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莫哭。。。”盧天翁渾身一顫,他就這麼一個外孫,平日裡寶貝得像什麼一樣,雖然剛纔在殿門外已經將剛纔盧玉珠與祝玖靈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但是此刻盧玉珠說出這句話,也是給了他晴空一記霹靂。
“哼,莫不是你們自知罪責難逃,使個苦肉計,把你那兒子藏了起來吧?”那虎威凜凜的老者冷哼了一聲,淡淡的威嚴,讓盧玉珠渾身有些發顫,這人正是太上劍宗上一代掌教,宇文天行。
“師兄莫惱,聽珠兒將話說完!”盧天翁回過神來,忙對着宇文天行努力的一笑。
“哼!”宇文天行一拂袖,沒有絲毫的好臉色,直接走上大殿主位坐了下來。
“師伯,珠兒所言句句是真,不敢有半句隱瞞!”盧玉珠噗通一聲跪在了宇文天行面前,泣不成聲的哭訴了起來。
盧天翁上前兩步,在調息傷勢的張玖東身後蹲了下來,單掌蓋在張玖東的頭頂,渾厚的真氣灌注而下,張玖東的渾身很快便冒起了濃濃的白煙,那蒼白的臉龐也慢慢的帶上了血色。
“師伯,程兒他的確已經死了,東哥受了重傷,耗盡精元才堪堪撿回一條命來,那殺程兒之人,一定就是害了宇文師弟之人,我們剛從百花谷得到一絲線索,準備回青雲山,結果那人便扮作程兒的模樣,偷襲了程兒,程兒見過那人的真面目,那賊人定是害怕身份暴露,這才着急着殺人滅口。”盧玉珠道。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如你所言,你是想說那賊人與百花谷有密切關係,你這是想挑起我兩派戰爭?”宇文天行臉色陰沉得要命,那會有那麼巧,張玖東剛找到線索,張程就被殺人滅口,照盧玉珠所說,那賊人很有可能藏在百花谷中,可是百花谷可能會窩藏男人麼?
“師伯,弟子不敢妄自揣測!”面對張玖東的威壓,盧玉珠只感覺渾身都在冒汗,心臟噗通噗通的急跳個不停。
“噗~”
“多謝師父!”張玖東噴出一口惡血,悠悠的醒轉過來,臉上已經有了些血色,不再像剛纔那般恐怖,這一路施展劍光血影遁,以超快的速度逃命,精元幾乎耗盡,若非是祝玖靈那顆三轉金丹補血回陽,此時早已命絕。
“玖東,你們這次查到了什麼,快向你師伯言明!”盧天翁導氣歸元,拍了拍張玖東的肩膀,走到宇文天行旁邊坐了下來。
“師伯,弟子此次的確找到一些線索,程兒也許正是因此而慘遭毒手。。。”張玖東忍着傷痛跪到了盧玉珠的身旁。
“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你查到了什麼?說!”宇文天行橫眉冷目,揮手將張玖東的話頭打斷。
張玖東一滯,擡頭看了看宇文天行,又看了看祝玖靈,“掌教師兄,我想見見你新收的那位關門弟子。”
祝玖靈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回頭看了看主位上的宇文天行。
“哼,事多!”宇文天行輕哼一聲,將臉側了側。
祝玖靈回過頭來,雖然不知張玖東爲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還是對着張玖東點了點頭,招來殿外弟子,去尋他那名關門弟子前來仙君殿。
——
“弟子一鳴,拜見師祖、師叔祖、師父、師叔!”
片刻之後,自門外進來一個白衫男子,劍眉星目、器宇軒昂,渾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天生的貴氣,背上揹着一柄金光耀目的長劍,踱步倒殿中,對着殿內幾人拱了拱手,卻並未跪地行禮,而衆人也不以爲忤。
“一鳴已經來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吧!”宇文天行招了招手,讓那個叫一鳴的弟子立到自己身邊,對着張玖東道。
“是~”張玖東點了點頭,擡頭看着那個叫一鳴的弟子,“一鳴師侄,師叔想問你一個問題!”
“師叔請講!”那個叫一鳴的弟子嘴角帶着微笑,氣度不凡的點了點頭。
這個叫鄧一鳴的弟子,就是祝玖靈從普陀山法會上帶回來的,雖然只有後天巔峰的境界,但是其身上的氣度卻着是頗爲不凡,就算是張玖東都有些自嘆不如,此子原名鄧鳴,這個‘一’字,卻是祝玖靈爲了排資論輩給他加上的。
“一鳴師侄,不知你是那裡人士,家住何方?”?張玖東定了定神問道。
鄧一鳴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頓了半響才王顧左右道,“不知張師叔爲何有此一問?”
其他幾人也將眉頭皺了起來,不知張玖東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又和他尋得的線索有什麼關聯?
見鄧一鳴並未回答自己,張玖東對着宇文天行道,“師伯,實不相瞞,弟子在百花谷曾得到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那賊人與一鳴師侄的口音一般無二。”
“此言當真?”宇文天行使勁一拍靠椅,站了起來,一雙虎目向着張玖東逼視而去。
“弟子不敢有半句假話,弟子曾親耳聽到那賊人說話,口音的確與衆不同,與一鳴師侄一般無二。這一點玉珠也能證明!”張玖東神色篤定,說完轉身看了盧玉珠一眼。
“沒錯,師伯,那人口音的確與一鳴師侄非常之像,弟子和東哥也是因此着急着趕回來找一鳴師侄取證,這纔在半路上遭那賊人偷襲,害得程兒慘死的。”盧玉珠說完以袖遮面,又哭哭啼啼起來。
“一鳴,你拜入我太上道宗這麼久,也不曾聽聞你和你那兩位家奴從何而來?”盧天翁拂了拂頜下長鬚,對着鄧一鳴道。
鄧一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太自然,隨即又掛上了一絲微笑,對着盧天翁點了點頭道,“稟師叔祖,這些日子,各位長輩都沒問過弟子這個問題,所以弟子也沒及時向各位長輩稟明,既然今天張師叔問起,弟子自當食言相告,弟子其實來自瀛洲大陸!”
“瀛洲大陸?”鄧一鳴的話一說出,衆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訝然。
而張玖東的臉上更顯驚訝,三大福地之中,方丈大陸距離蓬萊足有萬萬裡之遙,而那瀛洲大陸相隔更是遙遠,等閒之人傾其一生也絕難到達,就算是武道金丹的強者,想要去上一趟也要花上一年半載,這少年人不過二十幾歲,先天境界都不到,是如何到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