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醫院。
一個三十歲,異常幹練的女子,滿臉焦急,望着臉色蒼白的李靜怡:“你怎麼樣啊?怎麼無緣無故暈倒呢?”。
李靜怡蒼白搖了搖頭。
上午上班時,突然一陣眩暈。她想喝點茶,提提精神,哪知沒走兩步,便一頭栽倒地上,暈倒過去。
醫院剛剛給李靜怡做了檢查,血液化驗結果還沒有出來。醫院只是簡單掛了點滴。。
陳凌華作爲楊天啓在北州成立的藥材公司的總負責人,她或多或少知道李靜怡和楊天啓這個老闆的關係。
望着面無人色的李靜怡,她決定還是打電話給楊天啓。熟練翻出手機中的號碼,撥了出去。
屏東村。
早上十點,正在修煉的楊天啓,被一陣電話吵醒,拿開手機一看,竟然是北州陳凌華打來的。陳凌華作爲藥材公司的負責人,一般很少電話給他。自從北州藥材公司成立之初,他也就做起了甩手掌櫃。
“喂,陳經理啊,怎麼有時間打電話給我啊”楊天啓笑道。
哪知陳凌華焦急道:“老闆,你快來北州吧,李靜怡今天上午上班,突然暈倒,醫院正在檢查,結果還沒出來”。
楊天啓大吃一驚:“哪家醫院,我馬上就到!”。
“北州103醫院”
楊天啓風風火火衝下樓梯:“爸媽,這幾天我要北州一趟,家裡的農活,我會叫丁軍他們來幫忙”。
望着消失在門口的兒子,楊父搖搖頭看了一眼楊母:“這孩子,這麼大了,還毛毛糙糙的”。
楊母笑了笑:“等將來結婚了,或許就好點了”。
“轟隆”一聲,汽車向離弦之箭,飛了出去。內心焦急的楊天啓,一邊打電話給丁軍,讓他幫助父母進行後續的收糧以及耕種問題。
這邊掛了電話,那邊又給縣城的張雨晴打電話,告訴她自己要去北州。張雨晴自然是百般不捨。兩人自從確認男女朋友關係,一直是聚少離多。
安慰一番,楊天啓才掛了電話。
上了高速,楊天啓把汽車的速度提高了極致。一輛又一輛的轎車,被狠狠甩在後面。
醫院內。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一個帶着藍色醫用口罩的醫生問道。其旁邊跟着兩名穿着粉色服裝的護士。
陳凌華聞聽醫生生硬的口氣,心裡咯噔一下:“我不是她的親屬,但我是她的上公司司,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醫生,她怎麼了?”。
醫生帶着沉重的口氣道:“病人目前的狀況,非常不好,可以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青儘快通知病人家屬來”。
陳凌華大吃一驚:“劉醫生,病人平常身體很好的啊,只是突然暈倒而已,怎麼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解釋道:“病人得了一種新形急性白血病,這種病的作用機理,並不爲我們所知道。而且她的血液中檢測出一種未知新形蛋白,這未知蛋白正時時刻刻吞噬機體的免疫蛋白。這會導致病人免疫機能下降直至一點都沒有。換句話說,病人的各項臟器都將感染,兩項相加,我們……我們院方估計病人最多活一週,或者更短!”。
陳凌華大腦翁的一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醫生頓了頓又道:“我們初步懷疑病人可能受到某種高強度輻射,導致基因突變……”。
高強度輻射?基因突變?陳凌華腳下一陣踉蹌。
“啪啦”房間內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陳凌華連忙衝進病房內。
李靜怡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半扶着牀沿:“陳姐,你……你別過來,我……我會傳染你”
陳凌華眼淚嘩的一下,奪眶而出:“不,不會的,醫生說不會的,醫生說你能治好的”。
李靜怡強忍着淚水:“我都聽到了,白血病,而且是新形白血病,治不好的,而且只有一個星期的生命,而且,我的身體我知道”。
陳凌華抓住李靜怡蒼白的手:“一定可以治好的,現在的醫學技術這麼發達,你一定要有信心,一定要有信心!不要怕花錢,華夏不行,我們可以去美國,美國不行在去歐洲。我已經通知了楊天啓,他馬上就要趕來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楊天啓三個字聽在耳朵裡,彷彿給她無限的力量,剎那間,臉色紅潤起來。
“譁”李靜怡下意識回頭一看,驚呆了。厚厚的秀髮掉落在枕頭上,她下意識的摸着頭髮,整個身體僵住了。
頭髮掉了一半!
突入其來的一幕,不僅嚇倒了李靜怡,更是把陳凌華也嚇得夠嗆。
一瞬間,李靜怡臉色極度慘白,承受不住,暈死過去
“醫生,醫生”陳凌華淒厲喊了起來。
半小時後,李靜怡醒了過來。
望着面帶焦急的陳凌華,李靜怡勉強露出蒼白的笑容,虛弱道:“陳姐,我有一個請求,你答應我好嗎?”。
陳凌華眼淚婆娑道:“答應你,我答應你”。
李靜怡虛弱道:“我想出院”。
“什麼!”陳凌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姐你能幫助我嗎?”“李靜怡想要撐起身子,可還是沒有撐起來。
陳凌華哭道:“爲什麼?你這麼做爲什麼?”。
李靜怡虛弱道:“我不想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特別是他,剛纔聽見醫生說,我的身體免疫功能將喪失,會感染許多疾病,也會傳染人”頓了頓又帶着慘白的笑容道:“這一生,我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他。雖然在一起的日子不長,卻足以刻骨銘心。這一生,我知足了。生命的最後時刻,我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給他,我……要給他一個完美的念想”。
陳凌華小聲抽泣着。
說到這裡,李靜怡突然盯着陳凌華:“陳姐,你能答應我最後的請求嗎?”。
……
三個小時後,楊天啓終於到達北州醫院門口。根據信息,楊天啓坐着電梯到了三樓。
“308,308”楊天啓嘴裡一邊念道,一邊尋找。
找到了!
“吱呀”楊天啓一下推開門,卻是看見兩個護士,正在收拾房間。
“先生,你找誰,這裡重症病房,不能進來”一個矮胖護士道。
楊天啓急道:“不好意思,這個房間的病人呢,她去哪裡了啊”。
矮個護士沒好氣道:“我們這裡病人,每天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病人去哪裡了,你這人說話真有意思”。
楊天啓還沒來得發怒,旁邊另一個瘦瘦的女護士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她這幾天心情不好。這個房間之前,確實住過一名女病人,而且聽說,得了很重的病,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一個小時前,強行出院了”。
楊天啓內心咯噔一下,趕緊往回跑。
他掏出手機,撥打李靜怡的號碼,卻打不通,又趕緊撥打陳凌華的手機。焦急等待五十幾秒,對方纔接通:“喂”。
“喂。陳經理,李靜怡在哪裡?她怎麼出院了?”楊天啓急道。
電話裡停頓了幾十秒,楊天啓頓時感覺不妙:“陳凌華,她到底怎麼了!在哪裡啊!快說話啊!”。
“老闆,醫院……醫院說,她得了一種新型的白血病,說……只有不到一週的生命,我剛把她送回她的住處,她說,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啪啦一聲,楊天啓掛了電話。
一路紅燈亂闖,楊天啓停在一個小區門口。他風風火火朝單元樓裡趕去,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靜怡,靜怡”
楊天啓慌慌張張,找遍所有房間,哪裡有李靜怡的身影。他又慌張撥打李靜怡的電話。
依舊冷漠的聲音傳來:“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The subscriber,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redial later”。
楊天啓大罵一句。剛想轉身出去,卻被牀頭邊,桌子上的白紙吸引住了。
楊天啓迫不及待拿起來,映入眼是充滿孱弱卻清秀的字跡:“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怎麼能可以不愛你,怎麼能做到不想你?親,保重,下輩子,再愛你!”書信的最後赫然寫着李靜怡的名字。
楊天啓很感動,真的很感動,他的鼻子酸酸。
摺好信紙揣入懷裡,楊天啓衝下樓房,跑向保安處:“大叔,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身高一米七,二十多歲,長相漂亮的女子,從這裡出去過?”。
正在看報紙的保安大叔,摘下老花鏡,狐疑望了楊天啓一眼。楊天啓一愣,從包中抽出十張老人頭放在桌子上:“大叔,我和女朋友鬧彆扭了,找不到她人,我很擔心她。大叔,如果您看到的話,還請麻煩告訴一下”。
保安大叔,先是看了桌子的鈔票,再盯着看楊天啓不像是撒謊,想了一會兒道:“三十分鐘前,確實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從小區中出來,到了路邊攔了一輛的士,我記憶最深,那個的士司機好像說了一句,是什麼來,我想想”。
楊天啓抓住中年大叔的袖口,急道:“說了什麼?”。
保安大叔猛得拍腦袋:“對!是情人山!是情人山來着!那個司機嗓門特別大,我想起來了!”。
聽完之後,楊天啓迅速發動汽車,一邊導航情人山,一邊把神識延伸到了極致。
“李靜怡,不要出事啊,你一定不要出事啊”楊天啓心裡暗暗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