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張誠有些意外的是,一直過了兩天,華龍依舊沒有上門,估計是覺得人鬼有別,心裡過不去這個坎。
但是張誠也無所謂,反正這事遲早都要求到自己頭上,你願意拖就拖吧,反正命是你自己的。
這一天,潘石突然打來了電話,說在豪庭酒店頂層舉辦了個沙龍,問張誠有沒有興趣參加。
張誠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王大富一聽,覺得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一直慫恿他去。
說是現在店子的生意也停了,吃老本也不是個事,就算錢再多,也有坐吃山空的時候。
張誠大翻白眼,那天剛離開華家不久,華凌菲就給他打來了五百萬,加上以前賺的,現在自己的資產已經突破3000萬了,就算以後啥事不幹,也能舒舒服服的過下去。
不過反正左右無事,閒着也是閒着,與其呆在店裡被王大富嘮叨,還不如走一趟,就當散散心了。
張誠現在也不是以前的愣頭青了,知道人靠衣裝的道理,潘石舉辦的沙龍,參加的肯定都是些上層名流,自己要是穿得窮酸了,說不定又要平白無故的遭人白眼。
於是他換上自己那身愛馬仕,出門打了個車,前往豪庭大酒店。
得知張誠要來,潘石早就等在了樓下,接上他之後就直接坐電梯上了頂層。
頂層也是餐廳,不過只供潘石私人宴請使用,平時都不對外開放,張誠上次吃白食的時候來過一次,也算得上輕車熟路了。
在電梯裡,潘石殷勤的給張誠介紹了一下情況,原來潘石所謂的沙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
其實就是江城商業圈裡,各行各業的一些大老闆聚到一起,喝喝茶談談生意,互通一下有無,話題也都是行業發展和最近的政策風向,言語交談之中,說不定就會決定數千萬乃至上億的大生意。
所以這個沙龍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進的,一般身家不上億,你都不好意思踏進這個門。
“老弟,就是這了。”潘石親手打開一個豪華大包間的門,將張誠請了進去。
張誠走進去一看,發現這個包間非常寬敞,清一色的紅木傢俱,裝修上得奢華而不張揚。
此時包間裡已經坐了十多個人,張誠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身上。
張誠掃視了一眼,發現裡面還有個熟人,那就是戴氏企業的戴鵬飛。
戴鵬飛一見張誠,立刻殷勤的跑過來問好,一口一個大師,恭敬得不得了。
其他人一見,目光都有些怪異,前段時間戴家發生的事不少人都聽說過了。
所有人心裡也都有點好奇,能將江城三少之一的戴凌雲弄得服服帖帖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此時一見張誠,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愕然的表情,沒想到張誠居然如此年輕。
張誠面色不變,一臉淡然的點點頭,戴鵬飛這才點頭哈腰的坐了回去。
“各位!這位就是我的老弟,張誠大師,想必各位對他的事蹟早有未聞了,我也就不再多講。”
說完他又看向張誠,“老弟,這裡都是我商場上的朋友,人太多,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一會兒大家聊聊天,很快就熟悉了。”
張誠也沒什麼興趣知道這些人的名字,於是點點頭,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包間裡的人目光收了回去,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就是那個叫張誠的?我之前還以爲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呢,沒想到這麼年輕。
“就是,這麼年輕能有多大的本事,該不會是老潘吹牛的吧。”
“你小聲點,你沒看見剛纔戴鵬飛那樣嗎?估計這小子是有點能耐,要不然都把他兒子弄得那麼慘了,他還上杆子的跑去巴結。”
“要我說啊,其實這事情很好理解,潘石前段時間生病你們知道吧,傳說就是這小子治好的,幫了這麼大一忙,潘石肯定要給他撐腰啊,戴鵬飛那人你們又不是不清楚,軟蛋一個,哪敢跟潘石來硬的。”
“說得有點道理。”
“我也覺得是這麼回事。”
在坐的都是商人,都相信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的道理。
此時再一看張誠這麼年輕,都下意識的覺得關於他的傳言言過其實了,很可能是潘石爲了感恩故意吹噓出來的。
縱然這人真有些本事,掌握了一些古老偏方什麼的,能將潘石的病治好,那也不過就是個醫生,而且多半連正規醫生都不是,頂天了也就是個江湖遊醫。
而且再看穿着打扮,雖然穿着一身愛馬仕,但是僅憑一身衣服可是無法躋身上流圈子的,細節才能顯示出品味。
無論是有意無意露出的腕錶,還是插在胸前口袋裡的鋼筆,都是上流人士顯擺的利器。
但是張誠呢,除了一身衣服看得過眼以外,手腕上光禿禿的,腰間的皮帶一看就是地攤貨,甚至頭髮還有些凌亂油膩。
不少人都露出了輕視的眼神,只不過因爲礙於潘石的面子,並沒有表現得太過分。
但潘石都老成人精了,一看這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不禁心頭氣憤,暗罵這些傢伙有眼無珠。
畢竟像張誠這種世外高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要巴結上了,簡直可以說是得到了一張免死金牌。
老子好心引薦給你們,你們居然還擺架子、還在那唧唧歪歪的議論,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
不過眼下人多,而且都是江城數一數二的大亨,潘石也不好當衆翻臉,只希望張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裡去。
這些人的話,張誠一句不落的聽在耳朵裡,不過他並沒有生氣,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難聽百倍的話他都聽習慣了,眼下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他四處看了看,走到一個空位旁,剛要坐下。
“等下!”突然,一聲冷哼響起。
張誠擡頭一看,發現旁邊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身材保養得很好,前凸後翹的,渾身珠光寶氣。
少婦的一雙眼睛盯着張誠,毫不掩飾其中的輕蔑,倨傲的說道:“你換個位置坐去。”
“呃?”張誠愣了愣,“爲什麼?”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少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臉的嫌棄,“瞧瞧你指甲裡的泥,你這是多久沒洗澡了,身上該不會有跳蚤吧,快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