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勇狠狠的一刀向孫天明紮了過去。
孫天明向旁閃了一下,但沒有閃開,這一刀紮在了他肩膀上,孫天明疼的呲牙咧嘴,一刀也紮在了王大勇的胳膊上,王大勇挺兇悍,又一刀紮在孫天明的肚子上,不過孫天明穿的厚,這一刀的傷口並不深。孫天明知道擋不住,中了這一刀後,他捂着肚子轉身就往後面跑。燒烤城兩頭通暢,後門也是前門,前門也是後門。
周志東跟在孫天明的屁股後面跑。
和他們兩人在一起的幾個兄弟卻都已經被王大勇的兄弟們給扎翻了。
孫天明和周志東玩命的跑出燒烤城。
王大勇帶着兄弟們在後面追。
孫天明原本的逃命功夫是一絕,但如果不是被紮了兩刀,肯定早跑的沒影了,笨手笨腳的周志東根本跟不上他,但今天兩人是難兄難弟,誰也跑不快。
燒烤城的旁邊有一個小衚衕,這衚衕又黑又長。孫天明跑出燒烤城後,忍着劇痛一扭身鑽進了這條黑衚衕,周志東跟着他鑽了進去。
“草你嗎的,站住!”王大勇帶着兄弟在後面窮追不捨。
從燒烤車出來的時候,兩隊人離着有二十米,等到孫天明和周志東鑽進黑衚衕的時候,兩隊人離着只有十米了。
因爲孫天明和周志東根本跑不快。
眼看王大勇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啊呀,怎麼辦呀?”周志東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同時問。
孫天明最着急,他知道他今天如果落在王大勇的手裡,肯定沒有好,說不定王大勇會扎死他!孫天明回頭看了一眼,衚衕裡很黑,他看不見人影,但他能看見彈簧刀的白光,更能聽見近在身後幾步外的腳步聲。
孫天明知道,再這麼跑下去,他今天肯定跑不了了,他一咬牙,忽然肩膀一撞。
猝不及防的周志東被撞倒在地,摔了一個狗吃屎。還沒等爬起來,王大勇帶着兄弟們就追到了,對着周志東一陣的亂扎。衚衕裡太黑,他們看不清,他們把周志東當成孫天明瞭。周志東嗷嗷的慘叫,擡起雙手護住全身的要害,但即便如此,一分鐘之後,他還是被扎的暈了過去,事後知道,周志東全身被紮了幾十刀,變成了一個血人,雖然沒有死,但左手卻殘廢了。
後來的某一天,郭慕華在街上遇見了左手殘疾,在街邊擺地攤賣襪子的周志東,周志東看見郭慕華後低下了頭,郭慕華沒有說什麼,轉過街角,叫來一個臉生的兄弟,讓他把周志東的襪子全部買下。不管怎樣,周志東畢竟曾經是郭慕華的兄弟,他現在這麼慘,郭慕華能幫的還是會幫他的。
幷州的城管雖然橫行,但一隻手殘疾的周志東卻可以始終在繁華大街上擺攤,除非是上級檢查,領導出巡,城管會和顏悅色的跟周志東商量,請他移開一會,平常的時候,城管對周志東基本不管,有人說,周志東是殘疾人,所以有照顧,但幷州的殘疾人多了,爲啥只照顧他一個,原因很簡單,背後是郭慕華在幫他。當然,郭慕華也只能幫到這裡。周志東畢竟是叛徒。
星期一的上午,郭慕華去拜訪房地產的蔣老闆,和蔣老闆聊了一個上午。現在,郭慕華的求知非常的強烈,他迫切的想要了解房地產行業的每一個的細節,不只是因爲房地產投資大,不容失敗,更主要的是郭慕華看到了房地產產業的遠大前景。
從蔣老闆那裡出來後,郭慕華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芳芳姐打來的。
“華子你在哪?”呂芳圓嬌脆的聲音。
“嗯,在華商路北。”
“姐在咖啡廳,你現在就來。”
“哦。”
郭慕華接了懿旨,開車直奔咖啡廳。
在南城咖啡廳,呂芳圓一個人坐在臨窗的座位,單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她很少這麼安靜。
時間是上午的十一點,是咖啡店裡一天生意最清淡的時候,所以整個咖啡廳裡只有她一個客人。
耳邊響着輕鬆的音樂。
郭慕華在桌子邊坐下來,“咖啡,一杯。”郭慕華沒有說話,向走過來的服務員比劃了一手勢,服務員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的轉身走了。
“華子,”呂芳圓的眼睛還是望着外面,美麗的臉上泛着一點點的哀愁,呂芳圓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但今天不知道是什麼觸動了她的心事,讓一向強悍的她變的虛弱了起來,“華子,你說,人這一生中,一個女人爲啥非要跟一個男人結合在一起呢?不結合不行麼?”呂芳圓輕聲的問。
郭慕華摸了一下鼻子,這個問題太哲理了,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簡單了就是兩個字,人性或者是自然,老天爺創造了男人女人,就是要他們結合在一起的,不然人類不就滅亡了?複雜也複雜,因爲除了生理需要,誰也不能說清楚男人和女人結合的必要性和必須性,2000年初的時候,同性戀,基友,百合,都還是很陌生的詞。
呂芳圓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姐都二十五了……還沒嫁人呢……”
郭慕華不知道怎麼回答,更不知道今天的呂芳圓,爲啥多愁善感了起來?
呂芳圓轉過頭來,用一種飄渺的眼光看着郭慕華,“華子,你說,姐該怎麼辦呢?“
“芳芳姐,你今天腫麼了?”
“沒啥,你就回答姐的問題,姐是不是該嫁了?”
郭慕華使勁的摸着鼻子,鼻尖都摸紅了。
“姐愛的人,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四條腿的蛤蟆那麼多,兩條腿的男人咋就這麼難找呢?罷了罷了,姐不嫁了,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呂芳圓忽然的又高興了起來,嫣然一笑。“華子,喝完咖啡,我們再去喝酒,今天晚上,你要陪着我,聽見沒?”
過了很久很久,某一天的時候,郭慕華終於知道了呂芳圓爲啥多愁善感的原因,原來是爲了市政府的廖老闆,呂芳圓和廖老闆相當複雜和難解。郭慕華從來沒有問過,也根本不想知道,有一次他一個人在KTV喝酒,聽見隔壁有人議論在刑警隊的玫瑰花,怎麼的刺,怎麼的浪,整天開着紅色的馬自達,一定是某人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