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剛一聽周宣的述說,馬上就否定了周宣的猜測,搖搖頭道:“不會是這個原因,小周先生,我這個孫女其實也只是驕寵了些,心性並不惡,你撒了她一身酒,惱怒是有的,但絕不會說你是騙子,這說着又沉吟了一下,隨即又道:“我想吧,可能是這個意思,我這孫女與上官家的明月從小交好,但我聽說這個明月從沒談過感情上的事。心高氣傲吧,一般的男人入不了她的眼,如果上官明月喜歡上了周的話。我估計就是這件事上面出了問題,我這孫女跟明月就像親姐妹一樣,如果上官明月有了喜歡的人,愛琳一定會挑針挑刺的,或許就是這表面映像對小周先生不滿意,因而覺得是周先生欺騙了明月的感情吧”。
顧建剛略一思索,便說了這些話出來,周宣一想,還真覺得是這麼回事,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那天在飛機上,顧愛琳不是橫豎說自己的這那不是嗎?也就是在說上官明月怎麼就那個眼力,原來是這樣!
周宣笑笑搖頭,道:“顧老,我可是過了小兒女那撒嬌發夢的年代,就別爲這些事發惱傷神了。今天是顧老的生日壽辰,開朗點,顧姐吧,也就是小女孩子的心思。爲朋友着想。心倒是好的,我可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
顧建剛大喜,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周,我老頭子就代我孫女向你陪個罪,老頭子癡長你點年數,這念頭,倒是還不如小老弟你了,呵呵,不談這個不談這個,今天是我老頭子的九十歲生日,我叫人先擺一桌進來,就我跟小老弟喝喝酒聊聊天,今日與小老弟一見如故,呵呵,我們就來個不罪不休吧”。
“這個”周宣見顧老頭興致勃勃的,心想反正也沒別的事。顧園帶他過來不也就是讓他吃吃喝喝嗎?這下倒好,有他們顧家的家長出面請他,這頓酒喝得!
顧建剛按了按桌上的一個小按鈕,不到十秒鐘便進來一個女傭人。顧建剛擺擺手。吩囑她讓廚房弄一份上好的菜餚過來,並讓傭人到酒庫拿了他的珍藏送到小客廳。
周宣不知道顧建刊的珍藏是什麼酒,對於酒,他所知也不多,雖然現在有了錢,但骨子裡的見識卻仍然基於以前那個鄉下人的底子上,若說對酒的瞭解,好酒名酒,他喝的次數並不多,前幾次雖然喝了不少,但那都是運用冰氣做的手腳,酒消耗了不少,但連那酒的味道都沒嚐到
要說真的瞭解,那還是鄉下那種兩塊錢一斤的包穀土酒,打小就喝了不少,味道有點苦澀,喝了會發熱。女傭人再進來的時候,手裡抱着一個精裝的漂亮紙盒,放到桌上後再打開紙盒,又從紙盒裡取出來一支黑色的窖瓷瓶,酒未開瓶,僅這包裝便已看出不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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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盒子上有茅臺兩個字,周宣當然認得這兩個字,但茅臺酒是好酒,但也不是他消費不起的東西,在心裡估計着,顧老頭這酒既然是他的珍藏,想必也不會太便宜吧,幾千還是過萬?
顧建剛揮手讓那女傭人去讓廚房送菜過來,自己接過了瓷瓶從桌上拿了小水果刀,然後從瓷窖瓶上的封口處輕輕的削除掉膠泥封,當把蓋子輕輕揭開後,一股無以形容的香味就在房間中瀰漫開來。
“好香”。周宣忍不住讚了一聲,未嘗酒,先聞香,就憑這個香味不,周宣就覺得這絕對是好東西,絕對要比他之前在酒店或者夜總會中跟李爲喝過的那些酒都要好。之前他見過最貴的酒應該就是在夜總會中耗掉的那些軒尼詩的洋酒吧,但那些不過也就是一萬幾千的價錢,對於顧老頭來說,遍地都是,算不得珍藏吧?
果然,顧建剛在打開蓋子後,把桌上的一套酒具拉過來,取了兩隻小杯子,這杯子也是窖制的,周宣一看到這些東西,也禁不住就運起冰氣測了一下。
這些酒具暴然也不是普通的東西,顧建剛手中那瓶茅臺酒瓶子是四十四年的清州窖,而桌上的小酒杯更出奇。竟然是景德鎮的官窖。有一百七十年之久,瞧盤中的小瓷杯有八支,呵呵,就這一盤子酒杯,那也值幾個錢了!
顧建剛捧着瓷瓶小心的傾斜着往酒杯裡倒了大半杯,然後再倒了一杯。其實這杯子很一杯不足五錢,而他手中那窖瓷瓶的大看起來裡面的酒份量不會超過三斤。
顧建剛因爲腿腳不便,倒了酒後對周宣微微一笑,說道:“小周,試一試。看看這酒怎麼樣?
周宣也不客氣,伸手端了一杯,遞到嘴邊,先是聞了聞那香味,笑笑道:“顧老,說實話,我對酒是不懂的,但這味道真是香啊,聞聞這香味就很舒服”。
“呵呵,那當然了,我這酒啊,可是有四十一年的酒齡了,我去年在香港拍賣會上拍回來的,一共有三支,其中一支是三十一年,一支是二十一年”。顧建剛笑呵呵的說着,臉上禁不住洋溢着一絲耀色,“小周。你倒是猜猜看,我這三支酒,每支的價格是多少?”
瞧着顧老頭臉上那一絲得色,周宣微微一笑,這老頭也是,身家如此龐大,但老來卻醉心於這些事,看來有些返老還童了,老頭子拍了三支酒回來,又聽他說過,剛剛倒的這一瓶是四十一年的酒齡,看來是拿的最好的一瓶了。
笑笑道:“顧老,我對酒是不懂的,但這香味聞起來着實舒服。要我猜啊,那就猜猜吧。先猜那二十一年的吧!”
周宣瞧了瞧顧建剛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顧老,如果讓我隨便猜的話,按我以前的想法,呵呵,二十一年的我會猜一萬八,三十一年的我會猜三萬八,四十一年的我會猜六萬八!”
顧建剛笑笑攤攤手道:“你說了嘛,那是你以前的想法,那現在的呢?又有什麼不同?”
周宣呵呵一笑。說實在的,他對酒並不懂,按他的想法,一瓶灌下肚。最終還是會變成尿屑出來,要花幾萬塊去買一支酒,他不會幹,前幾天卻是恰好在央視的一個節目上見到拍賣且“,支三十年的五糧液拍到了七十九萬。而這個買爾背習“個還拍了幾支,有三十幾萬的,最高的一支是一百二十六萬!
周宣還在詫異,就一支酒竟然拍了這麼高的價,又不是古董,就是一支酒而已嘛,但就因爲這個經歷,所以周宣並不覺得這幾支茅臺會便宜。
“現在呢,我會估計二十一年的茅臺會要三十八萬,三十一年的六十八萬,四十一年的一百零八萬吧?”周宣估計了一下,然後對顧建剛小回答道。
顧建剛倒是怔了一下,沒料到周宣頭先的估計與現在的估計差別會這麼大,但還是笑問道:“小周,我倒是奇怪,你頭先明明估計了價錢。但爲什麼與第二次說的差別會這麼大?”
“顧老,呵呵,我也不瞞你。我是佔了便宜的!”周宣笑笑回答着,“我是真不懂酒。我也不怕顧老笑話,要是讓我花上十萬八萬的去買酒。我一定不肯,前些日子我在電視上的節目中看到三十年的五糧液拍賣。買家花了七十九萬纔買下來,顧老現在的茅臺我也按這個估計的!”
“哦!”顧建剛點點叉,周宣沒有不懂裝懂,也沒有跟他做作,這倒是更加贏得了他的喜歡,這個年青人真誠而且大氣,身上穿的是很便宜的衣服,但卻沒有普通人的自卑感,出手送給他價值幾億的玉雕,但卻又沒有豪門世家那種胡作非爲揮金如土的紈絝之氣,而自己送給他七八億的股份,而周宣卻是毫不猶豫的又拒絕了,對金錢的抵抗力這些都讓顧老頭越來越喜歡他。判小周老弟,你猜測的相差不大。”顧建剛欣然說道,“那支二十一年的茅臺我花了二十六萬,三十一年的卻花了七十二萬,而這支四十一年的茅臺,呵呵,可是花了我一百三十六萬!”
在周宣的詫異表情中,顧建剛又笑笑道:“酒這個東西啊,有好有壞。喝得適量,對身體有益,但喝過頭,酒醉壞事的事情也很多,這就跟一個偉人一樣。功過都有,是非自有定論,在我們國家啊,酒是有幾千年的文化歷史,說起來,酒還是一種保健飲料,能活血通經,促進血液循環,祜風溼,而酒的儲藏不同別的物類,一般的物種吧,時間越,長。受腐蝕變質越快,而酒不同,儲藏的時間越長,酒卻是越醇越香,但當然這也有些必需的條件在內。”
周宣雖然不懂酒,但他對每一種不懂的東西都有興趣,顧老頭說的酒文化。他同樣聽得津津有味。
顧建剛確實喜歡上了周宣。當然也是因爲周宣的身份的原因這是一個主要的原因,但刨除這個原因,顧建剛還真喜歡周宣,他沒有時下他見過的那些年青人身上的壞毛病,這樣的年齡,卻是讓他總覺得周宣不是二十幾歲,而是跟他處在同一級別的臺階上,這就是顧建剛最感覺奇怪的地方。
“在酒裡放一些秘傳的東西,再以酒缸密封起來,最後放置入酒窖中封藏,這個時間越長,酒的質量就越好,相應的價值就越高。
”
顧建剛嘆着道:“酒儲着的時間哪怕只多一年半年,那價值也不同。四十年比三十年的價值可不會以僅僅多十年的價值來算,而是以成倍的價值來算了,所以我這支四十一年的茅臺就花了比三十一年的茅臺高得多的金額,呵呵,說了這麼多,來試試酒!”
顧建剛說了半天,這才記起酒倒進了杯子好一會兒,趕緊請周宣飲酒。
杯子很周宣在鄉下喝酒,家鄉人都是用大玻璃杯,一杯能裝半斤,更多的卻是用碗,鄉下的包穀酒因爲便宜,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但還是有後勁,只是現在的包穀酒遠不如周宣小時候的那麼醇了。兌水厲害。味道也有些苦味。
顧老頭請的姿勢後,周宣端了這個小杯子,端到嘴邊,鼻中聞到的是那種醉人心的香味,心想這酒就算不喝,就聞這香味就不錯,似乎聞這香味就有些醉意了!
在嘴邊穩了一陣子,周宣還是一口把酒倒進了嘴裡,酒杯太周宣也沒有準備分幾次喝的意思,酒一入口,便覺得一縷醇厚的味道在舌底,然後沿着味覺一直竄入腦中,接着酥軟了全身的神經,似乎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周宣一下子想起了兩個字:神仙!
難怪吸食毒品的人不能涼豺當毒品的誘惑。酒當然是不能跟毒品相提並論的,但周宣覺得有一點是差不多的,那就是都是麻醉神經的只是層度和危害性有差別而已,酒適量不會成癮,毒品卻是很容易就上癮了。
一百三十六萬啊。就這麼一瓶,也許周宣剛剛喝的這麼一小口就能讓一戶普通人家過上一年的日子!
錢多,確實是不同的,就這麼一小口,周宣便感覺到了酒的誘惑,也沒有拒絕顧老頭的再次添酒。
顧建剛一邊到酒,一邊又解說道:“這酒從製成到儲藏,甚至到飲酒。那都是有講究的,酒是五穀釀成,五穀是靠地生成的,地是什麼?地就是土啊,五穀豐生,五穀離不開土,所以酒的儲藏也離不開土。而盛酒的缸也都是用精選的泥燒製而成,在地窖中儲藏時,也有很多講究,酒藏的時間越長,吸收的地氣越濃,酒也就越醇越香,一直到最後的飲酒,這杯子啊,最好也要選用精泥燒製的器具,不要用玻璃的。或者金屬器具,這樣會走味,會流失酒的醇度!”
周宣聽得有趣,喝酒也有這麼多講究,可真是沒想到,也沒想過,這跟他進入古玩一行差不多,以前哪裡會想到,一個看起來普通之極的東西,卻說不定就值個成百上千萬的價錢!
又一杯下肚,周宣渾身發熱,這四十多年的酒醇起了作用。
周宣擦了擦額頭的微汗,又瞧到顧建剛吃的坐在輪椅上扭着身子抱着瓶子倒酒,便說道:“顧老,我還略懂點醫術,我給你治治腿吧。瞧着你也不舒服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