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怒吼響徹整間飯店,不僅黃種犬他們幾個人被嚇了一跳,就連在那邊吃飯的顧客手中的筷子也是顫了一下。
被這麼一吼,對面警惕了起來,瞪着他沒人答應也不說話,氣氛顯得緊張。幾個小弟站在旁邊站着,作着隨時開乾的準備。
徐子皓向四周看了看,在人羣裡看到了黃種犬,對使了個眼神,說道:“這個就是黃主任。”
西門楓點點頭,上前兩步一把就把他抓住,擡手就是一巴掌,吼道:“他媽的,是不是你,是你叫潘妍來跟你吃飯的,你看看她現在都成什麼樣了,老子打死你。”
“不是我,不是我,都是誤會,誤會啊。”黃種犬還在那發呆,這個突然的變化太大了,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也不認識面前這個人,臉上就捱了一巴掌。力氣也沒別**,捱了幾拳之後纔想起來用手護住頭。那個用來裝飾他斯文氣質的眼鏡早就不知道被拍飛到哪去了。
一身殺氣的西門楓正處在氣頭,都恨不得把黃種犬給吃了,這個下手頓時沒有收斂,像風暴一般的拳頭砸在對方身上。還沒捱上幾下,黃種犬就被打到在地上,他還是不解氣,又衝他身上踩了幾腳。
雖然對面的那黃夫人是來捉姦了,她也是恨不得把黃種犬打一頓,可是再怎麼說,那也是她老公,要收拾也是回家了留給她自己來收拾,而不是大庭廣衆之下由着他被別人那麼打。女人剛想上來攔,西門楓只是把她推開,看也不看他。
一個小弟突然叫道:“楓哥,那男的沒下手,是幾個女的還有另外幾個男的下手打的大嫂。主要就是那個女的。”他伸手一指黃種犬他老婆,噴出來的口水裡還雜着血絲,看來剛纔也捱了不少揍。
“操,原來是你這個瘋婆娘。”西門楓二話不說,衝着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把她打得那叫一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她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那個壯女趕緊過去扶她:“萍姐,萍姐你沒事吧,打人拉,你們快點上啊,要你們這些大男人幹什麼吃的。”
還沒等那幾個男的上來,西門楓這個的幾個小弟就先攔了過來,不算徐子皓是6V5,人數上還是有點優勢,但是身形上卻又輸一些。對面5個男人全都長得十分粗壯,個子中等,但長得十分成熟。
兩幫人吵吵鬧鬧,互相推搡着,但是也沒能直接打起來,酒店的保安也來了,加上經理服務員全都在中間勸說着。這十幾個人如果真的在這開戰,那還不知道要打碎多少東西,經理心裡這個着急啊,老闆沒在,報了警可警察又遲遲沒有來。
“都他媽別吵了。”西門楓再次發飆,一手牽過潘妍,看了看她,又繼續說道:“老子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先讓你們自己說說,我女人來這吃個飯,她哪得罪你們了,用你們來那麼多人打她!還有一羣老爺們,要是我的人今天不是剛好看到,你們還想把她怎麼樣了?”
潘妍站在旁邊瑟瑟發抖,低着頭一句話不敢說,徐子皓站在旁邊,拿出紙巾遞上去,幫她擦着頭髮和臉上的水,也分不清楚,那些是水還是淚,反正這樣子讓人看上去很心疼。
對面那女人又再次站了出來,絲毫沒有因爲剛纔挨那巴掌而感到害怕,反倒更加囂張起來,大聲吼道:“反了你了,勾引我老公,還找來個什麼男人打我,你媽的狐狸精,夠狠啊,來啊,上來打我啊。”
這句話再次觸動了西門楓的底線,伴隨着一句:“我****!”女人整個人飛了出去,蹲再地上半天沒有能爬起來。
見到老大都出手了,做小弟的當然沒有範慫的道理,順手抄起凳子盤子什麼的就砸了上去,對面也的人也上了手,兩幫人混戰在了一起。
“你帶潘妍到那邊去。”西門楓對徐子皓說道,把潘妍交給他,自己也加入了戰局。
“潘姐,先過來。”徐子皓準備把潘妍拉到一邊,剛好看到黃種犬在地上摸着眼鏡。他在學校裡可是有名的高度近視,眼鏡離他只有半米他卻看不到。徐子皓走上去衝着他的眼鏡一腳踩上去,踩個稀爛。接着往他頭上像踢足球一般就是兩腳,一腳是替潘妍踢的,一腳是自己早就想踢的。
兩幫人打得正熱鬧,凳子盤子砸得到處都是,整個飯店裡打鬥聲尖叫聲此起彼伏。但在西門楓的加入之後,局勢就變得明朗起來,沒幾下,對方的五個人全都被打倒在地,那個壯女也不知道是被誰打成了熊貓。
黃種犬她老婆見到大勢已去,也開始範慫,不敢再咋呼。之前那股囂張的氣焰,被後來紮實的幾巴掌抽得連火星都沒有了。西門楓衝着她吼道:“你老公的帳我慢慢找他算,管好你家男人,媽的,我的女人也敢打,你信不信老子挑了你的手腳筋。”
說着他又走過來衝着黃種犬又是一腳:“你他媽的也算個男人,操!”
黃種犬已經躺在地上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能力,本能的用手把頭護住在地上打着滾。飯店的人也不敢出來攔了,西門楓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要殺人一般,跟他一起的這幾個人都是混子模樣,看上去可不好惹。
再這麼打恐怕會出事,潘妍也是呆站在那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徐子皓拉着她走了過去,推了推西門楓,說道:“哥,先走,等下搞不好警察就得來了,潘姐還在這呢,這帳慢慢算,先走。”
西門楓被這麼一推也冷靜了一下,拉着潘妍帶着他們的人就往外面走,臨了還留下狠話:“黃忠權,我告訴你,天黑走夜路當心點,別一個人走。”
幾個人走了出來,西門楓身上沒什麼傷,但他那幾個小弟多少有些傷,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把他們先打發走,之後西門楓想送潘妍回家,但他卻不願意回去。衝他搖了搖頭,沉默不語,低着頭漫無目的的走着。
西門楓想追問潘妍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被徐子皓給攔住了。現在她這個狀態是什麼都不願意說的,還得等她自己把這股勁緩過來才行。兩人就一左一右地跟在她旁邊,也不打擾她遊離的思緒。
他們前腳剛出門,一輛警車就拉着警笛來到了飯店,看到打得一地碎盤子,向當事人訊問着情況。可是想着家醜不可外揚,他們胡亂說了個理由給糊弄了過去。畢竟他們都被打倒在地上,也算是“受害者”,既然他們不去追究,警察也省得麻煩,簡單幾句話之後草草收隊。
沒一會,飯店的老闆也來了,把警察打發走了之後,先是衝着經理一頓吼:“誰讓你們報警的,不是讓你們勸勸就行了嗎?”
黃種犬從地上爬起來不久,坐在一張椅子上擦着臉上的血,把那幅已經被踩碎的眼鏡摸了起來重新戴上,頭髮凌亂,顯得十分狼狽。
看到飯店老闆之後,後背一陣冷汗,這個人和自己老婆是好友來的,想不想這家新開的店竟然是他開的,原來是他報的信。心裡這個哀怨啊,怎麼那麼背。
但突然心中又是一陣竊喜,還好剛纔自己沒有毛手毛腳,現在自己還能死咬着不承認,大不了把事情往潘妍身上推就是了。說道推脫,這個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可是讓他摸不着頭腦的是,這潘妍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號混子了。
“走,先回去。”黃夫人跟老闆說了幾句,就過來衝他冷冷地說了一句,扭頭就走,幾個男人過來就把他架起來出了飯店。
黃種犬回到家裡,剛換上鞋,外套都還沒來得及脫,一塊搓衣板就扔到了他面前。他倒也自覺,把那東西擺擺正,就跪了上去。
“說,你今天干嘛要跟那女人吃飯。”黃夫人往沙發上一坐,沒好氣地問道。
“真的只是同事之間吃個飯而已,你想到哪去了。”黃種犬死咬着解釋說。
“你還不說實話是不是?”黃夫人氣得眼睛都快瞪了出來。
“哎呀,真的是這樣。好了,我也不瞞你了。”黃種犬知道直接胡弄過去是不信,開始說着在回家路上已經打了好幾次的腹稿,說道,“我跟她大學裡面就認識的,後來剛好又在同一個學校教書,出來吃個飯,聊聊大學生活而已嘛。”
黃種犬悄悄瞟了他一眼,看到她的表情絲毫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扭曲,又趕緊補充說道:“好了,我也不騙你,以前我跟她是好過一段時間,後來我一畢業,不就跟她分了麼,我也沒想到還會跟她在一個學校教書啊。我不告訴你,不就是怕你瞎想麼。我在學校也不怎麼搭理她的,可是今天她說今天是什麼我跟她認識六週年紀念日,什麼不是戀人了還是朋友,要我跟她吃頓飯而已。你也知道我是個戀舊的人,她都那麼說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反正吃頓飯而已,但是我絕對沒有別的想法,這個你可得相信我。我今天不也一直站在你這邊麼,你說是不是?”
黃種犬裝着無辜的樣子,說得有板有眼的,還真就什麼都往潘妍身上推了。還好臉把自己的怯懦說得那麼偉大,真是臉皮厚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