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們應該有槍吧,如果你信任我,你就拿了槍跟我一起進銀行,跟我一起把錢取出來,要是我騙你們,你就開槍,這樣可不可以?”
玉琪這樣一說,那老大倒是信了,剛剛看到玉琪給嚇成了那樣,肯定是不敢撒謊,而且她說的方法其實是最容易想到最可靠的一點。
那老大想了想,然後還是說道:“不行,太費時間,到銀行取錢,那肯定得明天,時間不允許,你現在能拿出多少錢來?”
玉琪趕緊說道:“你放開我,我背的包裡有兩萬塊,然後我還有兩張銀行卡,一張是信用卡,有十萬的額度,可以透支五萬現金,而另一張是儲蓄卡,裡面有四十九萬,密碼是……”
那兩個人把玉琪鬆開了,兩人一前一後,也不擔心玉琪跑掉,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玉琪是不敢跑的,她穿了一雙高跟鞋,又在黑夜中,要跑,那肯定是跑不過這兩個男人的,要是給逮回來,不用說,再說什麼都不管用了,直接沉海底淹死,在沒有絕對的把握時,玉琪還是不想鋌而走險。
那個老大把手機按鍵按了一下,用手機屏幕的光照着,老三把玉琪的女包翻出來,裡面有紙巾,有錢夾,有化妝品,有小鏡子,還有兩萬塊沒有拆開銀行封紙的錢。
老三直接把錢和錢夾拿出來,兩萬塊錢給了老大,然後又把錢夾打開來看了看,錢夾裡還有千來塊現金,有兩張銀行卡。
老三把銀行卡和現金都取了出來,老大把兩張銀行卡接了過去,沉吟了一下,然後又問道:“密碼是多少?”
玉琪趕緊又把銀行密碼說了一遍,跟她剛剛說的還是一模一樣。
老大就有些相信了,想了想又道:“這樣吧,我們現在一起到附近的銀行櫃員機上查一下,如果你說的密碼是真的,我就相信你說的話,如果是假密碼,立馬乾掉你”
玉琪趕緊直點頭,說道:“是真的,絕對是真的,兩張銀行卡的密碼都是一樣的,我保證”
老大和老三兩個人是真相信玉琪說的真話了,現在是夜晚中,去了銀行處,他們也沒有危險,在櫃員機上面一查,是真是假馬上就明白了,做不得假。
玉琪說的是真的,在這個上面,她根本就沒有說假話,只有說真話,然後再借機行事,因爲銀行所在地,基本上都是市區,即使不是市區中,那也不會是偏僻的地方,只要有人,就有機會逃掉。
但玉琪還是低估了這兩個人的智商,周宣便想得到,當然他是用異能探測着這兩個人的氣場,因爲一直沒有太大的波動,如果這兩個人對玉琪的高價動心了的話,肯定會有所激動,不過那個老大,氣場一直很平靜,顯然就是在騙玉琪,只不過是想在恐嚇玉琪中得到一些不費事的收入,那五百萬,還真沒想要去掙到。
太難了,搞不好就把他們幾個完全弄進去了,還是現在把能拿到的拿到手,再把玉琪處理掉,這樣兩邊拿,又不用在玉祥和江湖上失信。
玉琪的四十九萬現金再加五萬的信用卡現金透支,再有玉祥付的二十萬,一共就有了七十四萬,那二十萬,他們三個人一人就能分六萬多,而這五十多萬,老大想跟老三兩個人私下裡分了,不給阿成分,他們兩個人就能多分二十七萬,反正阿成又不知道有這回事,等一下就把玉琪沉到海中,這筆收入也是他們私下裡得到的。
老大嘿嘿一笑,把銀行卡和現金揣進口袋裡,然後笑道:“玉小姐,現在要委屈你一下,先裝進麻袋裡,等到了銀行處我們再放你出來,就請不要叫喚了,否則我們就會動刀上讓你閉嘴安靜了”
玉琪又是一顫,對老大的話半信半疑的,但又不敢反抗。
那老三頓時也明白了老大的意思,嘿嘿一笑,把麻袋扯開,往玉琪頭上一蒙,然後用繩子把腿部捆住,兩個人一前一後,把玉琪擡了起來,往海邊行去。
玉琪不敢大聲叫,把引起他們兩個的憤怒,怕他們馬上動刀行兇,只是低聲說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們”
“別叫,再嚷嚷就把你舌頭割了”
聽到老三兇狠狠的說話,玉琪趕緊把嘴閉了起來,不敢再說,生怕惹火了他們。
周宣悄悄的跟在後面,手機錄了半個小時的話,基本上是可以作爲證據了,心裡又在想着,要不要現在就動手把這兩個人整倒?
周宣想了想,心想,這是玉家的家事,他又何必摻合在其中?要怎麼樣,還是由得玉琪自己去想方設法吧,自己只要把她救下來就好。
不過要在老大和老三的眼皮下救出玉琪來,而又不讓她發覺,那還是極有難度,這時又探測到,離海邊處也不過是三四十米的遠近了。
周宣趕緊運起異能,凝成束,然後探測了一下海邊的懸崖邊,其實這兒過去也不算懸崖,只有十多米高,下面是七八米深的海水,而附近礁石林立,海浪拍石,遊人和船都肯定是不會到這一帶的。
周宣馬上知道,這兩人肯定是要把玉琪扔下去沉到海水中,這個地方扔下去,只會掉進海水中,不會摔死,周宣一探測到,心裡馬上就有了對策。
老大和老三把玉琪擡到崖邊,然後放下袋子,接着把口袋口子鬆開,老三抱了一塊數十斤重的石塊過來,然後兩人合力把石塊塞進麻袋中,把口子捆好。
玉琪馬上知道不對勁了,趕緊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
不過老大和老三已經把麻袋封好,玉琪在封閉的麻袋中即使大聲叫着,那聲音也傳不出去,聽起來沉悶不已。
老大和老三更不多待,擡起麻袋往外邊晃了晃,叫了下“一二三”,叫到三時,兩個人一起用力甩出,麻袋就向外飛出,向外盪開了兩三米,接着轟隆一聲響,重物砸進水中的聲音,然後就是寂靜。
老大和老三向懸崖下瞧了瞧,笑了笑,然後往回走,老大說道:“趕緊過去,老三,等一下阿成回來後,可得要注意一些,別露了馬腳,咱兩多分二十七萬,要是加上他,咱兩一人可就要少分九萬塊了”
“我省得,大哥,你放心”老三隻是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回走。
等到兩個人走開後,周宣才貓腰竄到懸崖邊,下面只有十來米高,這對他沒有影響,而且在老大和老三扔麻袋裡,周宣已經運了異能把麻袋裡的石塊轉化吞噬掉,以免大石塊把玉琪碰傷。
周宣一邊用塑料袋把自己的手機封好,邊緣口子處又用太陽烈焰的高溫熔化膠袋,讓它不透氣封閉好,又探測好下邊的地勢後,然後往下一躍,跳出懸崖。
在落水的那一剎那,周宣用異能又轉化吞噬了與他接觸到的海水,吸收了兩米左右,再碰到海水時,已經陷身在兩米深的海水中了,這樣的入水響聲幾乎就沒有了。
周宣就是爲了不讓響聲傳出,以免老大和老三兩個人聽到。
周宣又趕緊潛下去,異能早探測到玉琪沉下水的位置,直接便潛到了那個位置,然後拖起麻袋往上游,到了海面處,轉化吞噬掉繩子,扯開口袋口,把玉琪拖出麻袋後,玉琪還在憋氣中,這才沉下不到三分鐘,雖然難受,但還沒有完全失去知覺昏迷。
周宣又在她被扔下的時候用異能改善了一下她的體質,在海水中,還是能承受幾分鐘的時間,只是玉琪自己並不知道而已,所以剛纔她閉氣掙扎時,並不知道已經過了兩分多鐘的時間,要是知道,她肯定會奇怪,自己怎麼能閉那麼久的氣
周宣把玉琪拖出麻袋,把玉琪的頭浮在水面上時,玉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好一陣子後才側頭瞧着周宣,星光微弱,一時並沒有瞧清楚這個救她的人是誰
周宣見玉琪又要叫嚷,當即伸手捂着她的嘴,輕聲說道:“別叫,我是胡云,我是來救你的”
“胡云?”玉琪驚詫道,又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說着又仔細對着星光瞧着周宣,好一會兒才確定了救她的這個人確實是胡云。
“那些人還在上面,別叫嚷,否則我們都有危險”周宣一邊低聲說着,一邊往淺水的邊上游去。
玉琪當真還不敢大聲說話了,剛剛那幾個人的兇狠他可是嚐到了苦頭,要是再落進他們手裡,只怕是再沒有這樣的幸運事了。
玉琪的緊張,讓她忘了很多事,比如剛剛捆她的麻袋中爲什麼會忽然沒有了大石塊,而周宣手上並沒有刀和匕首一類的東西,怎麼就弄斷了那些尼龍繩的,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不重要,隨便也能說過去,所以玉琪也不在意,在意的是自己確實是活着逃開了那幾個人的魔掌,雖然只是暫時的。
周宣託着玉琪游到了岸邊後,然後拉着玉琪沿着斜斜的岩石坡往上爬,玉琪膽戰心驚的跟着周宣爬上去。
兩人爬上去後,周宣探測到前方兩百米處,老大和老三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就碰到了倒在地上的阿成,兩人一驚,把阿成扶起來,老大問道:“阿成,阿成,出什麼事了?”
老大左右瞧了瞧,又對老三低聲道:“老三,注意一點,阿成有可能是被襲擊了,看來可能有埋伏”
不過說有埋伏又說不過去,他們幾個人來這裡,又沒有跟別的人透露過,而且也是三個人臨時決室到這個地點的,一開始是另一個方向,後來是因爲車裡沒汽油了才臨時改變的,這又怎麼可能會有埋伏?
阿成身體中的冰意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消溶,老大把他的身體直搖晃,沒幾下就清醒過來,搖搖晃晃的道:“大哥,你幹什麼啊?”
“你還問我幹什麼,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麼倒在這裡?不是讓你去買汽油的嗎,是不是有人襲擊了你?”老大沉了沉聲,低聲問道。
老三在一邊也在四下搜尋着,看看是不是有人。
阿成呆了呆,然後甩了甩腦袋,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纔想起剛剛的情形,摸了摸頭,皺着眉頭說道:“沒有啊,沒有人襲擊我,就是剛剛走到這兒時,忽然就摔了一跤……”想了想,阿成又道:“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我在屋裡頭睡覺時,尿急了起牀撒尿,在衛生間裡我就摔了一跤,不不不,不是摔跤,而是暈倒,剛剛好像也是那樣,我估計可能有點貧血,所以偶爾會暈倒了”
老大哼了一聲,說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得這個病?幹我們這一行的,身體強健纔是王道”
說了這話,老大又向老三招招手,說道:“老三,不用檢查了,沒有人”
對有人襲擊和埋伏的事,老大基本上是排除了,看來就是阿成自己暈倒了,沒事找出事來幹,想了想,又惱道:“老三,你提壺過去加油站那邊買汽油,我跟阿成守車裡等你,快去快回”
老三應了一聲,然後從地下提了壺往加油站的方向走去。
在離他們二十多米處,周宣拉了玉琪輕悄悄的走近躲在後邊,玉琪聽到老大幾個人的談話聲,嚇得直打哆嗦。
周宣用太陽烈焰能力把玉琪的寒冷驅除了一大部份,玉琪只覺得身體暖和了些,但卻並不知道是周宣弄的,哆嗦的動作無形中消失了。
周宣悄悄的對玉琪說道:“我們從那邊上繞過去,注意別弄出響聲來”
玉琪膽戰心驚的跟着周宣繞過去,還好沒有驚動到老大和阿成兩個人,從另一頭上了公路後,兩個人才從公路上走過去。
周宣一邊探測着前邊,到岔路口處,一邊是回城區的路,一邊是到海邊,周宣他們那艘船泊的地方。
周宣把手機從膠袋中取出來,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福貴跟他約好的時間就是十點鐘,想了想就說道:“玉小姐,你從這條路走,不會碰到那個買汽油的歹徒,然後搭車回去,那三個歹徒不知道你還活着,所以你還是安全的”
“不不不”玉琪忽然一把緊緊的抓着周宣的手臂,急急的道:“我不能離開你,現在我回去肯定有危險,我得跟着躲着”
周宣一怔,玉琪又道:“你也聽到了,在前後害我的人是我二哥,而且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也許真兇還另有其人,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所以我現在只能求你,就讓我跟着你幾天,等把這事弄清楚後我才能回家去”
周宣皺了皺眉,沒想到這一下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找麻煩到頭上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玉琪說得也合情合理,只不過她找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別的人,可現在自己要跟船出海了,不可能把她帶到船上吧?
“不行,我現在要上船出海了,跟福貴已經定好的,十點鐘上船,十二點玉二叔他們上船後準時出海,你要跟着我,我怎麼工作?”
周宣直搖頭,然後又說道:“再說了,船上也不容許女人跟着出海。”
玉琪急急的道:“那船是我們玉家的,有什麼不可以?我說可以就可以,而且我現在躲到船上,其實是最安全的,要是害我的人以爲我已經死了,那是最好,那表示我就是安全的了,我還可以趁這個機會查清害我的人”
周宣嘆了一聲,想了想後才說道:“那好,這樣吧,你先跟我偷偷上船,躲在我的房間裡,不要出聲不要讓別人發覺,難保船上的人不是害你的兇手的同黨啊”
玉琪點點頭,如果那個兇手真是她二哥的話,那這條船也是她們家的產業,船上的工人與她二哥有關係那極正常的事,雖然從心底裡仍然不相信幕後的兇手會是她二哥,但從頭到尾的線索顯示都與她二哥有關聯,玉琪心情怏怏的。
剛剛從死裡逃生的事還像一座大山一般緊緊的壓在心頭上,讓玉琪鬆不開來。
因爲擔心與福貴碰到頭,讓他發現玉琪上船的事,所以周宣得提前讓玉琪跟他先到船上,按照上次的經歷,如果小心些,玉琪藏在船上的房間裡,也還是有可能遮掩過去而不被發現,再說了,玉琪也說得對,以玉二叔的性格,如果玉琪有難,他肯定是會盡心盡力幫手的,只要在目前瞞住他就好。
當然,最好是玉琪在船上而不被衆人發現,直到出海回來,在船上,一般人也不會到他房間裡去,除在了在大艙裡打牌聊天,剩下的時間就是睡覺,然後到了目的地就是撒網打魚乾活。
在到了漁船處,十點還差十分鐘,周宣先溜到船上看了看,沒有人,這才又回到岸邊把躲在一邊的玉琪叫出來,兩人偷偷上了船。
周宣把自己的艙門打開,讓玉琪躲到房間裡,又囑咐道:“你把門先鎖上,從外面推不開,我到艙裡坐一會兒,等他們過來。”
玉琪點點頭,把門關上又從裡面反鎖死,周宣怔了怔,話是這麼說,但她把自己的房間佔了,等一下玉二叔等人上船後,要是沒事做讓回房睡覺,那自己要怎麼辦?讓別人瞧見自己的房門是從裡往外反鎖的,那就麻煩了。
周宣把船上的燈打開,坐着甲板上看星星,一想到看星星,周宣卻破天荒的想到了魏曉晴。
在洪哥家裡,在天台上,與魏曉晴在天台上看星星的時光又倒回到腦海中,周宣不由得微笑起來,回憶總是美好的。
當聽到突突突的摩托車聲後,周宣便轉頭望去,是福貴坐他弟弟的車過來了。
其實玉二叔並沒有要周宣也跟福貴一起十點鐘便到船上準備,因爲他的級別地位是遠高於船上其他的工人,但玉二叔沒有跟福貴說明白,福貴又喜歡跟周宣聊天玩耍,所以就又約好跟他一起過來,如同上次一樣。
不過今天就只聊聊天了,因爲十二點鐘就要出海,要再叫雞吃快餐,那時間是不夠的,要是給玉二叔知道了,那他就要吃大苦頭了。
福貴的弟弟把福貴送到岸邊後,就騎車往回走,福貴看到周宣開燈坐在甲板上,當即笑呵呵的走到船上,說道:“兄弟,你怎麼早到了?呵呵,也好,來來來,咱們兄弟喝喝酒,吃點小東西”
福貴說着把手上提着的一大膠袋東西放在船板上,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有兩個飯盒子,把盒子蓋打開,裡面是烤鴨和燒雞,另外還有十幾袋袋裝的零食。
福貴把幾袋魷魚絲遞給周宣,說道:“你先吃這個,這是我們江家工廠自己產的海鮮食品,鮮魷絲,很香很好吃,你先吃着,我到船裡拿幾罐啤酒”
看到福貴往船裡走去,周宣忽然想起在自己房間裡躲着的玉琪,心裡跳了起來,可別被福貴發現了,趕緊起身追了進去。
福貴是到儲藏室拿了啤酒,然後又拿了幾罐海鮮魚罐頭,兩手不空,周宣見了也不幫他手,任由他拿着,只是把儲藏室的門關上,然後跟在他身後。
福貴也不以爲意,不過一雙手不空,所以也沒有去看別的房間。
又到周宣原來坐的地方,福貴坐下來,把啤酒開了兩罐,一罐遞給周宣,自己拿了一罐,二話不說,首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然後才吐了一口長氣,讚道:“真舒服”
喝了一大口酒,福貴舉着罐子對周宣揚了揚,周宣也喝了一口,沒有用異能轉化吞噬掉,要是真醉倒的話,倒是想醉一次,忘了思念,忘了現在的煩惱,忘了一切吧。
古詩裡都說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但周宣喝了一大半罐啤酒,腦子裡卻是清醒得很,一點醉意都沒有,煩惱的事仍然在腦子裡打轉。
福貴又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兄弟,我瞧玉二小姐對你不對勁啊”
福貴莫明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周宣嚇了一跳,趕緊問道:“什麼不對勁?”
難不成福貴早發現了玉琪藏在船上了?