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壞急急忙忙跑到家,給老孃說了李翠花的事情。其老孃待聽到沒事,這才放心下來。
“娘,俺給你買的藥,你要按時吃。過幾天,俺就帶你去大醫院治療”閆壞這人雖然怕老婆,不過對待其老孃,還是挺不錯的。
“咳……咳,小壞,娘這身體,娘知道,活不了幾年了。咳……咳,人哪有不死的啊。我倒是希望,臨死之前,咱們家有個種,有個後代啊,這樣我死了也就瞑目了啊”閆壞的老孃拉着兒子的手,悵然道。
“不!娘,你放心!你的病是小病,會治好的。你兒子現在有錢了。看!俺們不缺錢!”閆壞聽着老孃這麼說,心裡不是滋味,連忙掏出兜裡兩打厚厚的紅鈔票。
望着紅彤彤的鈔票,閆壞老孃渾濁的眼裡,射出嚴厲的光芒:“小壞!告訴娘這錢是怎麼來的!”
閆壞的老孃,雖然身體羸弱,可是腦袋是清醒的。她並沒有太多的文化,可卻謹守做人的品質。寧可餓死、病死,也不願做些昧着良心的事情。
“娘,這……這是俺家的存……存款!”閆壞磕磕巴巴,低着頭,眼睛並不敢看着老孃。
自己生的孩子,怎麼不瞭解。單憑他那閃躲的眼神,可以看出,十之八九說謊了。最重要的是,家裡的財政大權被他媳婦李翠花死死攥着,他怎麼可能有錢。閆壞的老孃,暗暗嘆了口氣,道:“小壞啊,人啊,這輩子做什麼事,上天都在看。說!這錢到底是從哪來的!否則我寧願病死,也不吃這藥!”。
閆壞感覺老孃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身上。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做如此壞事。雖然他表面極力鎮定,可是內心還是彷徨、懼怕無比的。
閆壞的臉色急劇變換,內心更是做了一番掙扎。良久喃喃道:“娘,這都是……”。閆壞便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糊塗啊!糊塗啊!小壞,你怎麼幹出這種事情啊,我們閆家祖上在大清朝也是做過高官之人。祖訓遺言,不得爲作奸犯科之事。否則就是絕子絕孫!”閆壞的老孃一邊垂首捂胸,一邊流出渾濁眼淚。
“娘,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罷了,罷了,你現在就去自首吧!”閆壞的老孃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忽然,劇烈咳嗽幾聲,大片血跡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閆壞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正當閆壞舉手無措時,家裡的大門“咚……咚”響了起來。
“閆壞,在家麼?”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到了閆壞的耳朵裡,他不由神情一滯。
“閆壞,在家麼?”再次傳來了聲響。
“敗家玩意,還不快去開門!咳……咳”閆壞的老孃用盡全身的力氣,說了一句。
吱呀一聲,破爛不堪的木門被打開了,門口站立幾個穿着警服的男子。閆壞當即懵了,本能的就想逃走,不過一想到老孃的話,腳步卻怎麼也邁不出去。
“閆壞是吧?我們懷疑你與此次投毒案有關係,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閆壞嘴角蠕動了一下,才磕磕巴巴道:“俺可不可以回……回去跟娘道……道別呢”。
還沒等對面的警察回話,屋裡便傳來了一道沉悶的聲音:“小壞,不用道別了,記得娘一句話,好好做人”。隨即,屋裡便傳來了長長的嘆息。
閆壞像瞬間老了許多,步履維艱的跟警察後面走了。
……
嘀鈴鈴,一陣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楊天啓連忙接起了電話。
“喂,天啓麼?我是你劉叔劉進財,你趕緊打開安源衛視看一看,這次我們肯定受人黑了。新聞報道,我們魚被投毒,污染了!鬧得沸沸揚揚!”
饒是楊天啓有所預料,卻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這麼快。他連忙跑到房間房間,打開電腦,一搜索,便彈出數以十萬計的相關網頁。
“媽的,這要往死裡整啊,千萬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哼哼”楊天啓低聲咒罵了一句,旋即點開了一則新聞視屏。
“觀衆朋友大家好,下面來播放一則最新消失。最近市場上,大受歡迎的‘水仙’牌魚,疑似遭到污染,養殖魚大量死亡。這一張圖片,是知情人士偷拍下來的”畫面一轉,上面清晰的顯示堆積着大量死魚的一幕,照片幾人,楊天啓甚至清楚的叫出她們的名字。
“大意了,太大意了,當初忘記阻攔陌生人靠近了”楊天啓心裡暗暗懊悔。說實話,他也不清楚,剩下的魚到底含不含有害物質。雖然他施加靈氣處理過,但也不保證靈氣是萬能的。
這一則新聞,一披露,便引起巨大震動。
南州市,某菜市場。
“他爸,下次不要買那個‘水仙牌魚吃了,據說受到了污染,養殖基地死了好多魚”
“是啊,我也剛看新聞說的呢”
“不會吧,我們吃了這麼多,都沒事。是不是有人抹黑啊”
同樣的一幕,發生在一線大城市內,各個角落,並且這消息,有蔓延的趨勢。一些消息靈通的商人當即和劉進財取消了進貨合同。
楊天啓才掛完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
看到手機來電號碼,楊天啓臉上洋溢着些許笑容:“雨晴老婆,怎麼了?想我了啊”。
“去,誰想你了”電話一頭傳來了張雨晴那甜蜜的聲音,話音隨即一轉又道:“天啓,我媽剛纔看新聞說,你那個魚污染了,是怎麼回事?”。
楊天啓當即解釋道:“雨晴,這次我家的魚塘,被投毒了,單是魚類損失就價值千萬元啊”。
張雨晴當即小宇宙就爆發了了,千萬元吶,這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隨之,找出什麼陷害人,什麼繩之以法雲雲。
搞得楊天啓反過來,連連安慰張雨晴。
今天手機註定是不會閒的了,電話一個個來。方老爺子的、陳威夫的、衛東他們的等等許多人。楊天啓唯有一一回復,當然衆人少不了一番憤怒。
方老爺子更是要給安源省打電話問問,以施加壓力。衛東幾人就沒那麼多大的能耐了,出了南州市,他們的話就沒有力度了。
朝中有人好辦事。六點多,王局長親自打電話過來,一開口,便帶着些許埋怨道:“楊老第,你背後人也忒厲害了,下午兩點多,我們市市長,就打電話給我,限期破案呢”。
“呵呵,哪能呢,我那些朋友,他們只是通過新聞知道情況罷了,哎,王局長,說不定此次建立好的品牌,說不就毀掉了”
“放心楊老弟,,一旦調查清楚,上面指示媒體,全方位澄清事實”王局長現在才知道楊天啓的關係網,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剛纔聽從市長的口氣,似乎後面還有人向他施壓。這樣一來,可想而知楊天啓背景有多廣了。
“對了,根據閆壞的提供的消息,我們追蹤到,幕後指揮者可能來自天陽市,楊老弟,請問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比如商業上的”王局長儘可能得到一些有用線索。
楊天啓想了半響,道:“在天陽市衝突有那麼四個人,他們好像都是天陽市的公子哥。有個亮哥帶着耳環,有個黃毛,帶着鼻環的……”。
“亮哥?咦,好像那人口供裡,有這麼一個人”王局長在大腦裡回覆了一邊,想起存在這麼一個人。
思量再三,王局長道:“楊老第,聽您這麼一說,從口供裡,還真有這麼一個人,看來這次要跨區辦案嘍,楊老弟,你就安心等待好消息”。
天陽市,某KTV包間內
“亮哥,還是你厲害啊,不聲不響斷了那個小子的財路,這下看那下子怎麼跟我們鬥”。
“是啊,以前是咱們讓着他,我們要運用的我們背後的勢力,一個小指頭,就碾死他”
“亮哥,那小子會不會有什麼來頭吧?”
“有什麼來頭,地地道道的小農民一個,不就會養個魚,再會點三腳貓功夫嘛”
幾人一邊喝酒,一邊天南海北胡侃。絲毫不知道,天陽市領導班子這時接到一個省裡來的電話,說什麼要配合安北縣的公安局調查案子。
本就很糊塗的天陽市市長,這下更迷糊了。
安北縣山村一個小小的養殖場被投毒了,辦案查就好了,怎麼還扯到市裡來了。
待到安北縣公安局發來一則消息,市長內心才掀起驚濤駭浪。原來這件案子牽扯到副市長的兒子。
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處理,賠錢澄清就完事,往大了說,這可能牽扯道政治風波啊。
仔細斟酌再三,天陽市市長,決定打電話請示省裡。
“恩,好,謹遵省長指示,一切按規矩辦事,是,是的,好,拜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天陽市市長心裡這纔有了定數。
“小張,給我接市局電話,我要和局長通話!”
“好的,市長!”
正在鬼哭狼嚎的亮哥幾人,絲毫不知道,一張法網正撲向他們。而他們賴以的依靠,似乎也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