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寬大宏偉的豪宅中,除了服務生,其他的男女賓客都是衣着鮮亮,盛裝笑臉。
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周宣身邊的女子們個個明豔動人,但周宣沒有半分感覺,再漂亮,也漂亮不過他心目中的盈盈,這些女人,不過是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妝,在這層面具之下,不知道又是怎樣一副虛假面孔,在豪門家族上層社會中,大家往來最多的就是虛僞,最缺的就是真誠!
周宣順手就從身邊路過的服務生盤中端了一杯紅酒,搖了搖,輕輕泯了一小口,很舒服的味道。
正當周宣獨自寫意的時候,忽然從身邊急急的走過來一個人,而周宣也正好端着酒杯微微轉身,兩人就此撞在了一起!
一聲“啊喲”的女子尖叫,周宣手中的一杯紅酒全部灑在了這個女子的胸口!
周宣一呆,這個女子又惱又羞的盯着他,很面熟,但一下子沒想起來是哪一個,一身白色禮服,但胸口染了紅酒,紅色污了一大團。
周宣手忙腳亂之下,很不好意思,趕緊放下酒杯,拿了桌邊的紙巾,忙亂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擦一擦……”
不過當手中的紙巾剛剛觸到那女子的胸口時,那女子眉毛一豎,伸手就是一耳光,邊打邊罵道:“流氓!”
周宣雖說有些慌亂,但冰氣在身,畢竟敏感度可是比常人高得多,這女子的猛然揮手的一記耳光,臨到一半時,周宣已然自然而然的偏頭閃了開去,那女子一下子沒打着。
周宣退了一步,正想惱,但瞧着對方胸口一起一伏的樣子,這纔想對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自己污了她的衣服已然讓她出了醜,緊接着還要伸手去擦她的胸口,人家如何受得了?不罵你流氓纔怪呢!
雖然說錯並不在周宣一個人身上,但像這種事又怎麼能說得清,他是一個男人,當然是要讓着女人的。
周宣退開了一步後,反正這個女孩子也沒打着他,趕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有點慌亂了!”
瞧着這個女子俏眉俏眼,又帶點兇狠狠的味道,似曾相識的樣子,周宣還在努力想着她是哪一個時,這個女孩子就叫道:“明月,明月,你給我過來!”
聽見她這麼一叫,喊出“明月”這兩個字來時,周宣忽然就想起了她是哪一個!
這個女孩子就是他跟魏海洪來香港時在飛機上遇到跟上官明月一起的那個顧愛琳!
當時在飛機上,就短短的一些相見的映像,周宣就知道這個顧愛琳就是一個富家嬌蠻女,是他最不喜歡見到的類型,與上官明月,魏曉晴,魏曉雨姐妹這樣的富家千金卻又不同,這個顧愛琳純粹就是沒受過任何的挫折,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笑臉,富裕,捧在手心裡的日子,除了嬌蠻橫不講理之外,就仍然還是嬌蠻橫不講理。
顧愛琳的驚叫,又大聲的叫上官明月,早就引來了不少人圍過來,不過除了她跟上官明月兩人外,其他人都是不認識周宣,心裡很奇怪,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周宣普普通通的相貌,特別是衣着太普通了,就是現場的服務生們,那一身制服都是定做的,都要遠比周宣身上的衣服貴一些。
圍上的一些公子少爺們見到漂亮的顧愛琳惱怒的站在這兒盯着周宣,胸口給污得紅紅的一大團,又是好笑又是起鬨:“這傢伙是誰?哪裡冒出來的傢伙?怎麼混進來的?……”
上官明月也愣住了,因爲現場又沒見到魏海洪,顯然周宣是獨自一個人來的,周宣怎麼會來到這兒?
這裡可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就是香港的略有名氣的富商都不一定能有資格被請邀請過來,他算什麼?魏海洪或許還有可能,但周宣顯然不可能,但他偏偏就在這兒,這個人,真讓她奇怪!
上官明月沉吟在她的考慮中,卻沒想到周宣此刻已經被一幫公子少爺圍住起鬨。
顧愛琳是香港上層名媛,是不少公子少爺追逐的對像,又是今天的主人,此刻被周宣出了醜,當然都涌出來出頭了。
當然,如果周宣是一個認識的人,或者是極有身份,跟他們一樣的人,那也有幾分面子,此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但周宣顯然是個沒有背景沒有後臺又不認識的一個人,看身上的衣着打扮就知道,能來這個地方,就沒有一個人會穿得像他這樣普通,按他們的估計,周宣就是送酒水或者什麼顧家訂了的用品而過來的下人,吼便吼了,喝便喝了,拿這種人出氣爭面子,讓顧愛琳這個美女高興那是值得的!
本來周宣倒是認認真真的道歉覺得對不起,不好意思,但衆人這樣一圍攻,心裡一氣,淡淡道:“我又不故意的,再說這事,雙方都有責任,酒灑了灑了,大不了我賠一件禮服吧,多少錢我賠!”
周宣的氣話一出來,立即便有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男子惱道:“賠?你賠得起嗎?顧小姐這件禮服至少都得三十萬港幣以上,你拿什麼賠,媽的,拖出去先揍一頓再說!”
上官明月這時倒是清醒了過來,趕緊說道:“別鬧別鬧,愛琳,今天你可是主人,可不想在顧爺爺壽誕宴上鬧不愉快吧,這衣服,多少錢我來賠!”
圍着的一干公子少爺們頓時一怔,上官明月比顧愛琳可是更受歡迎的對像,身家不錯,相貌又是比顧愛琳更漂亮,在這宴會上,她可是大家注目觀注的中心人物,這時忽然替周宣出頭,這就讓這些公子少爺們一下搞不明白!
顧愛琳是明白的,但她也只是從上官明月口中得到一丁點的底細,只知道周宣是在京城,好像並不是什麼富裕家庭,但上官明月就是喜歡,上官明月剛剛雖然沒有明說是爲了周宣出頭,但說了這衣服多少錢由她來賠的話,表面上看好像是勸顧愛琳不要鬧事,這可是她爺爺的生日宴會,但顧愛琳聽起來就不舒服,她跟上官明月的關係太密切,那天在飛機上見到周宣,明白上官明月的心中那個秘密的人就是周宣後,很是替她不值,在她看來,周宣如何配得上上官明月?
顧愛琳沒理其他人,對上官明月的話也不理睬,對着周宣惱道:“你是怎麼進來的?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哼哼,明月,醒醒吧,我最瞧不起靠女人吃軟飯的傢伙!”
顧愛琳心裡想的是,周宣定然是拿什麼虛假的表現吸引了上官明月,周宣也定然是瞧中了上官明月的錢,以她對周宣的映像,周宣肯定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拆白黨,但她奇怪的是,靠女人吃軟飯的男人吧,通常都是有一副英俊的外表吧,周宣這麼普通的外表怎麼吸引上官明月?
如果是以前的周宣,自然會有些自尊心受損的想法念頭,但到了現在,心態早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愣頭青了,淡淡笑了笑,伸手在衣袋裡掏出支票,從上衣袋中取了鋼筆就在臺上刷刷的寫了五十萬元的支票,然後撕下來遞到顧愛琳面前,淡淡道:“我這是五十萬人民幣的支票,夠不夠禮服的錢?不夠我再重開!”
剛剛聽到那個粉面小子提了一下,顧愛琳這身禮服是三十萬港幣以上,如今人民幣的匯率比港幣的高,五十萬人民幣差不多要換港幣六十萬了,如果顧愛琳的禮服是三十萬到五十萬港幣之間的價值,那應該就不差了。
顧愛琳臉一沉,瞄了瞄周宣手中的支票,心裡自然在懷疑這張支票的真實可信度,她當然不會在乎這一件禮服的錢,但周宣裝模作樣的樣子很是令她不爽,在想着要找個什麼說法讓周宣出醜,要是在平時,讓幾個人把周宣趕出去就得了,但周宣是她的好朋友上官明月的心上人,何不趁這個機會讓周宣原形畢露,讓上官明月看到周宣的真實面目,讓她清醒過來!
顧愛琳還在這樣想着的時候,剛剛那個替顧愛琳出頭的粉面青年一伸手便把周宣手中的支票接過去,瞧了瞧然後刷刷的撕成碎片扔了,嘿嘿冷笑道:“瞧你身上一身上下都不值一千塊吧,這張五十萬人民幣的支票,嘿嘿,騙鬼吧,你懂支票是什麼東西吧?”
周宣瞧着他頗爲自傲的樣子,淡淡道:“衣服也灑污了,你們不相信我的支票,現金嘛,我倒是沒有,說說吧,你們要怎麼樣?”
顧愛琳眼珠子一轉,看到上官明月向她遞眼色阻止的表情,裝作沒看見,對周宣道:“怎麼樣?也不想怎麼樣,你不就是裝得很有錢的樣子吧,賠不出來錢,你只要在這兒跪下來向我賠禮道歉,這事兒我自然就當沒發生過了!”
上官明月在一邊急得直咬脣,顧愛琳的嬌蠻她自然是明白的,如果是別的人,她當然無所謂了,但顧愛琳是她好朋友,要真在這個場合把周宣得罪狠了,恐怕還真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