你怕是石樂志吧。”
“愛與和平,說的這麼賽高,可你讓我們兩村認輸幹嘛,你特麼怎麼不讓你們安遠村投降,那特麼不就和平了麼!”
“前面的裝逼老子勉強忍着噁心認下了,後面的自誇是特麼什麼鬼?”
所有人滿頭黑線,心中情緒跌宕複雜,尤其是安寧村和安平村兩村的村民,更是特麼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和笑意,,,兩村的領頭武者指着江漸離的鼻子,凝重對李猛詢問道:“這煞筆是你們村兒的?”
安遠村村民們滿臉羞赫,以下一任村長自居的李猛,更是羞愧的想要鑽到地縫當中去。
他的麾下居然出現了這樣的奇葩,,,羞恥,何等的羞恥。
尤其是在這樣嚴肅而神聖的關頭,你就這麼赤果的跳出來賣萌裝逼,真的好麼?
就算你是城裡人,你也得講規矩啊,不能夠無的放矢,憑空裝逼吧?
李猛真的很想指着江漸離的腦門子爆喝幾句:“曹尼瑪,打架呢,能不能嚴肅一點?”
看着兩村武者投來的狐疑目光,李猛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絕對不是!”
雖然江漸離在安遠村安家落戶了,也勉強算是安遠村的村民,,,可眼前這樣尷尬的局勢,李猛就算是再怎麼呆萌,也絕對不會放任江漸離這廝給安遠村,所有村民的智商上抹黑的!
他的這個回答並沒有讓兩村村民滿意,實際上連安遠村的村民都不甚滿意,畢竟江漸離也在安遠村落戶月餘了,而且和大家相處的還算融洽,樸實的安遠村村民早就把江漸離視爲自己的同伴了。
現在李猛居然矢口否認江漸離,這讓安遠村村民有些不快,,,就算是煞筆,也是自家的煞筆,咋能因爲他煞筆就歧視他呢?,,,就算是歧視,咱們鳥悄的回家歧視不好麼?怎麼能憑空在其他村子面前丟了氣勢呢。
江漸離卻不以爲意,只是蔑了衆人一眼:“看來你們是不打算投降認輸了?”
“認你麻痹,輸你麻痹,投降你麻痹。”
“能不能有點素質,曹尼瑪的!”江漸離十分鄙夷衆人的粗鄙,而後舔着臉說道,“打個商量,別浪費時間了,你們投了吧,,,算你們投降輸一半好不好?”
兩村領頭武者面面相覷,發自內心的賞給了江漸離一句:“臭煞筆!”
說完,兩個大陣運轉,朝着安遠村所有人夾擊而來。
很顯然,就算是江漸離表現出來的姿態很煞筆,但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是打算趁着安遠村軍陣頹敗的時候,一鼓作氣拿下安遠村,然後他們在爭奪第一名,,,安遠村村民自然是如臨大敵,手忙腳亂的重組軍陣。
不過由於缺少了江漸離這一環,軍陣並不完整,威能也削弱了大半。
他們也知道這樣狀態下是很難從兩村夾擊之下討好的。
於是乎,一衆村民便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起江漸離來:“二傻子,乖,回來吧,回村嬸子給你吃饃饃,,,白白熱熱的哦!”
“李寡婦又發騷了,你這麼做對得起村長麼!”
“老孃喜歡,採臣小哥快回來吧,可別被那兩村的雜碎醜逼打傷了你的帥臉!”
就連李婷都嘆息了一聲,對江漸離說道:“有什麼逼咱們大可回村再裝,現在事關重大,不可胡鬧,,,”
李婷雖然篤定江漸離手中是有一些來自於大城市的神奇操作的,但她卻不認爲江漸離有單挑兩村的實力,,,否則還一直在村子裡賣什麼萌,裝什麼吉祥物,直接武力統一不就好了麼。
雖然李婷並不認爲安遠村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地方,,,至少不是還有她這個村花麼!
李老漢在遠處也是看的膽戰心驚,心中一萬句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十分期待江漸離能夠展露出一點高深武學,更希望能夠從江漸離手中得到那些武學,,,可江漸離現在這樣的行爲,非但讓李老漢高興不起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這樣的智商,能記住那些高深武學麼?
要知道,當初李猛習武的時候,記住那些莊稼把式,可都是李老漢棍棒底下強逼出來的,,,在李老漢的心中,此刻江漸離的智商已經和李猛畫上等號了。
萬衆矚目之下,江漸離動了。
像是離弦而出的利箭,直插兩村軍陣。
而面對自投羅網的江漸離,兩村當然是開開心心的笑納了。
最先動作的是安平村,安平村的軍陣富有變化了靈動,瞬間便兩兩成團將江漸離包裹住,而後瞬間便有數十道攻擊同時發出,襲向了江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