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郭慕華的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吶喊,他一定要救牛學恆!豁出所有的一切也要救牛學恆。
三年前,當陸張飛第一個被冤枉的勞教時,郭慕華雖然很氣憤,但一點想法也沒有,等到牛學恆被勞教時,郭慕華心裡已經有了不平則鳴的想法,但沒有實力,現在,他有實力也有想法,所以他要避免這樣的事情一次再一次的發生!
怎麼避免?兩個字,權和錢。
殺人的多了,殺人後接着逍遙快活的也不少了,監獄裡的殺人犯不是沒本事就是沒背景,再說了,牛學恆沒有爲黑豬償命的理由,如果不是牛學恆夠猛,今天躺在太平間的不是黑豬而是牛學恆,牛學恆不是正當防衛,什麼纔是正當防衛?!
郭慕華的心裡燃着一團火,臉色不再是慘白,而是通紅。
當天晚上,郭慕華首先找到的是張家山煤礦的礦主杜志方。
“杜老闆,老牛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
“嗯,”杜志方痛心的點頭。
“事情是唐老闆跟何老四在耍鬼!”郭慕華冷靜的說,“他們的用意自然很清楚,弄死了老牛,也就等於是斷了你的念想,你的煤礦想不給他們都不行。”
“嗯,我知道。”杜志方是個聰明人。
“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要把老牛撈出來!”
“嗯,該怎麼做你說吧,我聽你的。”杜志方沒有廢話。
“那好……”
解決了錢的問題,接下來郭慕華去見了何老四。
地點還是品茗閣茶室。
“慕華找我什麼事?”何老四淡淡微笑,明知故問。
郭慕華也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四哥,有一個成語,叫做過與不及,你聽說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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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四笑眯眯,“願聞其詳。”現在何老四佔着事情的主動,他陰着呢。
“那我就直說,老牛現在在刑警隊,罪名是殺人,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四哥能適可而止,”
“呵呵,兄弟你錯了,報案的可不是我,抓人的也不是我……”何老四很輕鬆。
“但黑豬總是你的兄弟吧?”
“黑豬是我的兄弟,可他被牛學恆捅死了,我這個當老大的不能親手爲他報仇,難道還能再阻止他的家人去報案麼?”何老四裝出心痛的樣子,“慕華,你說我能這樣做麼?”
郭慕華心裡憋着火,臉上淡淡然然,“四哥,凡事都要講一個理,混道上的都是刀口舔血,誰也難免有個失手,黑豬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手下沒少帶血吧?以前有人報過案麼?再說,這件事情是誰先挑起的?是陳波!陳波廢了我一個兄弟的手腕,你說,老牛不該報仇麼?四哥,你跟我可是有和平協議,這麼做,過分了吧?他們那天一共二十多個人,老牛多少人?不過是八個人,而且老牛已經身負重傷,這樣的情況下,老牛不拼命能活命麼?幷州道上這幾年風風雨雨,事情不少,有誰報過案?”
何老四嘿嘿一笑,“說了,報案的不是我。而且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那四哥的意思就是不行,對吧?”
何老四一臉的爲難,“慕華,這事已經進了公-安-局-,誰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那行,”郭慕華不再多說,站起來走人。出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何老四一眼,“今天起,開戰!”
頭也不回的大步而走。
何老四慢慢的從桌子邊站了起來,眼睛裡有憤恨有緊張,他低聲的冷笑。“開戰?郭慕華,你以爲你現在手裡還有多少牌麼?笑話,你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郭慕華出了茶室,點着了一支菸,既然何老四不肯配合,一心要置老牛於死地那麼,一切就只能硬着來了。郭慕華一方面走法律程序,找幷州最好的律師,同時死纏難磨、旁敲側擊的從呂芳圓那裡有意無意的知道一些案情的細節,對不利於牛學恆的一些證據,進行分析。
另外的,郭慕華也要準備道上的手段。
牛學恆是臘月二十二晚上殺的黑豬。一直到臘月三十,整整八天,郭慕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拼了命的,想盡一切辦法的營救牛學恆,錢,向鬼票子一樣的向外花。但牛學恆的事情一點轉機也看不到。據說,這個案子是省廳督辦的,當天牛學恆被帶走之後,連幷州刑警隊的烏志剛也見不到牛學恆了,牛學恆的案子由局長親自負責。
爲什麼會被省廳督辦?郭慕華很清楚,這一切都是何老四跟唐老闆在搗鬼,他們要借還這個機會,一次弄死牛學恆。
臘月三十的下午,郭慕華和陸張飛拉下飯莊的鐵門,心情灰暗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街上,已經一片冷清,人人都回到家裡等待着過年。回家後,兩人先去牛學恆的家裡坐了一會,牛學恆出事之後,牛大方到處找人,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已經臘月三十了,人還留在幷州沒有回來,家裡只有哭泣的牛學恆的媽。郭慕華和陸張飛勸了一會,一會,林詩音和李嬌麗聽到消息,都過來了。四個年輕人一直在牛家待到傍晚,幫牛家貼上了對聯,打掃了院子,等到晚上春節晚會開始的時候,四個人才離開了牛家。
郭慕華送林詩音回家。
臘月三十的晚上,氣氛格外不一樣,家家門前都亮着大紅燈籠,小鎮上喜氣洋洋,空氣中早早的就瀰漫起了鞭炮的味道。
“慕華,老牛這回很重。是麼?”路上,林詩音憂心忡忡的問。
郭慕華點點頭。
“那怎麼辦?”
“……會有辦法的。我一定會救他出來!”郭慕華沉默了一會,堅定的說。
林詩音深深的看着他,眼睛裡淡淡的憂心,黑夜中,兩隻眼睛明亮而美麗。郭慕華微微一笑,把她攬在了懷中,“詩音,不要擔心,我會沒事的,老牛也會沒事的,一定。呵呵,”郭慕華故意的笑笑,輕輕吻着林詩音潔白的額頭。
林詩音抱着郭慕華的腰,閉上眼睛,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兩個人站在牆角依偎着。“……慕華,你告訴我,你爲了老牛,是不是要做一件大事情?”一會,林詩音輕輕的問。林詩音很敏感,她隱隱感覺到了郭慕華澎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