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的聲音鏗鏘有力,令風輕靈精神一怔。這番話合情合理,讓她無法反駁。
“主人說的對。”曼珠沙華十分贊同,“風輕靈,這是唯一的生機,歷代封魔宗宗主在天之靈,也不希望我們最終成爲了惡人的混沌之靈。只要我們還活着,才能消滅尚天師。”
風輕靈漸漸被二人說服,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在此時,空氣中響起了一陣邪惡的聲音。
“呵呵,說的好像已經走到了第十層了一樣,別異想天開了,林浩。我知道哪一個門是真的,但我不會告訴你的。去吧,你們只有八分之一的機會。我想看看,當陣法的殺機發動,你們又能存活多久!”
房間的中央,一顆臉盆大小的水晶球發光,顯現出尚天師的陰陽之臉。此時,他正在另一個房間內,通過陣法的水晶球監視這一切。
他不敢進來,因爲一旦在混戰中觸動八門七絕陣的殺機,此房間內的一切生靈都要死亡,而且,一旦有人在此絕命空間內呆的時間過長,陣法的殺機也會自動開啓。
這種殺陣很強大,連他也沒有把握不死。
“主人,要不讓風輕靈再看看。也許能找出些蛛絲馬跡。”曼珠沙華皺眉,隨機選一個太冒險了。
“我要是看的出來,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林浩,要死就一起死,我不怪你。”風輕靈認命,這一刻也只能看天意。
“胖丁,你呢?”
嗚嗚嗚!
胖丁揮舞着小爪,無條件地支持林浩。
“我來吧。”
“主人,看你的了。”曼珠沙華輕咬紅脣,緊張地道。
“恩。”
林浩看上去輕鬆,可內心卻非常沉重,八分之一的機會,他一點都沒譜。
他從不覺得自己運氣好,但這一刻居然要考驗人品。
他深深吸了口氣,在曼珠沙華和風輕靈怪異的目光中,指尖中光芒一閃,一個黑漆漆的平底鍋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裡。
林浩當然不是要在衆目睽睽下,進入系統空間。
他將黑鍋放在了房間中央,而後用力撥動鍋柄,黑鍋的鍋柄立即猶如指針一樣一圈又一圈轉動起來。
不知爲何,此刻的林浩突然想起了那位將海神之弓贈與自己的存在。 шшш⊕ TTKдN⊕ co
原本林浩不知道她的身份,曼珠沙華告訴她,那人生前是鎮魔塔十兇,是水之極盡的守護者,是和初代封魔宗師一個時代的強者。
他記得當初這位守護者說,要將畢生的氣運都加持在自己身上。
“守護者的氣運應該有用吧。”
林浩喃喃自語。
“呵呵,居然讓一口鍋來決定命運,真兒戲。林浩,自暴自棄了嗎?”
水晶球中,尚天師大笑,他看到林浩的黑鍋漸漸停了下來,而鍋柄指示的方向卻是錯的,與正確的方向完全背離。
但他很快又笑不出來了。
因爲,有一股奇異的能量突然從林浩的身體中衝出,沒入了即將停止轉動黑鍋。黑鍋抖動,放射出一道湛藍的光華。
房間內瀰漫出一股水屬性的清涼氣息,一道曼妙的人影從黑鍋之上顯現出來,令注視着這一切的人都瞪大了眼。
一個女人,一個氣質如仙子一般出衆的女子,她的慈悲照亮了房間。虛影很朦朧,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卻能看到她腹部以下的柔軟蛇軀。這是人與蛇完美的組合,充滿了柔韌和美感。
“娜媧大人!”
風輕靈認清了她的身份,驚叫了出來。
“可惡!是你?”尚天師也在此刻變色。
娜媧,鎮魔塔守護者,代表水之極盡的妖靈。然而對鎮魔塔的十兇來說,娜媧卻是神靈一樣的存在,她是十兇,但超脫十兇。
數千年前,她跟隨着初代封魔宗之主從滄瀾域而來,並幫助初代封魔之主鎮壓了地底邪魔,是真正強悍的存在。有傳聞稱,她的實力比初代還強。在鎮壓地底邪魔的那一戰,她纔是真正的主力!
可惜,後來她離開了鎮魔塔,不知去了哪裡,令視她爲偶像的其他守護者嘆息。
但現在,她的虛影突然從林浩的身體內衝出。
這是怎麼回事?
曼珠沙華瞭解的沒風輕靈那麼多,但也被突然出現的水之極盡的守護者給震驚。她以爲這是娜媧的妖魂,但很快發現,這不是,而是一股能量載體而已,是她的祝福之力凝聚而成。
滴溜溜……
明明即將停下來的黑鍋,在“娜媧”的虛影出現的剎那,加快了速度,又在地上轉了數圈,而後才慢慢停止。鍋柄指向了東邊的一扇銅門。那扇門看似與其他七扇一樣,但仔細看去,卻又有不一樣的氣息。
“去吧,少年人。願海神與你同在。”
美麗的虛影輕輕看了林浩一眼,吐出一陣溫柔似水的聲音,而後隨着海藍色的光芒漸漸消失。一道能量從黑鍋的上方射出,重新進入了林浩的體內。
“這邊,走!”
林浩撿起地上的黑鍋,果斷朝着東方的銅門走去。那神奇能量進入體內後,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此刻,他百分百肯定剛剛那團虛影就是她所說的畢生氣運。
既然異象如期顯現,他沒有理由不去相信她。
風輕靈和曼珠沙華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她們比林浩更瞭解水之極盡的守護者擁有的大能。也相信,她不會害自己等人。
“給老夫站住!”
水晶球中尚天師一陣失神,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消失的水之極盡又出現了。
接着他怒吼起來,絕命空間抖動,陰陽妖靈猛地從一扇銅門中衝出,朝着林浩衆人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鎮魔塔十層,有十分重要的東西,決不能被他們得到。
然而,就在這時,敞開的銅門邊突然閃出一道黑影,卻是林浩去而復返。
他嘴角噙着冷笑,身上捲起一道驚天的氣勢。碧綠色的海神之弓,此刻被他拉成了滿月形狀。
嗡!
清脆的顫鳴聲令尚天師變色,他想躲開,但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