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魯翰勃然大怒,然後他叫來耶律末詢問事情的經過,耶律末和護衛們一口咬定是耶律宗德派人將蕭觀音給劫持了。
耶律宗德於是開始爭辯,還說明明在西門發現了劫匪,但是護衛們和耶律末衆口一詞,耶律宗德也確實在白天的時候幾次到了蕭觀音的院子外面和護衛發生爭吵。
耶律阿魯翰向來知道耶律宗德對蕭觀音的美色垂涎,於是耶律阿魯翰冷哼一聲,然後喝退了耶律宗德,還派人到耶律宗德的府上去搜查。
人自然沒有搜到,但是耶律阿魯翰對耶律宗德也失望了,而耶律宗德也知道,自己的那個弟弟耶律宗翰一直盯着王子之位,所以耶律末纔會這樣盡力地在耶律阿魯翰面前說自己的壞話。
耶律宗德因此失寵,於是也將一股怨氣發到了耶律宗翰的身上,後來兩兄弟之間的矛盾,也確實幫了蕭莫的一個大忙,這是後話。
蕭觀音在南京找不到,耶律阿魯翰也不傻,自然將懷疑的目光投到了聖州,現在遼國大軍反撲,安軍節節敗退,只剩下這聖州的十萬大軍依舊在囂張着,耶律阿魯翰也終於下決心想要將這股人馬給除掉了。
於是耶律阿魯翰親自帶領大軍直奔聖州而來,這一次他沒有讓耶律宗德監國,而是把耶律宗德給打發到中京去了,讓耶律宗翰坐鎮南京。
耶律阿魯翰大軍氣勢洶洶地來到聖州,楊洪和樑爭以及種諤三人並沒有出城應戰,而是退到了西京。
這時候蕭莫終於回到了開封,然後上朝拜見趙權。
趙權的身體很不好,是被趙子繼攙扶着上朝的,見到蕭莫以後,趙權說道:“朕令你官復原職,總理兵馬,你要幫朕將燕雲十六州給打下來!”
蕭莫知道趙權現在是活一天少一天,看他的氣色,真的很差,於是心裡對趙權也不置氣了,趕緊拜倒說道:“皇上,還請保重身體!”
“保重什麼?”趙權面無表情地說道:“朕這江山都快保不住了,還要什麼龍體?”
說罷,趙權居然在朝堂上面昏死了過去。
當晚,宮裡傳來了皇上病重的消息,這是安朝數百年來,唯一的一次皇宮晚上沒有關門。
雲雪和趙瑤還有趙子繼以及兩宮皇后都聚在趙權的寢宮裡面,紀平等大臣也在寢宮外面待命,蕭莫自然也在。
趙權悠悠地醒來,睜開眼睛一看,沒有發現趙合,於是問道:“皇弟何在?”
趙瑤哭泣道:“父王連夜趕回,只怕是還在路上……”
“唉!”趙權嘆息一聲,然後說道:“也怪朕,朕不該讓皇弟到福建去的……”
說罷,趙權又暈了過去。
就這樣,趙權時而清醒,時而暈死過去,一直到了第二天。
這時候趙合還沒有回到京城,但是蕭莫卻收到了遼國的消息,也知道蕭觀音安全脫險了。
蕭莫立即讓楊洪派人將蕭觀音送到京城來,剛剛發出命令,宮裡又來人了,說是皇上醒了,要見他。
蕭莫立即來到皇宮,趙權果然醒轉了,雲雪在喂他喝粥水,見到蕭莫來了,趙權艱難地伸出手,指着蕭莫說道:“子衡,子衡……”
蕭莫聽了,趕緊跪拜下來。
趙權悠悠地說道:“朕的江山,真的可以萬年永固麼?”
蕭莫想了想,於是說道:“臣也不知道,但是……臣相信,只要沒有了外敵,江山才能永固!”
趙權點點頭,然後說道:“朕……有句話想和你說……”
看了看寢宮裡面的人,趙權道:“你們都出去!”
紀平等大臣都奉命退了出去,連雲雪和趙瑤也被趕出去了。
人們都走了以後,趙權突然從牀上強撐了起來,看着蕭莫問道:“子衡,朕將這皇位傳於你,可好?”
蕭莫聽了大驚,趕緊拜倒說道:“皇上不可!臣姓蕭,不姓趙,怎敢妄取趙家江山?況且太子聰明好學,仁德守禮,臣也非常佩服……”
趙權聽了,說道:“你不要怕,朕說的是真的,太子雖然好學,但是少不更事,志氣太小,將來如何成就霸業?反觀子衡你卻是名震天下,相信朕傳位於你,也沒有人不服,你就別推辭了!”
蕭莫聽了,心裡對趙權有些無語。
這老頭,到臨死也來試探……
原來趙權這是怕他自己死了以後,沒人能壓得住蕭莫,於是便故意對蕭莫說要傳位給他的,不管這裡面趙權有幾分是真誠的,蕭莫也不會答應趙權,因爲蕭莫根本沒有當皇帝的想法。
蕭莫想了想,最好對趙權說道:“皇上,臣不是推辭,而是……臣不想當皇上……”
“什麼?”趙權眼色一冷,問道:“爲什麼?”
蕭莫答道:“當皇上太累了,看看皇上你便知道了,而且……臣是閒雲野鶴,以前臣寫過一句話‘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這便足夠了,皇上可還記得臣曾經說過,將來滅了遼國之後,臣便歸隱鄉里麼?”
趙權聽了,點點頭道:“你確實說過,罷了……你下去吧!但願你……你能言行如一!”
退出了寢宮以後,蕭莫趕緊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剛纔趙權的話確實是把他給嚇到了。
當皇帝?
蕭莫搖搖頭,這可能麼?
趙家的江山,哪裡有這麼容易更改的,況且……自己也沒有閒心都操那個心,要不是現在蕭觀音還在遼國,而且自己與蕭觀音的婚事必須得到趙權的支持,再由趙權派人到元國去向蕭惠求親,蕭莫才懶得這麼快回到京城,然後官復原職去繼續攻打遼國呢!
蕭莫離開了皇宮以後,趙權又讓衆人進來,然後他看着趙子繼說道:“朕死之後,你要記得,我們趙家的子孫,將來不許向外族割地賠款,也不許向外族稱臣納貢,做爲天子,要又一個天子的樣子!”
趙權開始交待後事了,對趙子繼交待完了以後,趙權又看着紀平說道:“卿也算是兩朝元老,將來國家之事,怕是要多勞煩愛卿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