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箏覺得傅盈瘦了,這肯定是真的,最近一段時間傅盈爲情所困,可累得不輕。
“哎,盈盈……”傅箏嘆了一聲,又道,“你二姑父當真是禍從天降,前一個月出了車禍,一雙腿粉碎性骨折,據醫院裡檢查治療,右腳小腿骨傷得尤其厲害,把扎到肌肉裡面的骨刺取出來後,骨節短了一寸,醫師介紹的治療方法一是在骨節上加鋼釘,要就是動手術,但腿骨短一寸,走路就會有影響,醫生是這麼說,其實就是說你二姑父跛了,這次來紐約順便到這邊來複診一下,看看有沒有醫治的方法!”
李俊傑是在李陶身後扶着輪椅的,跟傅箏母子兩都是愁容滿面的,傅天來和傅珏父子也是在考慮到哪家醫院去治療。
李陶自己倒是無所謂,笑呵呵的道:“你們愁什麼呢?我都快五十歲的人了,瘸就瘸吧,我可不想還要在腿裡釘鋼釘什麼的,反正兒子也大了,一家人多在一起聚一聚不更好嗎?”
傅天來皺着眉頭慍道:“你這是什麼話?我來安排吧,紐約幾家最好的醫院我都熟,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好,就算裝個鋼釘,這個手術也是很簡單,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二姑父,自己的身體怎麼能不關心呢,就聽爺爺的!”傅盈對這個二姑感情特別好,所以自然也就關心二姑父了。
“盈盈,盈盈!”
傅盈聽到周宣在輕輕叫着她,又伸手拉着她的衣襟,回身瞧着他問道:“什麼啊?”
周宣低了聲悄悄說:“盈盈,我……我能治好你二姑父的腳!”
傅盈怔了怔,隨即纔想起周宣的冰氣能力來,不由得又是一喜,是啊,怎麼就忘了周宣呢,當初在天坑洞底中,自己手腕被伊藤的勁弩刺穿了,但周宣就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的傷治好了,就是在睡夢中給周宣治好的,自己甚至是沒有一絲半分的感覺。
周宣在傅盈的二姑傅箏說了李陶的事後,便暗暗運起冰氣探測了一下李陶的腿,左腿稍好一些,時間夠了就能恢復,但右腿就嚴重多了,骨頭都短了一截,而且還有幾顆碎骨渣,一次手術並沒有做完整,如果自己用冰氣的話倒是可以給他激發生長,把骨頭恢復完整,而且也能把碎骨渣轉化再吞噬掉,這不是難事,算得上相當簡單,從有冰氣過後,最難的一件事便是給老爺子治療癌症,那個難度到現在都還是算得上難度最大的。
傅盈正要直接說出來,忽然又想起周宣的這個秘密可不能隨便透露,就算是自己最親的人那也不能說,說出去可能就會給周宣帶來極大的麻煩,得想個好法子,既能給二姑父治好病,又不泄露秘密。
傅天來也正在考慮着要將李陶送到哪家醫院治療,就見傅盈對他說道:“爺爺,周宣會一些中醫,不過有些藥放在了昆斯區別墅,明兒我去拿過來,就讓周宣給二姑父治一治吧,正好也不用到處轉來轉去的!”
傅天來聽傅盈這麼忽然一說,愣了愣,隨即又想起周宣的特殊能力,心中一動,不過對於傅盈說他能治病,倒是有些詫異,不知道是傅盈說說而已,還是出自於周宣自己的意思?
想到這兒傅天來瞧了瞧周宣,卻見周宣緩緩的點了點頭,傅天來當即一喜,周宣自己這個意思就是肯定能治了,倒是對周宣越來越詫異了,到底還有多少奇特之處讓他更驚喜呢?
傅天來當即說道:“李陶,我看就這樣吧,就住在家裡,等明天盈盈去把藥拿回來後讓周宣給你治一治。”
李陶對岳父的威嚴向來是很畏懼的,雖然不滿意,但卻不敢說什麼反對的意見,在傅家,傅天來就是天,他說的話除了傅盈外,就從來沒有人反對過,不過當初傅盈是年紀小,一家人都寵着她護着她。
傅箏可就不願意了,到底她是傅天來的親生女兒,有些話還是好說一些,慍道:“爸,盈盈是個孩子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跟着起鬨呢,俊傑爸這可是終生大事,治不好就殘廢了,怎麼能由個孩子來瞎折騰呢?”
傅天來眼一瞪,哼道:“是不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你就不姓傅了,我就管不得你了?”
李陶趕緊打和說道:“爸,好好好,我就在家,明天由……由這個小周來給我治吧,爸也是一番好意嘛,傅箏,別跟爸鬥氣,大家不都是想我腿早點好嗎,也不會是想我不好,是吧?”
這個倒是,傅箏心裡想着,儘管父親比較威嚴,不聽別人勸,但對自己和李陶這個女婿還是疼愛的,絕沒有想着要害他的道理,也就默不作聲,心想等明天在家裡讓盈盈那個未婚夫折騰一下吧,反正一家人瞧着,他也不能太過份,就走個過場,等多一天才去醫院,都過了一個多月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天。
“爸,好吧好吧,明天盈盈去拿藥回來就讓他隨便看看吧,後天也不去醫院,後天不是盈盈的訂婚禮嗎?”
傅箏一邊說着一邊又計算着,後天是傅盈的訂婚禮,說什麼姑父母都是要參加的。
傅箏這話的意思很明顯的表示出明天讓周宣隨便看看後,等他們的訂婚禮過後還是要到大醫院治的。
傅天來也懶得在這個時候跟傅箏爭論,說太多也不好,反正他們也不會相信,這事兒只要周宣拿了藥做遮掩,把李陶的腿治好後就算完了,也不是要李陶給周宣做宣傳,低調的治好纔是目的。
玉嫂的飯菜做好了,李俊傑動手推着父親的輪椅,到了餐廳裡,周宣才見到長長的紅木餐桌上擺滿了菜餚,菜雖然多,但卻全是中國菜,辣的,素的,渾的,菜式各式各樣,而餐具也全是按中國的習俗,用碗筷等中餐具。
最上席坐的當然是傅玉海,挨着他左首就是傅天來,接着卻是傅盈挨着爺爺,再過來是周宣,對面是李陶和傅箏,再過來是傅珏和楊潔夫妻,李俊傑倒是坐在了最後面。
傅天來很高興,心情也好,而且老太爺傅玉海似乎精神也旺盛,不知道是不是因一家人團聚的原因,老爺子精神心情都特別好,興奮的讓玉嫂開了一瓶三十年的茅臺,大大小小的都倒了一杯。
杯子其實很小,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不要喝多少,傅天來是要這個氣氛,一家人團圓的氣氛。
喝了一杯,傅玉海皺着眉頭問道:“一家人都在的日子,我就覺得像過年一樣纔會有,遠的難的都到了,怎麼岑兒和喬尼沒有來?”
“這個……”傅天來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傅岑有生意上的事到國外去了,可能還會有一段時間纔會回來,喬尼也去了香港,短時間都回來不到!”
喬尼和傅岑母子的事情,其實除了傅天來,傅盈和李俊傑,周宣外,家裡都是瞞着老太爺的,李俊傑也沒有跟他父母提起過,總歸這是一件令親人傷心的事,能不提就不提。
也到底是因爲血濃於水吧,傅天來說得嚴厲,但卻是不忍心一巴掌把喬尼打到絕境,只是斷絕了他的一切財源和收入,讓他好好品嚐品嚐落魄的滋味。
一餐飯吃完,玉嫂又端了果盤出來,周宣挑了一個小香梨,又脆又甜,吃了水果後,傅盈就悄悄的拉扯着他的衣襟。
周宣瞧了瞧傅盈,只見傅盈的眼光悄悄的向傅玉海瞄了瞄。
傅玉海精神抖擻的樣子,時不時瞧着周宣,周宣這才明白傅盈的意思,在劉清源那兒回來的半路上就得到傅盈的叮囑了。
周宣想都不想,趁着祖祖沒有開口之前,趕緊撫着頭皺着眉頭道:“盈盈,我有點頭痛,我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別人倒沒有什麼意外,傅天來和傅玉海父子卻是都是一怔,傅玉海是失望,傅天來卻是真的意外,周宣有那麼奇特的能力,又怎麼會頭痛?
不過瞧了瞧老父親的表情後,又瞧了瞧周宣跟傅盈詭異的表情,立即便明白了,老父昨晚跟周宣下棋下到了凌晨三點,今天破天荒的睡了一回懶覺,十二點才起了牀,自己都在埋怨着,盈盈跟周宣兩個年輕人怎麼跟老爺子來耗時角力呢?
傅天來一明白到周宣的意思,趕緊說道:“周宣,快些到樓上房間裡休息休息,得養好精神,後天就是跟盈盈的訂婚儀式,可不能誤了事!”
得了傅天來的聖旨,傅盈拖着周宣的手就往樓梯上奔,而傅玉海老臉上滿是懊惱的表情。
一想到祖祖這副表情,傅盈就好笑,一路笑一路拖着周宣往樓上跑,跑進三樓周宣的房間裡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其實周宣倒是不介意陪着傅玉海下下棋,只要不讓老人家拖得太晚,而自己又暗中幫他改造過體質,兩個小時的時間還是沒問題的,當然這事兒周宣也沒想過要跟傅天來他們說出來,他覺得也沒什麼值得好說的,對自己的親人,能暗中幫到的那就要幫,又不是想要回報的。
“盈盈,你太壞了!”周宣笑着伸手指頭輕點了點傅盈的額頭,傅盈順勢躺在了牀上,伸手抓着周宣的手指就往嘴裡塞,笑道:“咬斷了看你還怎麼點我!”
周宣笑着由傅盈拉過去咬了一口,尖叫道:“啊喲,斷了斷了!”隨即翻身過去用身體壓着她,笑道:“盈盈,這下你慘了,我殘廢了,你得負責一輩子了!”
傅盈推了一下,沒推動,笑罵道:“去你的,哪裡殘廢了拿來給我瞧瞧?”
周宣把舌頭伸出來湊了過去,說道:“你把舌頭咬斷吧,咬斷了就拿給你瞧瞧!”
“無恥……無……無賴……”傅盈給周宣壓在身上,忽然有些害羞了,閉了眼不敢看周宣,柔柔的罵了兩下,聲音兒卻是越來越低了。
周宣瞧着傅盈嬌美的模樣有些呆了,輕輕唸了聲:“盈盈,你好美!”說着把嘴伸了過去。
卻就在這當口,李俊傑急急的竄了進來,說道:“周宣,問個事……哎呀!”
一踏進門就見到周宣伸嘴要吻傅盈,“哎呀”叫了一聲便停了腳步捂住雙眼。
周宣和傅盈都嚇得一下子彈了起來,紅着臉各自坐到牀的另一頭。
李俊傑說道:“怎麼眼睛裡進了沙子,哎呀,好難受啊,周宣,來幫表哥吹一吹好不?”
李俊傑這個謊話說得周宣跟傅盈都是好笑。
傅盈羞了一下,隨即又惱了起來,站起身叉起了腰,惱道:“過來,眼裡進了沙子是吧,我給你吹!”
李俊傑捂着臉一下子就轉了身,往門外竄去,邊跑叫道:“不行了不行了,表妹,我要去醫院瞧瞧,這顆沙子太大了!”
傅盈叫道:“表哥,你要出去亂說了,我就要你好看!”
李俊傑要問的話沒有問到,結果眼裡進了兩顆大沙子跑了。
周宣側臉瞧了瞧傅盈,傅盈惱怒的表情還沒消失,周宣眼神一瞄向她,臉上的紅暈又上來了,剛纔的羞意又跑了出來,本來確實是想跟他好好的吻一場的,但給表哥冒失的衝出來打斷了,這個時候再也沒有那份心情了,再說確實又是羞意難擋!
周宣瞄了瞄,傅盈幾乎連脖子上都紅了起來,頓時又是慌亂的往門外竄去,慌亂中在門口“碰”一聲又撞了一下!
周宣只是皺眉,對傅盈又是愛又是憐,傅盈也太愛害羞了,一連兩次在這個門口處撞了,她不痛自己還心疼呢!
來傅宅只住了兩晚,包括今天,傅盈的房間他並不知道,剛剛聽腳步聲,傅盈並沒有下樓,應該是在三樓的某一個房間吧。
周宣運了運冰氣,這幾天的休養,左手的黃金冰氣異能幾乎已經恢復到以往的最佳時刻,而且似乎還更有精進。
運轉了幾遍後,周宣把冰氣毫無限制的放了出去,立時間,以自己爲中心的四周十五六米範圍以內的動靜場景都清晰的出現在腦子中。
傅盈的房間是與周宣的這間房間隔了一間,在右面第三間,而這個時候傅盈正坐在牀上發着呆,她的額頭上,周宣探測到還有一些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