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的意思是說,那黑衣人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了足以與敖青前輩抗衡的地步?”林依蓮一臉的驚容,彷彿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據我所知,敖青前輩已經隱世不出多年,江湖中許多人都在猜測他已經仙遊,卻不想還在世,傳說敖青前輩乃是仙人境中期的絕世強者,一手‘戮仙劍法’已經臻至化境,幾乎可以與仙人境後期的絕世強者匹敵的。
“呵呵,誰知道呢?”宋無缺苦笑了一聲,“如果單以那黑衣人的實力,或許還不足以與敖青前輩對抗,但是此人既然敢下戰書,那就一定有把握,離決戰之日還有不到五個月,希望敖青前輩能夠力挽狂瀾吧,否則讓那冥天劍派成長起來,三大福地危矣!”
如果蓬萊三大派的第一高手都戰敗了,那麼還有何人可堪一戰?林依蓮不敢在往下想,她已經完全被宋無缺口中的消息給驚呆了,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回百花谷。
“你就是因爲這個,所以纔來跟我搶白虎的?”陳晉元皺着眉頭,俯視着宋無缺,之前對這傢伙有千百般的不滿,但是此刻聽聞了諸多內情之後,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宋無缺連連苦笑,“有什麼用,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蓬萊大陸山雨欲來,你們還是趕緊想辦法自保吧。”
“呵呵,不就一個勞什子的冥天劍派麼?他若敢來,打回去便是!”陳晉元嗤笑道。
“年青人不知所謂!”宋無缺無奈的搖頭,“你是根好苗子,先天境界便能與我相爭,這等天資實乃我平生所未見,可以說是潛力無限,不過你若想憑你手上這點實力與那冥天劍派相爭,那無疑是在找死,我萬獸宗高手無數,甚至還有兩位仙人境初期的絕世強者,還不是被其滅了宗門!以我對那個黑衣人的瞭解,他應該能發揮出仙人境中期的實力!”
說着宋無缺瞧了瞧圍在周圍的衆妖魔,眼中透着失落和無力,這些力量雖然已經足以讓陳晉元在三大福地橫着走,但是與那黑衣人掌握的實力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呵呵,三大福地隱世不出的高人無數,仙人境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敖青戰敗,也未必沒有比敖青更強的前輩高人!”陳晉元嗤笑了一聲。
這話陳晉元卻是說得鏗鏘有力,底氣十足,就他見過的高人之中,玄龜便是個最好的例子,那老傢伙得了玄武內丹,正在閉關突破玄武境界,一旦成功突破,那可是神人境的至強存在。
玄龜還欠着陳晉元的人情,如果冥天劍派真的殺來,他便去請來玄龜幫忙,以玄龜的實力,滅掉那勞什子的冥天劍派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就算不敵,以玄龜的關係和人脈,請來幾個大能幫忙,還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而且陳晉元也不是吃素的,五個月後,他也不知自己能成長到什麼樣的地步。
“呵呵!”
宋無缺只是苦笑,不再多言,他不知陳晉元有着自己的底氣,只當陳晉元年青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三大福地的確流傳着一些隱世高人的傳說,但是那些所謂高人究竟是否真的存在,沒有人能夠真正的說得出個所以然來,就算有,他們隱世多年,身份地位高高在上,又豈會因爲他們這些螻蟻的性命而出世?方丈九派被挑,也不見一個前輩高人出來阻止,這便是最好的例子!
——“你走吧!”
半晌,陳晉元道。
“什麼?”宋無缺有些驚訝於自己的耳朵,兩隻眼睛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陳晉元,眸光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陳晉元嘴角撇了撇,“怎麼?你還不願意走,想留下來讓我這幫兄弟把你大卸八塊麼?”
“你爲什麼要放我走?”宋無缺眉頭一皺,錯愕的同時,卻是要問出個究竟。
陳晉元輕笑了一聲,“不爲什麼?本來我是想殺了你的,不過現在看來,你也是個可憐蟲,殺你,我已經提不起興趣,趕緊走吧,免得我改變主意!”
可憐蟲!提不起興趣!
這些字眼就像是一個個晴空霹靂在宋無缺的腦海中炸響,想他堂堂一派掌門,竟然會有成爲可憐蟲的一日,別人連殺自己的興趣都提不起來,若在剛纔,陳晉元說出這番話來,他肯定會與陳晉元不死不休,但是此刻,他的心態已經完全變了,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自傲,他的確是個可憐蟲。
片刻,宋無缺像是經歷了幾個世紀,慢慢的站起身來,收起化血神刀與搜妖瓶,對着陳晉元拱了拱手,“多謝少俠活命之恩,宋某銘記於心,他日若滅宗大仇得報,定來駕前請罪!”
言罷,也不等陳晉元多說,轉身便快速的離去,那落寞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主人,你真的放他走啊!”看到陳晉元放任宋無缺離去,可把牛耿給急壞了,他心中的那口怨氣還找不到地方撒呢!
陳晉元唏噓的搖了搖頭,“不然還能怎樣?殺了他麼?那萬獸宗豈不是被我滅了門?”
“唉呀!”
牛耿拍了拍大腿,極度的無語,對陳晉元的做法感到非常的不爽,其它妖魔卻是沒表示什麼不滿,陳晉元是他們的主人,他們只會唯陳晉元的命令是從。
“主人!”胡玉兒扭擺着渾圓的翹臀走到陳晉元的面前,道,“兄弟們都多少受了些傷,便先去修養了!”
胡玉兒的眸光實在是太過妖媚懾人,陳晉元有些不敢與其直視,忙點頭應道,“這裡有些我自己煉製的丹藥,應該對你們有所幫助!”
言畢,取出十幾粒‘萬鬼血丹’交給胡玉兒,“這丹藥十分珍貴,你們便分食吧!”
“多謝主人賞賜!”胡玉兒一雙水汪汪的玉眼中春波流轉,在陳晉元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停留了片刻,若有深意的瞧了旁邊的林依蓮二女一眼,原地轉了個圈,便憑空的消失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