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完汽車坐飛機,坐了飛機坐汽車。
老人的祖宅,在一座十分雄奇的山腰,一條蜿蜒小路,連着外界,一路走來,司徒然暗暗的心驚。
不愧是開國之人,這山,分明就是龍興之地,那巨大的高山,正是龍頭,龍首上的點睛之地,正好是老人的祖宅。
尤其是山外的兩邊,兩條河流正好環山而過,龍遇水而一飛沖天,絕佳的風水。
此地聚集天地之氣,簡直就是好到沒有天理了,以司徒然現在的眼光來看,這天地元氣,比起中州的皇城,都要濃厚不少。
聚氣之地,龍興之所。
司徒然心裡有些打鼓,雖然在前朝,天星派是專門爲皇家看風水的門派,但是和司徒然沒有絲毫的關係,如今事到臨頭,司徒然心裡開始發虛了。
山下的平原十分的遼闊,方圓幾裡內,只有這麼一座高峰,房子的四周,也沒有經過特別的修葺,古樹綠草,隨意而生,倒是一路走來,司徒然時不時的發現一些矯健的身形不斷在林間穿梭着。怕是不下上百處的暗哨。
踏上屋前臺階的那一刻,那個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氣勢磅礴而出,司徒然現在異於常人,自然感覺更是深重,其他人都是本就是懷着敬畏的心情來到這裡的,但是司徒然卻多少沒有那種敬畏,所以,那感覺更加的強烈。
但是,就在司徒然正要踏進正屋的一霎那,一股鬼氣鋪面而來。
司徒然大吃一驚,右手急速的畫出一個避邪咒,腳下一退,左手從布袋裡掏出羅盤,快速的唸叨幾句咒語。
猶如有隻無形的大手托起一般,羅盤緩緩的離開司徒然的左手,平穩異常的懸浮在他手心之上,紋絲不動。
指針居然也是紋絲不動,並沒有遇見邪物時那種劇烈搖晃的跡象。
司徒然暗道不妙,小爺今天要出醜了。
龍氣盎然,連羅盤都被影響嗎?他心中一靜,臉色卻是未變,只是微微一頓,就這樣託着羅盤,緩步向着正屋走去。
老人眼裡卻是奇光連連,只是憑藉這一手,這年輕人就不簡單,看起來這次又很大的希望找到先祖遺留之物了。
任是他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是現在也是心跳加速,臉上潮紅隱現。
指針依然絲毫不動,但是再司徒然踏進的一霎,那股鬼氣又是撲面而來,司徒然仔細的感受着那股鬼氣,心裡又是大吃一驚。
這鬼氣,居然堂堂正正,絲毫不見那種邪氣和陰晦,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本以爲這老人的祖宅被什麼邪物侵佔,既然連龍興之地都敢侵佔的邪物,自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甚至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但是現在看起啦,卻不是那麼一回事,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啊。
其他人卻沒有司徒然的感覺,只是在進屋之後,敬畏的神色更重,連那個老人都不例外。
等司徒然把所有房間都一一轉悠個遍,老人才問道: “年輕人,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司徒然並沒有答話,他轉身出屋,又圍着屋子轉了幾圈,依然沒有什麼發現,一牆之隔,屋外是聚氣之地,屋裡卻是聚陰之地,但是鬼氣堂堂正正,這種風水格局,別說見過,就是聽都沒聽說過啊!
所謂聚陰地,在天星派玄空星相上有記載,一種是自然界自動生成的風水陰地,一種就是人爲的。
而人爲的,乃是要事先找好一處風水絕佳之地,然後還要生生虐殺一百名剛滿百日的小兒,因爲人死之後,去到陰間,投胎,百日之前,都是帶着身前的一些記憶的,孟婆湯喝下之後,忘記的只是那人生前的記憶,而在陰間直到投胎滿百日之前,帶着的都是在陰間的那段記憶。
本來就是好不容易纔再投胎爲人,卻被人生生在百日虐殺,那股怨氣,可想而知,甚至比起橫死之人的怨氣都是大了很多。
“爲什麼啊?……爲什麼呢?這房子有古怪啊!”
司徒然自言自語的唸叨着,哪裡還去管旁邊的一羣人。他把手裡羅盤一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不收也沒用,指針始終紋絲不動,就是去到每個屋子轉悠了一圈,還是紋絲不動,就想被定在原地似地。
司徒然突然問道: “老人家,這屋子死過人嗎?”
老人搖頭道,好幾代以前,這屋子就沒有在用做居住,但是一直在維修,死人是絕對沒有的。
“那就怪了!”
司徒然突然問道: “老人家,我想去山頂上,看看四周的情況,這裡也看不到這房子四周的情況。”
老人大手一揮,這個無妨,他身後的管家立刻掏出電話,不一會,山下不遠處就響起了一陣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一架沒有任何標示,只在機身門上有個圓圈,裡面一個黑色的特的直升機飛了過來。
司徒然見過排場大的,但是大到這種程度的,還是第一次,他壓抑只心裡的驚駭和羨慕,坐上了直升機。
機師一看就是軍人,他只是冷漠的向着司徒然點點頭,又專注的看着前面,等着司徒然的指令。
“能不能再高點?”
飛機緩緩的升到山頂,整個山體和西面的河流平原一覽無遺。
司徒然暗暗運轉玄功,眼前的情況他怪異,他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毛病,但是那鬼氣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眼裡一陣紫芒閃動,他調集體內真元,一切的魑魅魍魎,都在他如電的神目下逃脫不了蹤跡。終於,他吩咐飛機下降,也不等飛機降落,就在幾十米高空一躍而下。
這一手看的那機師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轉身離去。下面的人也是除了老人和白長河,其他人看向司徒然凡人目光,也立刻改變了,驚駭多於驚奇。
天星派的風水秘法,看不出個所以然,他只好作弊,運用黑衣人教自己的仙術,用堂堂仙術,對付幾個小小的鬼仙,他還是有把握的。
其實天星派的風水之術冠絕天下,千百年來,早就是集大成之術,司徒然雖然是奇才,但是畢竟年輕,如何能完全領悟其中的奧妙?要是嚴格的說起來,他現在不過是個半吊子,天星派的雜學,實在是太多了,雖然老東西強迫他死記硬背,但是消化掉的,不是很多。
“老人家,這樣的,你告訴我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麼形狀,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找到它。”
現在司徒然學會了謙虛,剛纔接到這事的時候,那是着急嫣然的安危,現在雖然心中有了個大概,也有了點把握,卻不敢託大了。
老人又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張陳舊破爛的照片,四周都已焦黃,只是在中間地方,還能依稀見到一些水印。
上面是一隻一尺見方的一個小匣子,顏色看不出來了,但是造型古樸,雕龍畫鳳,且刀工之細膩,很見功力,一看就是大家之作,堪稱藝術精品。
司徒然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機關盒子,上面的一面暗含九宮格子,且是九九八十一道暗鎖,走錯一步,裡面的機璜就會彈出,把盒子裡的東西絞個粉碎。
“老先生,恕我直言,就算找到了這盒子,如沒有開鎖的密碼,你也打不開的,就算你用現代的科技,也打不開它的,這個盒子是一代大師的佳作,你看這,上面別看只是幾個小小的格子,但是包含了八十一道暗鎖,呵呵,只有知道密碼之人才能打開,不然,絕無打開的可能啊!”
老人一愣,隨即笑道: “呵呵,年輕人不簡單啊,連這機關盒子上面包涵幾道暗鎖都知道,看起來我沒找錯人,你只管找出盒子,其他的,我自然會有辦法的。”
司徒然心說我是聰明人做傻事,人家既然是嫡系後裔,肯定是知道密碼的,我多個什麼嘴呢?
“呵呵,老人家見笑了,不過還有個事,我要說明白,找盒子可以,但是這座老屋怕是要毀啦,您可願意?”
“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然解釋道: “老人家,你的這位祖輩,也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啊!這風水局我還從來沒遇見過,你看,這本是風水絕佳之地,就算是要斷它的*,都是不可能的,你看這山,高近千米,*更是深入地下幾百米,卻恰好氣衝斗牛,那一絲龍氣,正好對着你家祖宅。”
“看這裡四下,百十年間,怕是無人居住,只有你們祖上一家,所以貴先祖,也是風水高人,更有一樣,他死後,還留下一道禁制,無人可以破開,這我隱約記得一些,但是從來沒見過。”
“我師傅當年說過,世間風水奇局,千變萬化,高人迭出,尤其是他聽說一件奇事,有人竟然可以在龍脈之上,佈置引魂之局,若是機緣巧合之下,甚至連堂堂閻王殿前的鬼仙,都逃脫不了,只好淪爲佈局之人的守護者,保護他留下的秘密,想要破開這風水局,卻是萬萬不能,除非是佈置之人特意留下破綻,不然就是個死局。”
老人皺眉道: “年輕人,難道這裡就是你師父說的那個什麼“引魂”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