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的新家坐落在費爾班克斯的郊外,這是一處全部由木頭建成的房子,門前種了兩棵雲杉樹,遠處的小山包還有着片片綠色。
歐陽振邦感到疑惑,按保羅的身家,他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生活下去,而且會生活得很好,可他爲毛搬到這個冰寒的地方?
保羅看出了歐陽振邦的疑惑,笑了笑說道:“我在非洲也有家,我的錢也不多,但我喜歡這樣的藍天,所以,我還是居無定所的,什麼時候小穎在這裡住煩了,我們就再換地方。”
歐陽振邦轉頭看了看小穎,她還是靜靜的跟在保羅身後,眼睛絕不多看他們一眼,她的眼睛明明看着地面,但她眼中又什麼也沒有,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至於外面的世界,那跟她無關。
幾人進了保羅的屋子,馬上舒服得差點哼出聲來,壁爐裡燒着熊熊的火,讓屋裡的溫度很高,跟外面比就是天堂和地獄,特別是對幾個奔波了多少天的人來說。
歐陽振邦身上的傷其實一直都沒有痊癒,現在到了保羅這裡,正好可以休息兩天,養下傷。
陳紅彬對保羅還是存在戒心的,他剛進來就藉口出去,把外面地形看了一遍後進來。
歐陽振邦和保羅都知道他做什麼去了,兩人笑笑沒有多說,保羅則讓小穎給大家準備熱水。
幾人洗過澡後,保羅讓幾人休息,自己則帶着小穎出去。
陳紅彬怕保羅把拉夫的人引來,讓兩個隊員一直在窗戶邊上戒備着。
歐陽振邦則不是太擔心,他相信保羅是條漢子,如果想殺自己,他也會自己來,決不會讓拉夫動手的,所以,歐陽振邦只是埋頭大睡。
晚上保羅帶着小穎回來,帶來了許多吃的,但關於怎麼讓他們離開的事保羅卻沒有多說。
歐陽振邦也沒有問。
天亮後,保羅再一次外出,幾人無所事事的呆在木頭屋裡,陳紅彬無時不在戒備,歐陽振邦則只管睡覺。
其實這也不能怪陳紅彬,他軍人,對殺手一定是不信任的,雖然不知道保羅和歐陽振邦之間發生過什麼,但聽保羅說,他是殺過歐陽振邦的,如果猜得不錯,保羅應該是失手了,但爲什麼失手後兩人會成爲朋友,陳紅彬是完全不知道。
歐陽振邦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保羅,當初放了保羅是突然想到了小穎那頹廢的眼神,自己也沒想到保羅竟然認爲他欠了自己一條命。
但歐陽振邦是相信保羅的,這樣的人是極不容易跟人交朋友的,但如果他覺得你是他朋友,那麼,自己只管睡覺就行,他相信保羅會做好這一切的。
事實上,保羅這兩天一直在尋找送歐陽振邦他們離開的方法。
直接坐飛機是不可能的,機場這些天人太多了,拋開FBI和CIA不說,光是利劍的僱傭兵也有不少,他們只要敢在機場出現,保證不能活着上飛機。
從白令海峽過去也不可能,所以,保羅這兩天在利用自己的關係尋找可以讓歐陽振邦他們直接離開的方法。
就在歐陽振邦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離開美國時。
華國這邊也亂得不行。
廖菲原本是想派任務給陳紅彬的,可是陳紅彬卻失蹤了。
一個國家現役特別人員不會無故失蹤,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去執行任務,而廖菲是不知道的。
廖菲怒了,她是國安局行動處主任,有什麼任務是她不知道的?
此時此刻。
廖菲正在蘇林家裡盯着蘇林看個不停。
蘇林苦笑一下說道:“是的,陳紅彬是去了美國!”
“歐陽振邦呢?”
“他是先去的,陳紅彬後去的!”
廖菲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蘇林,你老軍人了,你竟敢私自行動?而且還把國家現役人員派了出去?”
蘇林笑了笑:“廖主任,歐陽振邦不是國家現役人員吧?如果是,他的身份是什麼?至於陳紅彬他們,我完全沒有給他們下命令,也許他們是遊玩去了!”
廖菲氣得無言,陳紅彬遊玩去了?他的使命就是隨時準備接受任務,在世界各地都要能聯繫上,可是現在不但不在華國,連找都找不着。
深吸了一口氣,廖菲怒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緒:“說吧,他們都去做什麼了?”
蘇林這時候可不敢瞞這位主任,雖然她年輕,可是人家的職位在這裡放着呢。
“有消息說,0000號文件被美國一家叫利劍的武器公司得到,他們正在研究這份文件,而我們卻不知道利劍的傳承者是誰,歐陽振邦正好要跟他一個老師去美國開會,我就捎帶着讓他查下利劍的當家人是誰。”
“你有文件的消息竟不報告?另外,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
蘇林苦笑:“一個老軍人,有些消息渠道也不奇怪。”
“那麼,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你不要告訴我發生在賓夕法尼亞的大爆炸跟歐陽振邦有關!”
“據我所知,就是跟他有關!”
廖菲神色嚴肅的站起在屋裡來回走動:“蘇林,你這是嚴重違反紀律的,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歐陽振邦回來後,我要聽第一手報告,現在我就安排人尋找他!”
蘇林嘆了口氣:“回來?談何容易?他們一直都沒有消息,唉,希望他們能活着回來!”
廖菲沉默,以她的身份,她也深深明白蘇林所說的話。
如果他們一旦在美國被抓,沒有人會去救他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他們是變節人員放棄,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廖菲馬上掏出電話打了起來,在電話裡讓人查了一下送給歐陽振邦的卡和陳紅彬他們的卡這兩天有沒有消費,得到的消息是完全沒有,廖菲的臉又沉了下去。
他們在美國不可能不花錢,可是,爲什麼他們的卡里沒有消費的動靜?
蘇林苦笑:“其實我也讓人查過,沒有動靜啊!”
其實這種卡還有種定位的功能,如果他們在什麼地方用了這張卡,這邊就能查出來。
廖菲兩手伸進褲兜裡思考了一下說道:“現在有兩種可能。一、他們藏了起來,等待着回來的機會。二、他們已經被抓到,所以會失去一切消息。雖然是兩種可能性,但我們要做好他們已經被抓的可能性!”
廖菲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撲通’一聲,蘇林馬上拉開了門。
門外蘇小暖拖着個病身子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望着兩眼直勾勾的蘇小暖,蘇林忙心疼得把蘇小暖扶起。
廖菲整個大腦已經被這件事佔滿了,對蘇小暖的病態視而不見,她這樣的人,什麼時候也是理性佔據感性。
大步向外走,邊走說道:“我會派人尋找一下,不過,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廖菲說着想離開,蘇小暖突然說道:“我感覺,振邦他還沒被抓住,你們要派人去美國救他啊!”
廖菲腳步沒停就出去了,蘇林也深深嘆了口氣。
蘇小暖兩隻大眼中滿是淚水:“振邦,你在什麼地方?“
就在蘇小暖爲歐陽振邦牽腸掛肚時,歐陽振邦正在保羅溫暖的木屋裡坐着俯臥撐。
經過幾天的休養,他已經完全恢復。
屋裡很熱,他精赤着上身,黝黑的皮膚上滿是明耀耀的汗水,身上幾個彈孔觸目驚心。
“我靠,又日地球呢?”陳紅彬從外面進來,被凍得臉上通紅。
歐陽振邦翻身站起去了洗澡間,剛進去,保羅就推開了房門:“我的朋友們,你們該走了!”
陳紅彬看着保羅:“有離開的方法?”
保羅看了下自己的表:“如果時間不錯的話,直升機馬上就要到了!”
保羅話音剛落,直升機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歐陽振邦兩句話的功夫已經洗完出來。
保羅一笑:“歐陽振邦,你們直接飛香港,相信到了香港你們就有辦法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香港?那就是到了家了,歐陽振邦看着保羅說道:“謝謝你保羅!”
保羅哈哈大笑:“我討厭欠人人情,我欠你的可是一條命,不過,我再不欠你什麼了,這次算是還清了!”
歐陽振邦和陳紅彬都不是矯情之人,伸手在保羅肩膀上拍了一下,歐陽振邦和陳紅彬他們跑出去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升空,陳紅彬說道:“歐陽,咱們怎麼離開?”
歐陽振邦一笑:“相信保羅已經安排好了!”
直升機帶着幾人直接飛到加利福尼亞,機場上,一架灣流G550停在衆人面前。
幾人下車,一個腦袋特別大的傢伙坐飛機上跳了下來:“我的朋友們,保羅那小子求了我幾天了,我只好自己親自跑一趟,你們準備好了嗎?”
幾人忍着笑看着這人,這人頭特別大,但非常的矮,大約有一米五幾,明顯的沒長開,可笑的是還留上八字鬍,整個人看着非常的滑稽。
陳紅彬大步向前伸出手想跟那人握一下,但那人卻舉起手來,把手裡的東西向嘴裡灌了兩口,衆人一看嚇一跳,這人喝的竟是酒,馬上要開飛機了,他喝酒?
小矮人已經開始向飛機上爬了,邊爬邊喊:“你們最好快點,要不然我就醒酒了,認識矮人嘉的人都知道,一旦我醒酒,那我就不會開飛機了!”
一陣無言,大家還是上了飛機,飛機上滿是酒味,也不知道這矮人嘉喝了多少,至少,在他的身邊,扔了三個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