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大不了開除,有什麼了不起的!”牛學恆撇嘴。
“那你是不想和高雅麗在一起了?我想高雅麗肯定不願意男朋友被開除。”郭慕華淡淡的笑着。
“……那你說怎麼辦?”一提到高雅麗,牛學恆立刻氣短了。
“我們得阻止苟根毛。不能讓他當上校長,娼婦校長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比起他還是要強一點。這不僅僅是爲了你,也是爲了一中的未來。”郭慕華說。
“這好辦,找人揍他一頓,揍瘸了他,讓他在家養上幾個月,看他再當校長!”牛學恆笑嘻嘻的有了主意。
“嗯,可以考慮,不過這不是上策。”郭慕華說,“我聽說新任的教育局長是他們家的親戚,遲早會提拔他當一中校長的,我們總不能一直揍他吧?”
“那怎麼辦?不行幹成他一個終身殘廢?讓他再也當不了校長?”
“他雖然壞,但沒到那地步,我們不可以這麼對他。”
“那怎麼辦?不能打不能罵,難道求他嗎?”牛學恆皺着眉頭。
這時,郭慕華的手機忽然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郭慕華看了一眼,接通了。
“喂?”
“郭慕華嗎?我是小靜啊,嗚嗚,我被人欺負了,你快來幫我啊。”手機那頭的趙靜靜抽抽噎噎。
“你在哪?”
“友誼賓館二樓的酒吧。”
郭慕華和牛學恆兩人出了學校,打車直奔友誼賓館。趙靜靜是趙大哥趙天林的妹妹,她受了欺負,郭慕華和牛學恆不能不管。
友誼賓館是本市唯一一家五星級的賓館,處在本市的中心地帶,市裡有什麼活動,貴賓基本都住這裡。賓館集餐飲、娛樂、洗浴於一體,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住宿,據說裡面的總統套間的豪華程度的比北京上海的大賓館一點都不差。
這是郭慕華和牛學恆第一次來到這裡。
在一樓的大廳,兩個身穿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墨鏡,一身精悍打扮的年輕人攔住了他們。
“幹什麼的?”
兩個少年穿着普通,肯定不是能消費起的客人。所以連個保安攔住了他們。
“我們找人。”郭慕華淡淡的回答。
“找誰?”
“趙靜靜,她是你們這裡的服務員。”
“找人外面等着去,這裡不會客!”兩個年輕人說話橫極了。
“操!狗眼砍人低是吧?”牛學恆怒了,“爺爺我就要在這裡等,你要怎麼滴!”
“操!”兩個年輕人中其中個子高一點的那個神手就來推搡牛學恆,“小逼,滾出去@!”他們兩根本沒有把兩個少年放在眼裡。
牛學恆本能就要去抓他的手腕,然後就會是一系列連貫的動作,將蠻橫的對手摔在地上,但郭慕華搶先一把住他的胳膊,拉着他退後兩步,閃開了年輕人推搡的手,“我們不是來打架的。”
這時趙靜靜從二樓的樓梯跑下來,“郭慕華你可來了,快跟我上去。”過來不由分說的拉起郭慕華的手,向樓上走。趙靜靜穿的是友誼賓館統一的大紅色的旗袍,上面包的嚴實,開叉卻開到了大腿根,走路時雪白的大腿時隱時現。
見趙靜靜下來了,兩個年輕人沒有再阻攔,嘴裡嘀咕了一句,閃到旁邊了。
三人上了樓。
牛學恆雙手插在褲兜裡,不屑的說:“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以後我要是有了錢,把友誼賓館全包了,讓兩個SB給擦鞋,到時看他們再牛逼!”
郭慕華卻沒有多在意,問趙靜靜:“靜靜,誰欺負你了?”
“酒吧裡的客人。”趙靜靜氣鼓鼓的說:“他們想佔我便宜,總想摸我的大腿,還……”
郭慕華臉紅了一下,連忙打斷她的話,“他們現在在哪?”
“還在裡面喝酒呢。”
“你沒告訴賓館的保安嗎?”
“沒有,告訴他們也沒用,他們管不了的。”趙靜靜嫣然一笑,說:“這事非你出馬不行。”
郭慕華摸摸鼻子,心說你也實在高看我了。
轉過高級大理石鋪就的寬大走廊,向右一拐,推開盡頭的一扇門,一陣輕鬆的音樂從門後飄揚出來,這就是賓館的酒吧了。
酒吧裡燈光有點暗,客人也不多,零零散散的一共只有十幾個人。
趙靜靜向站在吧檯前的幾個人一指,“就是他們三!慕華,你給我削!狠狠的削他們!”她總是習慣並享受男孩子爲了她而打架,打的越兇她越高興。
郭慕華心裡苦笑,但沒有辦法,誰讓她是趙天林的妹妹呢?
“行,你就看好吧。”牛學恆笑嘻嘻的答應一聲,雙手插在褲兜裡,向吧檯走過去。五星賓館的自用酒吧和街上亂哄哄的酒吧果然不同,環境優雅的讓人真有一種身處歐洲美國的感覺。牛學恆後來也開了這麼一家酒吧,其念頭就是起自這一天——他覺得這樣的地方纔是人喝酒的地方。
還沒有走到吧檯,就看見吧檯前的那三個人忽然散了開。
“CNMD!給臉不要臉!老子跺死你!”三人忽然將同在吧檯前的一個客人按倒在地,一陣的亂踢。
那客人邊抱着頭遮擋,邊大叫:“你們怎麼能隨便打人呢?你們講不講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不是本地人。
“我他媽就是理!”三人中爲首的一個身材壯實,皮膚黝黑的大漢呲牙咧嘴的罵,“信不信老子今天打死你?”
酒吧裡一陣騷動,兩個黑衣保安衝了出來,可是一看見動手的三個人,保安們摸摸鼻子,默默的退回去了。
原來打人的是城東李老順手下的悍將-老黑。李老順雖然不是本市的一哥,但他的勢力仍然很強大,他手下的兄弟也比較囂張,小小的保安是不敢招惹他們的。酒吧服務員趕緊給保安經理打電話,讓他上來處理。
“住手!”郭慕華跳過去,擋在那客人的身前。
三個混混停住手,老黑罵:“你他嗎是誰啊?多管閒事!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起揍!”
“你TMD揍一下試試?”牛學恆在郭慕華身邊回罵。“信不信小爺掰了你的牙?”
酒吧裡燈光昏暗,老黑三個人一開始並沒有看清楚郭慕華和牛學恆,等到說了兩句話,纔看清楚了兩個人的相貌。然後臉色變了,郭慕華和牛學恆的名頭和樣子,本市的混混大概沒有人不知道,就算沒有親眼見過,也聽人描述過了。這樣英氣勃勃的兩個少年,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哦,是你們啊?”老黑呲牙一笑,“誤會誤會,我們是朋友。”
“誰他媽跟你是朋友?我沒有三個打一個欺負人的朋友。”牛學恆的嘴很損。
老黑的面子掛不住了。
因爲他是李老順的兄弟,在目前的情況下,兩邊的共同敵人是張偉強,勉強算是半個盟友,所以老黑一開始還真沒想和郭慕華衝突。可兩句話之後,他火了,畢竟他也是道上的成名人物,被牛學恆這麼不給面子的嗆聲,他的面子實在掛不住。
這時,郭慕華已經扶起了地上的客人,發現是一個文靜瘦弱,高度近視,一臉書生氣的年輕人,站起來的時候,他嘴裡一直在氣憤的說:”太不講理了,太不講理了!”鼻子破了一點皮,額頭上腫着一個血包,他摸了一下血包,疼的直吸涼氣。
郭慕華把他掉在地上的眼鏡撿起來,用袖子替她擦了擦,微笑着遞給他。
“謝謝啊。”年輕人接過眼鏡戴好了,眼前清晰起來的時候,他指着老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爲什麼無緣無故的打我?”
“你踩我腳了。”老黑麪無表情。
“胡說!我坐在這裡根本沒有動。”年輕人擡起右腳,比劃着自己剛纔坐着的姿勢。
郭慕華心裡嘆息,心說這人太幼稚了,老黑明明就是故意找茬打他,哪是因爲踩腳啊?可老黑爲什麼要打他?爲了錢嗎?
“不行,我要報警!”年輕人氣憤不已的全身上下翻找手機,“咱們派出所說理去。”
老黑不管他,眼睛看着郭慕華,說,“兄弟,給個面子,今天的事情和你們無關,等我處理這小子,等會咱們一起喝酒。”
郭慕華冷冷的說:“你要怎麼處理他?”
“打他一頓,扔到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