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爾不知道自己是飛了怎樣一條航線,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等到落地時她纔回過神來,卻是已經身處羅馬尼亞了。
她的位置大概是一條較偏僻的村子外。甩了甩頭,暫時擺脫悲傷和內疚之後,她打算先將飛行器藏起來,再想辦法到美國駐羅馬尼亞大使館求助。只是沒想到,佐羅竟然在飛行器上竟然給她留了一些美元歐元、一些羅馬尼亞列伊(貨幣)、一個假護照。有了這些,她可以在羅馬尼亞有多久呆多久,直接聯繫野貓那邊通過野貓聯繫那位蝙蝠俠或者神盾局,讓他們派人來接自己就好了。不得不說,佐羅還真夠細心的。
而這讓她更悲傷更愧疚了。
與假護照那些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折起來的紙。打開一看,那是一封短信。
“親愛的羅瑞爾蘭斯小姐,我由衷地……該死的如果我要給一封信定下基調,肯定不會是這樣文縐縐的!”
剛看到文首的這句,羅瑞爾就沒忍住笑了出來。她甚至想起了佐羅將她逗笑的那些時候,他還在/就在她的眼前。
“當你看到這一封信的時候——好吧,或許我應該改一下的。一般這種開頭都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我有點懶,所以算了。”
羅瑞爾的眼眶有些溼潤了。
“好了,說正事。如果你真的看到這封信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我的實驗成功了,門打開,我進入門的另一邊;二是實驗失敗,還發生了某種不能逆轉或者停止的災難,比如爆炸、能量泄漏、輻射、被拉托維尼亞的軍隊包圍等等。不過不管是一還是二——當然‘一’就最好了——我們都不太可能有機會再見了,所以我想跟你說那三個字——哈哈,想到哪裡去了!不是‘i_love_u(我愛你)’——我沒有那麼殘忍。也不是‘i_am_sorry(對不起)’——你覺得我會道歉?答案是‘i_am_free(我自由了)’。跟我說一次,我自由了,大聲點!”
看到這裡,羅瑞爾雖然不明白,但還是下意識地跟着說了一句,而且是發泄一般喊了出來。結果響起“嘀”的一聲,那是從佐羅給她做的項圈發出來的。
愣了一下,她趕緊繼續往下看。
“沒錯,那裡面有一個語音鎖,密碼就是那三個字。鎖打開之後,禁止你使用超能力的效果會永遠消失——原理其實很簡單但我不打算告訴你。你也可以將項圈取下來了。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會的。先不說那個項圈真的很適合你化身黑金絲雀時的造型,更重要的是,有了它之後你的聲音頻率能有更大的範圍,你也能更好地使用你的能力。本來只是干擾、使人頭暈目眩,在調整聲音頻率之後更有催眠和穿刺的效果,全力施展還能致聾甚至致死。就當是……唔,你給我打了幾個月的工的報酬了。”
還真是沒有道歉呢,不過這比道歉有誠意多了。這麼想着,羅瑞爾吸了吸鼻子。
“就到這裡吧。本來應該還有一些該說的,但……還是算了。最後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遇到我那位小女僕了,不管我的結局是一還是二,都替我告訴她我在試圖打開傳送門的時候就死了吧。對神盾局和其他超級英雄們,你也大可將我根本沒有被洛基控制告訴他們。我想洛基那麼驕傲的人是不會自己說出來的了。而讓他們知道我在死前還玩了他們一把,而他們還無法報復,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哈哈!還有,當那些人問到你的時候,你是一直被我威脅的記得嗎?就這樣吧,再見了。此致敬禮省略,落款——你那一百六十多天裡的奴隸主。”
將信紙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擦了擦眼眶,羅瑞爾在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恢復本來幹練的風格。在村子裡找了個地方上網聯繫了應該聯繫的人,才幾個小時呢她就迎來了黑寡婦和神盾局的昆式戰機。交出宇宙魔方,少不得還要交待一下幾個月裡發生的事。在接下來與尼克弗瑞以及其他聞訊趕來的超級英雄們的詢問下,她倒是將佐羅的死亡以及爲什麼會死亡說了出來,卻隱瞞了那封信、項圈的後續功效以及她與佐羅之間那有點奇怪的關係。在說完了這些之後,她還接受了好幾天的盤查甚至審訊,最後纔在導師野貓向神盾局要人之後得以離開。
回到哥譚,那感覺已經是一輩子的事了。
而神盾局那邊,對於羅瑞爾的話他們還是持懷疑的態度。雖然宇宙魔方已經迴歸,但毫無疑問他們還是不太確定佐羅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當然,也是希望將佐羅捉回來背鍋,給上頭交待吧。而後,花了點功夫,犧牲了好幾個特工潛入拉托維尼亞收集爆炸現場的消息,隨後才勉強認證了那些情況。
於此期間,某一個大半夜,神盾局的頂頭boss,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的秘書長亞歷山大皮爾斯,他在自家別墅裡迎來了一位客人。
“任務報告。”看着那位站在陰影中的帶着一條機械臂的戰士,皮爾斯說道。
那是與佐羅有過一場衝突的冬日士兵,簡稱冬兵。
“已經與接頭人聯繫,對方交出一份文件。”冬兵用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迴應,並將手上的文件遞了過來。
皮爾斯打開一盞亮度勉強足夠的燈,打開文件看了起來。
“詭異的槍法。唔,在搶走宇宙魔方時他就展示過了,的確非常詭異。極高的力量與敏捷。這點我們也知道了,不是嗎,你最有發言權了。喜歡吃好吃的做得一手好菜。這個倒是出乎意料。還有,皮膚冰冷?怎麼,他是吸血鬼半喪屍什麼的?這一份文件算什麼,根本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冬兵再次開口:“對方說了,那個克拉蕾芙蕾跟其他變種人關係很密切,而且她本身大腦裡似乎有某種力量在保護。爲免暴露,對方還是趁着她睡着了才下手的。”
“呵呵,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我還以爲你在替那個人辯護呢!”皮爾斯嘴上笑着,眼神裡卻沒有一丁點的笑意。“皮膚冰冷這一點倒是一個新情報,或許可以讓實驗室分析一下成因。問題是已經有確切的證據標明他已經死在爆炸裡了,繼續等待似乎也沒有意義。你說我們該怎麼對待那個替我們潛伏在變種人那邊的人呢?”
冬兵沒有迴應。
皮爾斯也沒指望他迴應:“讓那個人繼續潛伏吧,繼續想辦法從克拉蕾芙蕾的記憶裡挖出有用的情報。不過這一次的重點不再是佐羅相關的了,而是她自己的那種暗影獵手的魔法!”
這一回冬兵還是沒有迴應,但他離開的身影已經說明了皮爾斯的這個命令絕對會傳達到位。
而別墅內,皮爾斯再打開那份文件看了一眼,這纔將它扔進垃圾桶裡,點火燒了。
“皮膚冰冷?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